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八八


  「……」這、這算什麼療法?!

  「哇!」果然,還不需要付諸行動,裝死的某人就彈坐了起來,「就算你不舉,也不能這樣重口味地發洩!」

  他支頷看著那邊張牙舞爪的女人淺笑,心情甚好地戲謔道:「夫人又活了?我就知道你好這口。」

  「不要叫我夫人!」做夢!憑什麼在被虐待之後她依舊還要去順應那場陰謀。

  「那換你叫我相公。」這種萬變不離其宗的事,他倒是不介意讓步。

  「不要。」

  「嘖嘖,真是口是心非。我以為你特意裝死把我騙來,應該是想我想瘋了的表現。」明知是場獨角戲,明月光卻演得不亦樂乎。

  「……我只是病了,她們說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不會給我找大夫。」她不能死,一定要毫髮無傷地等著青山來,但她可以裝死。

  聞言,他眸色一轉,看向那個還在怔愣的大夫。等大夫終於領會其意,迅速上前替春風把脈診治後,明月光才彎了彎嘴角,笑得很輕鬆,結果婢女遞來的差,呷了口,「想我想出病了嗎?」

  「回少主,少夫人只是染了風寒,應該不是因為想你……」

  不識相的大夫一板一眼地替少主解惑,可在對上那雙像是足以把人挫骨揚灰的眼神後,他立刻消音,生硬地轉開話題,「我、我去給少夫人抓藥。」

  「過來。」人群散去,屋子裡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明月光放柔姿態,沖她招了招手。

  對手卻完全不領情,嗤哼著別過頭,裹緊被褥蜷縮在角落。

  他有些認命地暗自嗟歎,起身,索性自己貼上去。每逼近一步,她就像見了鬼似的往後縮一寸,這不加修飾的動作刺痛了明月光的眼。嘁,當初被吻得雙眸迷離的是誰?纏著他私奔的又是誰?是她親手把他拉進這場遊戲,那就沒有說停就停的道理,以為他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嗎?

  「還想去池子裡洗腦嗎?」坐下後,他手一橫,輕鬆就將春風拉到跟前,沒把她那些無謂的掙扎放在眼裡,兀自強摟著她,語帶威脅地問。

  「阿、阿嚏!」懷裡女子收斂利爪,委屈兮兮地扁嘴猛搖頭,為了顯示她已經深知洗腦的後果,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那……」音起,他又頓了頓,低眉,與她額頭相抵,緊扣著她後腦的手阻斷了她想掙開的念頭。閉著眼,確認不會再看到她的表情後,他才繼續道:「還記得青山是誰嗎?」

  「當然……」記得。

  很重點的兩個字被春風吞沒在了喉間,只因為對上了明月光那雙忽然睜開的眸,覆蓋在黑瞳的濃郁酸楚讓她不自覺地噤了聲。倘若這話脫口而出,會是什麼後果?可違背良心的話她又不願講,思忖須臾,她選了個兩全的方式,「你應該很清楚的。」

  箍著她後腦的手緊了緊,他別開眸。他娘的,憑什麼他就該清楚?他就那麼犯賤,活該對她的心事洞若觀火嗎?接下來是不是還指望他體貼地不加以計較,還君明珠。去他的鬼,那他寧願選擇另一種極端,「多久?」

  「哈?」這問題也太沒頭沒腦了吧。

  「多久才能忘記他?」

  「怎麼可……」怎麼可能忘記?她那一千年的苦等是白挨的嗎?

  眼看又一個欠扁的答案就要脫口而出,明月光很果決地打斷了她,「算了,你逃不掉,待在我身邊慢慢忘,來日方長,睡覺了。」

  話音落下,笑春風突然被抱起,身子懸了空,只好順勢緊緊攀附在明月光身上。這種夢幻的公主式擁抱,她以前設想過很多次,如今難得在清醒狀態下讓她親歷了,可男主角卻不是王子而是巫婆!

  「我、我不困,你……你你你你先睡吧!」有了前一晚的慘痛經歷,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同床共枕。

  誰知道這個雄性巫婆會不會又一時興起對她上下其手,然後繼續把她丟去洗腦。

  「累了,今晚不碰你。」不用垂眸去打量她的表情,明月光也能猜到這女人在嘰歪什麼。掂掂手裡這份量,這種輕如鴻毛的幹扁身材能讓人有多少胃口?想著,他不悅低語,「明天開始一天給我吃六頓。」

  「六頓?!開玩笑吧。」是嫌她的胃太健朗了嗎?要不就是一整天不聞不問、不給衣裳穿、不給飯吃,要不就一天六頓地暴飲暴食,會把人活活折騰死的。

  「多吃點,我抱起來才有手感。」說著,他傾身,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床上,開始動手脫衣裳。

  「你做什麼?」春風緊張地伸手打斷他的動作。

  「看不懂嗎?還是說你想要展現賢妻氣質,伺候我更衣?」

  眼看以自己的能力完全阻止不了他,春風沮喪地垮下雙肩,就算明月光真的想霸王硬上弓,她也頂多只能飆淚撒潑吧。事情為什麼會演變到這種局面,本來一切都該劃上美滿句點了呀,「小光,對不起。」

  沒得到任何回應,他依舊動作純熟地為寬衣。

  春風憋著嘴,自言自語般地繼續咕噥:「這根本就是個誤會嘛,當初是錯把你認成青山,我才會……」

  「是不是只要叫青山,你都愛?」他自在地往床上躺,逼得春風不得不乖乖地往床內側鑽。從她身上搶過被褥,明月光故意不去看她,裝作不經意地問。

  「也不是……」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還有那份感覺。即便是錯把小光當成青山的那段時日,仍然無法在他身上找到曾經悸動的滋味。沒有一同經歷過人,終究是不同的。

  「有些頭疼,幫我揉揉。」窗外泄進來的月光混合著屋內昏黃燭火,分明只是柔和的光線,卻刺得他太陽穴生疼。閉上眼,明月光無力地打斷她的話,聽起來像是一種無助請求。

  頭疼?癡愣了些會,想到他身子向來不太好,春風忍不住動容,顫抖著伸手探向他。當那副好像孩子般無害的表情躍入眼簾後,她徹底放鬆心神,冰涼指尖輕觸著他的眉梢。

  「你知道嗎?我不止一次希望自己可以是青山,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擁有我想要的一切,就連你都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改方才恬靜無邪的模樣,迅速拉住春風的手,順勢帶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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