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晚香玉 | 上頁 下頁 |
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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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著她的耳垂,沙啞地問:「嫵音,可以嗎?我想要你。」 嫵音有些想笑。于情於理,她是他的娘子,怎麼如此問她?她明明也是動情了,不是嗎?怎麼問她可不可以呢?讓他捧在手心的感覺像飛一樣。 她害羞地點頭,不敢看他,任他抱著。他將她放在木床上,一邊吻著她的眉眼,一邊輕喃:「嫵音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低低地呻吟著,有些笑意在唇角輕揚,終於要做真正的夫妻了。 雙手插入他的黑髮中,抱著他的頭。不敢相信那低媚的聲音會出自自己口中,她羞得臉全紅了。 潔白如玉的肌膚展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喉結上下滑動著,驚歎著這美麗的身子。 吻上了她緊閉的眼,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印下一吻。 還來不及好好去品嘗她的美好、她的甜蜜,那急馳而來的快馬聲讓他快速地拉過被子,結結實實地蓋在兩人身上。 門砰地被人推開,一屋的春光,幸而蓋得及時。 是因為嫵音太美他太投入了嗎?人到屋前才發覺。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身著官服的朝中人,一臉的嚴肅。 滿地的衣服,讓人一看就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又砰地合上門,這種場面不適宜宣旨。 他看著她的眼睛,有一抹憐意,有一抹無可奈何,苦笑著說:「看來我們平靜的生活要被打破了。」來者不善啊,而且還是朝廷命官。 被下的嫵音靜靜地看著他,眼裡有些失望,「你會去嗎?」 真美啊,惹人疼愛。她的冰肌玉膚還印著他狂亂的吻。他低下頭,邊深深地吻著她,邊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欲望,「真不想放開你。」 「你會去嗎?」她還是那句話,環在他腰間的手有些緊。 他拉開她的手,輕輕一吻,攏好被子,「嫵音,我畢竟還是個軍人。如今契丹攻打潼州,百姓水深火熱;天龍山亂党成群,人民不得安寧。我想,他們來了,我的平靜也終止了。」 他終究是無法拋開他身上的使命感,他是軍人,是將軍,抵抗外敵、守護天朝是他的責任。 門打開又輕輕地關上了。嫵音替他不值,笨蛋裴奉飛啊,人家把他當成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他呢,之前被那樣追殺,幾乎喪命,他都可以置之不理。那她呢?他還管嗎? 瞭解他,就真的淪陷下去了,不顧一切地淪陷,甚至為他心痛。 「裴奉飛聽旨。」嚴厲的聲音沒有半絲和悅。 他半跪了下去,聽著那朝廷命官宣旨。他是一個軍人,他死也要死在戰場上。他說過,要忠於天朝,忠於皇上,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天朝的每一寸土地。 不管聖旨說的是什麼,他只知道讓他去打仗,除此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名利如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封裴奉飛為護國王。即日前往天龍山平亂安內,協助太子平定四海。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站起接過聖旨,心裡卻暗忖,原來已立了太子。皇上下的無論是什麼命令,身為臣子,都不能拒絕。 「恭喜護國王爺。」朝廷命官揚起官場的笑,將聖旨交到他手上。 這千斤重的聖旨,催他不得不離開這裡。那嫵音呢?她會生氣嗎?她會理解嗎?他並不在乎封什麼官,朝廷革他的職就革他的職,但只要讓他打仗,他定不會推辭。 「陳將軍,現在就要去嗎?」曾是同僚,卻這般陌生。 他點點頭,「等不得了,天龍山亂党連無辜百姓也亂殺,已成禍患。」三王子留下的隱患也不少,以多壓少沒有壓住亂黨,反倒長了他們的威風。 「等我收拾些東西。」他淡淡地說著,拿著聖旨進了小屋。 嫵音已是穿戴整齊,正在收拾衣物,「要離開了。」 「是的,現在就走。」他歎口氣,嫵音真是聰慧的女子啊,什麼都瞞不過她。他有幸娶了這個女人。 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她明白。可打仗就註定著有失敗、有生死。她害怕打仗,多少人因此而回不來,又有多少人踏著別人的血稱英雄。雖然他很勇猛,但她心裡有他,就會擔心他。 她輕快地說:「我馬上收拾收拾。」這個家還沒住多久就要走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將軍,就要跟著他去行軍打仗。 他有些心痛,抓住她的手從後面抱住她,「嫵音,我現在就要走。」 她揚頭看著他的眼睛,「你不帶我一起走嗎?」要將她留在這裡? 他搖搖頭,「嫵音,你沒有上過戰場,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天龍山劉錫楊生性殘忍,又不擇手段……我不能讓你跟著冒險。」看著她有些不高興,他趕緊說,「嫵音,我明白,你不怕死。可是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我不要你受一絲一毫的傷,我一個人去,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打敗他。嫵音放心吧,這回朝廷不會再加害我,他們還需要我去平亂。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你可以回京城,同苗管家他們在一起我也放心些。」他從衣服裡摸出一把鑰匙交到她手裡,「嫵音,裴家就交給你了。等我回來,如果我沒回來,不必再等我。」 她正要丟掉那鑰匙,卻被他緊緊地握住手,「嫵音聽話。」 「為什麼要我聽話?你帶我來這裡,現在又要丟下我一個人。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你為什麼叫我不必再等你,裴奉飛,你這是什麼話?」她想哭,心裡酸酸的,他把她當什麼了?難道這麼久的生死與共,以及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都可以當做過眼雲煙嗎?一個將軍,打仗是他的使命,那他就不曾愛過她嗎? 他輕輕地笑著,低低地歎息,「嫵音,你即使生氣也很美。那好,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她笑了,破涕為笑,「一定等你。」握緊手心裡的鑰匙。 「真美,嫵音,」他緊緊地抱著她,在她的耳朵輕語,「我愛你。」 她低泣著,擦著淚,笑得更美了。 不圖他的名,不貪他的貴,求的是這種安定生活,她喜歡他,好滿足、好快樂。 一道聖旨劃破了他們短暫的安寧。 他遣了兩個人送嫵音回京,卻不知把她送到了風頭浪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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