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山依舊笑春風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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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風停下動作,狐疑地掃了他眼,開始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該不會是想到那麼晚了,就算送我回去,管事也不會給我留飯,所以故意用醒酒做藉口,想讓我吃飽了再回去吧?」 「……」他笑容收斂,有些尷尬,卻不說話。 哈,不說話,算是默認吧?笑春風得意地笑開了,越來越得寸進尺:「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在酒樓裡吃嘛,那裡的菜看起來好好吃。」 「你可以告訴我,華陽為什麼不停地對著你挑眉毛嗎?」想起那一幕毫不避嫌的眉目傳情,他的語氣比先前更低沉了。 「可能……可能因為那家的菜比較鮮吧。」笑春風想了半天,總不能說因為二當家遇見熟人了,所以一時情難自禁吧。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瞎掰:「味道鮮,眉毛掉下來,掉下來。」 真敬業,她還唱作俱佳,聲情並茂地不斷抖眉毛。明月光盤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賣力演出,強忍住想把她丟到身後湖裡的衝動。 沒反應?笑春風慢慢收聲了,乖乖地背過身,小心翼翼地啃起小籠包。這次她學乖了,先在皮上咬個洞,慢慢吸著裡面的湯汁。 「哎喲娘喂!」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即使笑春風已經很認真地對待手裡那個小籠包,終還是敵不過不遠處的那幕光景。因為驚詫,她還是被燙到了,猛地叫了起來。 「笨。」他托著腮,置身事外地擲出評論。被燙一次是情理之中,兩次未免有點笨到骨髓了。 「少主少主,那兩個人在幹嗎?吃人呀!」笑春風顧不得飽受磨難的舌頭,惶恐地扯著明月光的衣袖,指著亭外灌木叢裡的一男一女問。 吃人?明月光困惑地蹙眉,有些狐疑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很暗,只有六角亭上懸掛著的那盞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費了番功夫,他才看清。那兩個人只是相擁著,伴著女子撩人的嚶嚀,正在激吻。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若不是偷情,便是相愛的倆人情到濃時難以自持了。 「你做什麼?回來。」比起他的若無其事,笑春風很激動,倏地站起身,眼看就要衝著那倆人而去,明月光回過神,及時將她拉了回來。 「可、可是……他們在人吃人耶。」這樣啃來啃去,活活把人給啃死,太殘忍了。 明月光側過頭,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從上至下看了她許久,她的表情是真的很緊張,不像在撒謊。須臾,他不禁輕笑:「他們在互表情意。」 「情!意!」情意就是愛吧?愛到恨不得把對方吃了?想了會兒,她很快就領悟了:「哦,親小嘴!」 她在電視裡見過,只不過那兩個人好凶相,激烈得像在打架,讓笑春風很難聯想到那種濃情蜜意的事。這麼一想,再朝著那兩個人看去,笑春風不禁臉頰緋紅,偷偷地瞄起了明月光的唇。 「還挺聰明的。」還沒意識到已經快成為某人「食物」的明月光含著笑,轉回頭,斜靠在亭邊欄椅上,毫不吝嗇地給出嘉獎。 「唔……」笑春風嘟起油汪汪的嘴,噘成一團,朝著明月光逼近。 「你、你做什麼?!」縱然是再鎮定的人,看見這樣的畫面也很難維持住修養。 他一寸寸地往後退,她鉚足了勁往前貼。只需伸出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推開她,可是明月光卻被這畫面驚到思維停滯,連最簡單的方法都想不到了。彈指瞬間,由不得他反應過來,那張沾滿小籠包油膩膩湯汁的唇就貼在了他的嘴上。 滑滑軟軟的感覺,讓明月光鼻息一窒,瞪大眼,目不轉睛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笑春風。 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嘗這種感受,這笨女人就縮了回去,還像是沒事人似的在一旁吧唧吧唧了幾下嘴,愁眉苦臉地感慨道:「怎麼沒味道呀?還沒有小籠包好吃。」 「你、說、什、麼!」他好歹是個在花叢間遊刃有餘的男人,居、居然被她這種貨色強吻了!強吻也就算了,這不懂得自我反省的死女人還嫌棄他沒味道!竟然沒品味到拿他和小籠包比? 「你,沒味道,不好吃。」笑春風抬起頭,很不怕死地重複。 眼前這頭睡獅因為她這句話徹底被激怒了,而後出現腦充血的反應,哼笑一聲後,直接伸手緊扣住她的下顎。吃痛的感覺逼得笑春風不得不張開嘴,沒心思憐香惜玉的明月光只顧覆上唇,柔韌的舌長驅直入交纏住她的。 一聲嬌滴滴的呻吟聲竄入他的耳中,感覺到笑春風酥軟無力地主動偎進他懷裡,成就感佔據了明月光的思緒。 「嗯……不要停啊……」原來他不是沒味道,而是她先前沒能品嘗出味道。現在,由明月光來主導,笑春風完全沒有抗爭的能力了,先前被湯汁燙疼的舌頭,在他的舔舐下,異常酥麻。然而,她剛享受到那種銷魂的感覺,他卻停了,還嫌棄地推開她,用一雙血紅的眼瞪她。 許久,他感覺到她眼中的意猶未盡,不由得溢出一絲薄涼的笑意,波瀾不驚的眼眸緊鎖著她,伴著曖昧夜色,他的薄唇啟出一條縫兒,輕聲命令:「今晚陪我。」 陪,有很多含義。笑春風瞭解了字面意思,在心跳急速飆升的情況下跟著明月光回到了驛風山莊。但她卻沒能深刻領悟到表像之下的真相,以至於淒涼地吹了好幾個時辰秋風。 頭痛腳痛耳朵痛,差不多就是她目前的現狀。原因就是,風吹多了會偏頭疼,人站久了會腳發麻,偷聽太久耳朵很傷。偏偏,明月光一回到驛風山莊後,司雲宿就迎上來,接著說什麼有要事相商,命令她待在房外端茶送水。還毫不避嫌地非要讓她聽見他們在聊燕山、聊她一早送走的大當家到底是不是單純的客人,害她沒辦法置身事外只好貼在門板上做些鬼祟的事。 「笑春風,你死在裡頭做什麼?不用幹活了?」管事尖銳的聲音在後院揚起。 「哦哦,來了,就來了。」才睡了一個多時辰的笑春風打著哈欠,邊系著腰間的緞帶,邊匆忙往外跑。 念在笑春風才幫忙賺過錢的份上,管事已經不再叫她「醜八怪」,只不過當看見那個把自己包得好像粽子一樣的女人迎面走來後,那稍稍褪去的厭惡感再度回升:「這…這、這這都是哪來的衣裳?」 「唔,少主送的呀,好看嗎?」說著,她還得意洋洋地轉了個圈。 「唉……」久久,管事只能萌生出這般的感慨,「我就沒見過有人把襦裙和披帛套在棉衣外頭的,你要穿不來就別糟蹋了少主的東西。」 「可是我覺得這樣挺好,避寒呀。」笑春風無辜地咬著手指,勇敢發表自己的想法,想想明月光送的那些衣裳,雖然質地都是上好的,可是都深秋了,不這麼穿會著涼呀。 「還不錯,引領潮流。」圍觀的人群中,終於飄來一道讚賞的聲音。 笑春風尤為感動,終於遇見個識貨的了!那人抱著一摞賬本正倚在樹邊,像是看熱鬧,話音落下後,沖著笑春風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那眼、那眉、那副沒個正經的模樣,以及他微敞的領口下露出的那塊紫玉……笑春風驚訝了許久,才漸漸回過了神:「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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