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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


  她眼眸變冷,變得狠:「不殺你,我玉華哥哥豈能安心。」她隨後拿起一個石頭,就往他身上砸,然後,看到了他的大刀,眼一亮,取了為:「真好啊,一個將軍,死在自己的刀下了。」

  她不留情的要確,可是,腰間一痛,落在裴奉飛肩上的大刀無力的垂下,怎麼也不敢相信,腰間竟然痛極了。

  嫵音怕那刀落在裴奉飛的身上,猛地一推開她,讓她倒在地上,靠著裴奉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嫩玉,沒錯,那匕首是她刺進去的。

  嫩玉竟然要殺裴奉飛,她是萬萬不能看著的,裴奉飛是她的夫君,如果他死她不會獨活。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用匕首去殺一個有生命的東西,她很害怕,可是,她毫不猶豫,只要慢個一分,她會和他天人永隔,嫩玉手裡拿著刀,她不是對手,她只能選擇殺了她。

  「是你。」嫩玉怎麼也不敢相信啊。

  她像是母雞一樣護在裴奉飛的身前,手指都還在顫抖著:「是的,是我,嫩玉,你真的好狠的心啊,我們那裡得罪了你呢?」

  「我的命,竟然是讓你殺的。」她笑著,唇角那紅豔的血流量下來,在薄曦中,那般的明顯。

  這似乎是一種解脫一樣,是死嗎?她怎麼一點也不怕呢?

  她歎氣:「我、我、我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了他。」

  「你永遠不可能的,嫩玉,你真的是笨,笨死了,你為什麼要讓自己變成這樣子,你連讓我可憐你的心都沒有。」她好害怕啊,害怕嫩玉再站起來拿起刀殺裴奉飛。

  而她,卻再也開不了口,只能看著她,眼裡,有的是說不出來的話。

  眼光在渙散著,她覺得四處仙音飄飄,好久沒有聽過那麼好聽的聲音了。

  她還回到了以前一樣,那個如玉一般的少年含笑的輕叫:「嫩玉,我帶你去看花。」

  她永遠不必再傷心了嗎?真好啊,她不喜歡傷心。

  瞳也慢慢的變得灰暗,天色,在那瞬間都染上了深深的黑,永遠的,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嫵音好害怕這個地方,四處都是嫩玉的血,鮮紅鮮紅的讓人直顫抖,她拖著裴奉飛走,卻是,怎麼也走不遠。

  「嫵音。」裴奉飛輕輕地叫:「不要害怕,你看到那深綠的味子沒有,去采些過來,我聞聞,就差不多了。」她的心裡,滿滿是暖流。

  嫵音馬上就去采來,急急的跑到他的面前,揉碎了讓他嗅著。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的手指都是顫抖的,幾次才將那藥草的難聞之味塞到他的鼻下。

  他深深吸著,將體內那股熱息驅走,好厲害的迷藥啊,差點就讓他命喪。

  深深的將她抱在懷裡:「嫵音,我的嫵音。」

  她埋頭在懷裡離開,還是覺得怕:「回去,回去。」要離開這裡。

  「嗯,沒事了,你很勇敢。」他撫著她,勉強的站起來,倚靠著她的身子,二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我殺人了,我怎麼殺人了。」她還是怕啊,埋在被窩裡,低低的叫著。

  裴奉飛抱著她的頭,輕輕地吻著:「沒事了,過去了,如果你不殺她,她就會殺了我,都是我太粗心,才讓她有機可趁。」

  「可是,我好怕。我連雞我都不敢殺。」她哭著。

  將她的淚一滴一滴的吻掉:「戰場上也是如這般,死人,你不是沒有看過,你不能了看著我被殺,是不是,不要太害怕了,她的死,也是她的解脫,難道,你以為,她還會有什麼樣的人生嗎?她的眼裡,只有恨,她的心都變了,你不殺她,不知是什麼時候,會出來捅你一刀,你還記得嗎?你前得要死要活,你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她們可曾想過,這也是一條生命。」

  她緊緊的抱著他,大哭:「我不知道。」

  「好,別哭,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不再到玉羅山來。」

  「是的,永遠也不要回來。」

  「那,還介意那件事嗎?傷你如此之深,你總是替別人想到什麼?別人,豈會替你想,嫵音,他們傷害你的,付出命太簡單了,心傷比死更要難受。」

  是啊,那段時間,真的是比一死之了還要難受。連死也不能死,多少的牽牽絆絆,終於都過來了。

  「嫵音,我勇敢的娘子,幸好,我的身邊一直有你。」他輕輕的吻幹她的淚。

  她仰起頭,如梨花帶雨一般:「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當然,心結解開了嗎?知道了一些,你就別再害怕了,嫩玉心裡想的是什麼?你大概還不知道,她竟然要我去殺皇甫少華才肯告訴我,當我聽到如此,我就肯定,必不會是有那麼一回事。」如果是,那不是很不值吧,為她做事。

  殺不了皇甫少華,竟要殺他,女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針。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花開的聲音

  遠遠的逃離了那山裡,嫵音也沒有那麼害怕了,是的,他說得對,如果她不殺了她,那麼,她就會殺了他,無論是什麼時候,她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的。

  時間,會慢慢的將這些事過去,慢慢的遺忘。

  她不後悔,不然,她就真的和他做對鬼夫妻了。

  夢裡醒來,不知是何方,四處山色都看了一遍,她喜歡畫,無論什麼風景的都會畫一畫,然就繡下來,輾輾轉轉,竟然到了蒼國。

  她心在顫抖著,潼州還是那般的美麗,沙漠還是那般的無垠,日出日落還是那般的壯觀,是因為興奮吧,她竟然倒下了,什麼也不想吃。

  裴奉飛就沒急著趕路,退回來潼州,讓她安養身體。

  吃什麼都沒有胃口,還一副精神欠缺的樣子,讓他擔心極了,差小二去請來潼州的名醫,把脈問診。對她,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小東西是不是還不習慣舟車勞頓,他倒是把她需要好好呵護的身體給忘了,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心痛啊。倒了點熱水,扶著她起來,抱在懷裡:「來,喝點水。」

  「夫君,我是不是有什麼病啊?」她好擔心。

  「別胡說八道,沒有的事,你那裡有什麼病,就是你吹風太多了,都怪我,一直在趕路,沒讓你多休息。」嬌弱的身子才會吃不消的,夜裡睡銷魂蝕骨的纏綿,她怎麼受得了呢?自個當時又沒有想到要多憐惜她,只顧二人的貪歡。

  心痛的撫著她有些尖的下巴:「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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