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皖雅公主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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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一凜,雖然明知道這皇后是故意說給我聽,但還是為之一窒。對面的吉瑪微微啟唇,但是被皇后橫過一眼之後,便漲紅了臉抿緊嘴巴,緊緊的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我。 呵!吉瑪現在所謂皇妃的日子,怕是不比做我的丫頭好不了多少啊。 「皇上駕到!」正在大殿陷入短暫的寂靜之時,嘹亮的傳喚響徹了整個中宮。霎那間,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我也是隨著站起身,只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迅速閃了進來,站在門處快速環顧四周之後,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光亮,緊接著,便直直的沖我走了過來。 「不是給雲霜說可以晚會到中宮的麼?」見我俯身請安,他急急的將我扯了起來,仿佛無意于其他妃子叩拜的跪姿,眼裡只看到我要躬身一樣,「不是吆喝著累麼?怎麼不多睡一會 就在那一瞬間,猶如芒刺在背,我尷尬的站起身,感覺大殿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來,急忙掰開景唐帝握著我的手,我慌忙的閃到一邊,手足無措的看著他。見我這樣,他的眉結又擰緊了幾分,雙目犀利的環顧一周之後,再次將我扯到剛才坐過的椅子旁邊,不顧所有人的相視,自個兒便大大咧咧的坐下,剛坐下好像又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突然眸瞳微縮,目光定定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皇后,淡淡的語氣突然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這大冷天,宮裡不是都配發了棉墊的嗎?怎麼還光禿禿的如此冰冷,凍壞了坐的人可如何是好?」 「皇上恕罪。臣妾這就準備。」皇后先是一怔,隨即便立即反應過來,剛才如玉的臉色卻突然有些暗沉,一旁的丫頭慌忙走過來想給景唐帝的椅子上墊上棉墊,可他卻是看似煩躁的一揮手,看似無意的又看了一圈兒,那丫頭急忙識眼力的退避到遠處,卻見他突然一聲冷笑,「皇后常在宮裡倡導節儉,今兒個可算是以身作則了……」 我被景唐帝這淡漠的語氣搞得很是茫然,只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又是冷笑一聲,卻在我不注意之機,突然用力一扯,我身子猛朝前一跌,慌亂中尋求平衡之餘,腰間卻被他用力的一攬,瞬間便極為尷尬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諸位愛妃均有棉墊暖身,唯獨皖妃沒有,這是何故?」我越是掙扎,他卻愈發旁若無人的攬緊我的腰肢,口氣如寒冬一般的冰冷,「還是中宮就差這麼一個暖墊,因此才沒給皖妃用呢?」 第一零二章 與父辭別 「這……」皇后聲音低沉,原本暗沉的臉色竟有些青白,「臣妾原本都準備好了各位妹妹的,只是因為皖妃妹妹來的晚……」 「呵!」他冷抽一口氣,硬生生攔下了皇后未說完的話,仿佛是很煩躁一般,投在皇后身上的目光也收了回來,若有若無的掃過其餘眾妃,「皇后身為後宮之主,還是要顧及全面才是,如若宮裡缺了東西,即刻命人去內務院領就是了,也比這樣缺這少那的讓人心煩的好。」 「是。」皇后剛才微揚的頭顱此時已經完全低了下來,唇角緊抿,秀氣的眉毛執拗的鎖在一起,仿佛是在本能的顯示中宮之主不容人欺滅的自尊與高傲。 「皇上,您別忘了您來是有事情……」殿裡的氣氛瞬間凝固之時,殷全兒顫顫的聲音傳了過來,「您說,您是要來找皖妃……」 「對啊。」他突然一拍手,握起我的左手站了起來,剛才陰晴不定的感覺突然一掃而光,縈繞在他臉上的只是說不出的神采飛揚,看我依然一言不發,他將握著我的手微微抬高了一些,掩不住的笑意慢慢爬上那冰漠的唇角,「朕已下令,冊妃大典改成三日。昨日朕未能與他們同飲,今兒個上朝,這些臣工們竟都打趣朕。今兒明兒兩天,除了要宴請皇親國戚,另外還要將舉國聞名的大商賈都邀進宮裡來同賀。」 「你自昨日還沒見過你父王吧?」他俏皮的一眨眼睛,竟像是一個孩子一般,看我怔愣的點頭,竟然有一些猜透別人心事般的得意,微微晃晃相握的手。他唇角地笑意漸漸增大,「朕已命汗王在瑾榕殿等候,你與他暫敘之後。便和朕一塊兒去樾殿宴請那些臣工巨商。自古以來各朝均無宴請商人之說,朕今日破了祖宗的規矩。必能贏得世人交贊呢!」 「走!」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便急急的拽起我地胳膊往外扯,只覺得背後又有灼熱的視線仿佛能穿透我地身體,我不由得在門口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後面。皇后的不甘,吉瑪的悲喜交加,其他妃子嫉妒卻無奈的表情,都在我眼前一劃而過。 「怎麼了?」景唐帝見我站住,瞳眸閃過一絲狐疑,我歎了口氣,剛要回答沒什麼,卻見他突然粲然一笑,幽深地瞳眸仿佛燃起萬千星斗。亮燦燦的讓人轉移不開眼睛,「朕知道了,外面雪未化的乾淨。今兒一冷又結了冰,你是怕自個兒摔倒了是不是?」 我剛要反駁。卻見眼前一暈。伴隨著我的一聲淺呼,整個身體已經墮入到他的懷抱裡。像是已經練過千萬次這個動作一般,他輕巧的將我抱起,而我,則是被驚嚇的有些手足無措,像是想要抓住救命浮木一般,無措的攬住他的脖頸,瞪大眼睛看著他,見我如此,他又是輕淺地一笑,像是劃過靜水的蜻蜓,只輕輕一點,便蕩起了層層漣漪。而我則在他如此的笑意裡,沒出息地縮在他的胸膛處,慢慢閉上了眼睛。 皇后和那些妃子們在心裡已經將我千刀萬剮了吧?我閉目冥想,其實我左右不了地事情,何必又在乎那麼多呢? 自從出了中宮後,景唐帝與我反而不像在中宮時那般親密,到了沒有積雪地地方,他便輕輕的將我放了下來。看到明黃地禦攆在前,淺粉色的轎子在後,我便下意識的往後面那轎子走去。誰知手腕又是一緊,景唐帝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堅定的拽著我向那禦攆走。 一路上舉目皆是耀眼的黃,黃的幾乎讓我睜不開眼睛。我縮在禦攆的一角,不敢看一旁他的表情,老感覺這樣的他若即若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剛才如孩子般稚氣,現在又如深沉的男子,一言不發,卻散發著不怒自威的神氣。在這樣的他面前,我甚至有些惶恐,強烈的不安在心底湧了上來。我下意識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緊緊的咬著嘴唇,肆意的想著心事。 禦攆在瑾榕殿停了下來,還未下轎,便聽到父王在大聲向他請安的聲音。我眼裡一酸,突然有些想哭,眼前謙卑的弓著身子,低頭請安的就是我那在玉城強硬了一輩子的父王,可是如今,他卻要向自己的女兒請安。我想躲到一邊,卻被景唐帝的手牢牢住,越來越緊的攥住我的手,像是怕我憑空消失一樣,那樣用力的手勁與他臉上此時雲淡風輕的表情是那麼的不契合,而他和悅的聲音卻像是解救父王此時躬卑的念咒,「汗王多禮了,快快請起。」 看到盛裝的我與景唐帝並肩站在一起,父王臉上竟劃過一絲安慰的笑意,隨即我們三人便在宮女的簇擁下入了瑾榕殿正殿,我始終做著掙脫景唐帝的手,到父王一旁站著的努力,可是,那個人的強硬與霸道,讓我每次的努力都看似是徒勞,試驗過多次,我反抗的意識在他愈發用力的手勁中,終是無疾而終。 我與景唐帝在大殿兩旁的椅子上坐下,面前站著的是我滄桑的父王。與我的心酸不同,父王那蒼老的臉上卻隱然透著一股歡喜,起初,我還在他的眼底捉摸到一絲落寞,可是自從看到我與景唐帝相握的手,父王的落寞便徹底淹沒在無盡的歡顏裡。 「這回朕與汗王可是一家人了。」景唐帝依然是淺笑,卻和暖了很多,「依普通人家的規矩,汗王可是朕的岳丈,朕應該向您拜禮才是。」說完,便笑盈盈的起身,不等我與父王回神,完美的宮廷禮節便在他的俯身之禮演繹出來,父王大驚,忙上前一步彎腰單腿叩拜,低沉的聲音竟有些許顫抖,「皇上哪兒的話,自古能成為皇上岳丈的只有皇后娘娘的父親,小王只是普通皇妃之父,擔不起這些的。」 「朕說能擔的就能擔得。」景唐帝唇角微勾,在扶起父王之後,又回到了原來的位子坐下,而依然站著的父王,原本喜悅的眼中卻分明浸染了絲絲淚光。景唐帝剛才的一聲岳丈,顯然已經進入到了他的心底。 「小王想告訴皇上,小王馬上就要回玉城王府了。」父王突然轉過頭看向我,眼裡充滿不舍,「女兒成婚,做父親的也了了樁心事。昨日玉城又來信使,夏族內部可能又生出禍端,皖雅的幾個哥哥又應付不了,只能讓小王趕緊回去。」 我的眼淚突然流了出來,只是與相見時的出聲痛哭不同,現在要與父王分別之時,我卻只是任眼淚橫流,卻哭不出聲。清澈的淚水順著腮一行行的劃過,父王看我如此,突然上前邁了一步,只在要接觸我的那瞬間,眼睛突然斜睨一旁的景唐帝,那即將邁出去的左腿,又像是突然僵住一般,硬生生的縮了回去。 第一零三章 陪宴群臣 我依然沒有什麼皇妃公主氣度,看到父王這樣心疼的表情,只知道不想讓他擔心著回玉城,便倉皇的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強忍著哽咽說道,「父王放心,女兒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玉城生亂,必定會牽絆父王的大部分精力。作為他的女兒,我要做的,只是保障玉城無外憂的同時,儘量增強父王按捺內亂的精神。如若我在這兒哭哭啼啼,父王必會亂了手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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