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晚香玉 | 上頁 下頁 |
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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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略略歡喜,她開始有要求了,女人,一旦開始有要求,就會開始陷落,但是,她不同,他得好好地想想,她的意思。 嫵音挑了挑細眉:「皇上不肯嗎?」 「倒不是不肯,嫵音你的目的焉有單純的。」他看著她的眼,有些寵溺的笑意。 愛有她陪伴的日子,哪怕是枯燥乏味的看書,也有些滿足,通常,她是不和他說話的,她總是在想什麼?他知道的,他可以讓她困在這宮裡,卻困不住她的想法,如果困住了,也許就不再是他要的嫵音了。 她身體恢復得緩慢,過十天了,依然還是那般的瘦削,雖然每一個御醫都說,她已無大礙。 他就開始期待著了,得到她的身子。 她是正常的男子,他有他的需要,他急切地想要她。 他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欲望在跳動,嫵音明瞭,她咬牙仰高臉。 他每次到書房看書,總會宣上她,他喜歡一手抱著她,聞著她的發香,一手翻閱書本。 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她只有從命。屈從太不好聽,他不喜歡。 「我可以允你。」他低下頭,想要去吮吻她的耳垂,她側頭,很低很低,可是,總是能給他抓到,能讓他如願,箍制在她腰間的手,痛得讓她抽氣。 「你知道我要什麼的。」他親密地在她的耳畔吐著氣。 「當我沒說過,皇上請放開我。」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他的手,「我要上茅廁。」 他大笑,揮揮手,二個宮女進來扶她起身。 如果因為這樣子,就想要她心甘情願,皇甫玉華還天真得可以。 她有些冷然,住外面走去,唉,為什麼看似自由自在,卻是這般的不自由,處處有人跟著,這是深宮啊,她討厭這裡。 深深的牢籠,她本就不是金絲雀。卻要她呆在這裡。 外面是碧藍的天空,她什麼時候才能飛出去,她堅信,自己能出去的。 在暗房裡,二個宮女還杵著不走,嫵音心裡升起一把火:「你們就非得看著嗎?」連這點隱私也不給她嗎?她好想哭,好想他了。 她坐在那裡,眼淚就沒有停過,靜靜地流著,這是最脆弱的時候,都是被關住。 二個宮女也不出聲,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哭,然後,再遞上柔軟的毛巾。如果她們離開,那麼,就可以提著腦袋見皇上了。 她哭夠了,她擦去臉上的淚,門又打開,外面是一片藍,總是這般誘惑著她,讓她想不顧一切地飛出去,可是,她沒有長出翅膀,她不是鳥,曾經,在這宮裡,他用箭射下了一隻鳥讓她以示警戒,那時候,她害怕。 只有裴奉飛,才能救她出深宮,可這一次,何等的難,他無處可入,明月殿上通晚數千人巡邏,白天,這皇甫玉華總是把她帶在身邊,除了上朝那段時間,是她比較自由的。 一堆堆的妃訓什麼書,堆在她的房裡,她連看也不屑看,她豈會不知道,皇甫玉華打的是什麼主意,她將書一頁一頁撕下來,扔在水裡。這一舉動,他沒說什麼。叫宮女幫著撕,然後說,他喜歡她這般淘氣,見鬼的是淘氣,她是生氣。 也著實是沒有意思,那就換一種方式吧,要他討厭她,她被寵得任性慣了,她不適合宮裡的循規蹈矩,她心已經野了,不再適合宮裡了。 他牽著她的手回明月殿,已經是薄薄的餘輝了。 她不得不任他牽著,如果,她拒絕了,他會直接抱起她,受過教訓,她一次比一次學得乖,他就是巴不得,將她逼得崩潰,讓她無力,讓她順從。 「杜公公,朕和嫵音這般,是不是像凡間夫婦一般啊?」他心情極好,帶著她慢慢的走。 宮裡的雄壯華麗,引不起她絲毫的好奇。聽到他這般說,只想冷哼。 「皇上和嫵音小姐並肩齊行,何止般配啊,簡直是讓人羡慕啊。」 這些人,就會拍馬屁,何來的般配,奪人之婦,為人不齒。 她越來越煩燥啊,這不是好現象,但是,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有意挑起她的怒火,然後,要她臣服。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在堅持。 可是,為什麼不堅持,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以前更慘的狀況都過來了,她好想見到裴奉飛,可是,又好怕見到他,如果讓他看見,皇甫玉華對她這麼親昵,而且,她無力保住他們的孩子,他會不會很難過,很傷心。她怕看他的眼睛,比什麼刀都要尖,能刺到她心的最深處。 身體好了,可是,心,卻傷得更深。 他不喜歡她這樣,跟他走在一起,眼裡,莫名的哀傷,心神皆不在。 他懲罰一般地攬住她的肩:「看,這傾城之戀開了。」 白玉雕欄上,一層一層地擺滿了傾城之戀,這種花,生命力很強,無論在哪裡,都能生長,開花,無需人過多照料,它都能活得很好。 她家裡也有啊,裴奉飛種的,不知道弄笑有沒有淋水,她好想盧先生能去告訴裴奉飛,她被囚禁了,可是,又很怕會影響到他打仗。 開了又如何呢?終是不會感受到她心裡的無奈和苦澀。 他停下,折了一枝,看著她的臉,柔得像是晚間的輕風一般,將傾城之戀輕輕地插在她的鬢上:「很好看,你最配傾城之戀。」 她伸手就取下,丟在地上:「我不配。」一腳,就踩了上去。 他就那樣看著她,她掙扎,她煩燥,她無力,她發洩,幽深的眼裡,讓她看不明白,也不願去看。 他不溫柔地扯過她的手,雙手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動彈不得:「來人,將所有開著的傾城之戀都折下來,一枝一枝地綰上她的發間。」 她無力,任由她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已不再是她一般。 滿頭的沉重,冷香襲來,沒有平穩她的心情,像是一種諷刺一樣,壓著她,讓她抬不起頭來。 他不就是要她明白,反抗他的下場嗎? 為什麼不反抗,她是人,不是寵物,她不願意做寵物。 如果不反抗,丟失的,連尊嚴都沒有了,進這房裡,她二話不說,拿起繡籃裡的剪刀,將滿頭的青絲,一絡一絡地剪下,在他的面前,將所有束起的發,都放了下來,逼視著他的眼,一手抓著發,一絡一絡地剪,宮女在發抖,那絞動發的聲音,在寂靜中響得可怕。 他就那樣看著她,不動聲色,也不怒,他坐下,舒服地坐在她房裡的貴妃椅上,看著她的恨意,看著她將發剪得再也綰不起來。 害怕的,卻是宮女,連公公們都嚇得腳軟。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搶下她手裡的剪刀,他也看著她剪子完最後一絡。 她松了一口氣,去將那臨水的窗撐開,讓風吹散她心裡的急促與氣憤。 他優雅地笑:「剪完了?」 她沒有出聲,實在上夠了,他是一個無賴一樣,是一個霸氣之王,總要將她擊得七零八落。 「杜公公。」他冷冷地開口。 杜公公只好吞吞口水上前:「奴才在。」這裡,冷得嚇人。 「嫵音小姐的發絞短了,焉能讓明月宮裡的宮女都留發。」他輕快地說著。 嫵音回過頭,揉揉腦子,真是痛得可以。她用過多少辦法,他總是有辦法封死她所有的路。 她冷,他會讓她開口說話,她反抗,會遭來更不想要的親密。 那些宮女嚇得跪了下去,也不敢求饒。每一次都如此,都膽戰心驚的看著她,只要她一個什麼舉動,那麼明月宮上千個宮女都會遭到數倍的懲罰。 沒多久,就有二個光著腦袋的宮女,含著淚進來收拾了地上的亂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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