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晚香玉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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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還沒有說話,她又深吸了口氣:「在你因為幽朵兒再次陷到契丹人的手裡,我這幾天也看清了,裴奉飛,我不必再相信你了,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你和她終究是有情人,我祝你們幸福,我跟幽朵兒說過,如果,她能為你做一件讓我心服口服的事,我便離開你,我的愛,不容許有半點的曖昧,我祝你們幸福便是,從此你與我,一刀兩斷。」 每說一句話,就想刀在割著一分,痛得她直抽氣,如此這般,希望能罵走裴奉飛,希望他能誤會,把她當作一個想攀高枝的人便是了。 「嫵音。」他低沉地說著:「嫵音,你為什麼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呢?」 如果,他不瞭解她,如何將她愛到勝於自己呢? 眼裡含著淚,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她真不爭氣啊,在他的面前,總是遮掩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艱難地說著。 他搖頭,心疼於她的逞強:「嫵音,你何必騙我,如果你這樣就可以將我騙走,那我算什麼呢?我的愛就那麼不堪嗎?我的愛,就那麼不經風雨嗎?嫵音你好自私。」他冷淡地說著:「竟然想一個人這樣地承擔,倒不如,我自個入城,向皇上交代個一清二楚,我裴奉飛也不至於是個軟人,靠女人來成全,嫵音,你明明相信我,還要這般說,你說得我心在痛,你也不會好過。」 她咬著唇,不說一句話。 裴奉飛啊,是她用心用命用靈魂去愛的一個男人,這般的瞭解她。 「讓我自私一次又如何呢?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選擇一次呢?」她叫著,為什麼要她這般的難受,她一個人的不快樂,她會忍住,他的不快樂,她心更痛上十分。 他就要這般赤裸裸地,將她一次一次地心傷嗎?寧願自個傷啊。 他笑:「嫵音,為何要爭呢?上馬吧,你不配轎子,只會囚禁了你。」他伸出手。 她有些顫抖,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還有那些契丹人都跪了下去求她不要走。 「嫵音。」他輕輕地叫,像是靈魂深處的誘惑,讓她自願墜落。 「一個人承擔,為何,你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呢?嫵音,你以為是成全,卻不知,這是最殘忍的懲罰,我倒不如,和你同生共死。」 多熟悉的一句話啊,說過很多次了,最殘酷的懲罰,是啊,如果換成他這般,讓她獨守在軍中,也是最殘忍的事,所以,他沒有多責怪她。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半空中,那只孤單已久的大手猛地緊握住了她,用力一拉,就將她拉飛在馬背上,在驚愕聲中,他一手抱著她,禁夾著馬腹往潼州而去。 留下那大紅花轎孤單地在潔白的雪中,那般的刺眼。 手似乎要箍斷她的腰一般,抓得很緊,很緊,一隻大手捂著她的臉,不讓風吹傷。 手掌觸到的是一片冰冷,愛哭的女人,他心裡松了一口氣。 馬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後,他一隻手將她頭上的東西都拔了下來,丟在雪地上:「你不需要這些東西。」只會沾黑了她的美。他不喜歡這樣,還有那尊貴的紅紗,他一手扯著:「脫了它。」 嫵音忽然覺得天大地大,覺得很想笑,配合地動著手,讓他除下那大紅衣服,在揚起的風中,吹得遠遠的,一路的紅豔,一路的輕鬆。 「還有這唇。」他一低頭,就深深地吻住了。 隔了多久的愛,阻了多久的相思,就盡情地在這個吻裡,互相的交換著,他深深地吮吸著她的甜蜜,她手指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沉溺在這個吻裡,那般的甜美動人啊。 直到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輕輕地啄著她白嫩的臉:「嫵音,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不要把我組隔開了啊!」 「我得去潼州呢?我們不能自由。」她不能讓皇甫玉華攻擊契丹,那麼,她天天會受良心的譴責。完顏風如此待她,怎能知恩不報呢? 裴奉飛笑著,臉埋在她的脖子上:「嫵音,我是你的夫君啊,我這般的瞭解你,我和你一起去潼州,我們一起面對,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能開開心心地笑給我看。」 她笑了,知心知意的夫君,笑得很美,像是雪地上盛開的傾城之戀,香氣襲人。 她手指,緊緊地和他的手指相握:「嫁你,是我一生中最驕傲的事。」 「笨蛋。」他笑著,很滿足,很高興。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能追回了她,何止是幸運啊,他如何能放棄這個機會呢?緊抱著她,深吸著她身上的淡香味,來撫平心裡的相思。 她輕輕地笑,背安心地靠在他結實的胸前,任憑千里馬,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潼州而去,什麼也不要去想了,太累,太苦,命運總有它的定數,該來的,避也避不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並不重要了。 喜歡他,微刺的下巴紮在她嫩頰上,那輕微的刺痛,才會開心得不太虛幻。 第九十一章 皇上的喜歡 十指交握,心意互通,臉上的素妝淡顏,卻是笑開了臉。 讓他愛戀不已,時不時地,不會偷得幾個小吻,讓她又羞又喜,一張素臉,硬是又紅了幾分。 仰高了臉看他的下巴,一手細細地撫摸著,他作惡地一合勁,那青刺兒就微刺到她的手心。 「好痛。」她撒嬌地說著,很喜歡的樣子,堅強的他,偶爾也喜歡撒撒嬌,讓他寵著。 「知道痛,以後就不要再這樣子,什麼中,都不和我商量,夫妻最重要就是溝通,不要什麼事,都想著一個人去承擔,嫵音,完顏風還算是一個明白之人,我明白你的心是怎麼想的。」不舍地親親她微工的手心,看著衣服單薄的她:「冷嗎?」 她搖頭,唇角有一抹滿足的微笑:「不冷,不冷。」他的懷抱,是個火爐,能溫暖她。 不盈一握的細腰讓他皺起眉:「我怎麼越來越瘦。」好不容易,在阿蘿山在將軍府裡養出些許的肉,又不見了,心痛啊,連眼都有些沉陷下去了。 她輕撫著他的臉:「你還不是嗎?」 將臉深埋在她的頸窩,他悶悶地說:「我真是幸運。」遇到了她。 嫵音輕輕一笑:「我也是幸運的。」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心意相通,什麼也不需要了,只要感激,就夠了。 潼州就近在眼前了,他低聲地問:「怕嗎?」 「不怕,我說過,有你在地方,什麼地方,我都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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