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萬萬歲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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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不自覺撫著尚且平坦的小腹,無聲地歎了口氣。 人都是需要一個生存下去的希望,她自從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整個生活的重心都變了。若是放在從前,或許她不會這麼快下定決心離開宮中,但是她是決計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出生在這裡的。 寧可,在宮外過著清苦的日子,也要比這裡朝夕不保的日子來的好。 對於從小父母就離異的她來說,嫁人是一個奢侈的字眼。而現在,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人,她真不想再次失去了。 所以,她定下了今天去談家祖墳,拜祭談氏祖先。談家的祖墳在京城郊外,她也早就傳信給李清岩,相信他會知道怎麼做。 秦思思環視著精美豪華的屋內,竟覺得有些悲哀,住在宮中三年,如今要走了,她竟沒有什麼想帶走的物事。 靜默了半響之後,秦思思還是打開梳粧檯的抽屜,把裡面放著的鳳凰金簪拿了出來,緩緩地插在頭上。 她只帶走這個,應該沒有人會怪她吧? 「姐,你要見我?」蕭潤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他自從認識到秦思思已經真正地嫁人之後,就很少來長樂宮自找鬱悶了。特別是最近朝廷內風波頻起,需要他的地方也很多,他們姐弟更是極少見面。 秦思思從屏風後繞了出來,看著已經高她大半頭的蕭潤,溫柔地笑了笑道:「一會兒我去和他祭拜談氏祖先,出門前,想見見你。」她打定主意,今天出了宮,就再也不會來了。當然要在離開之前,再見蕭潤。 雖然他對她懷著別樣的感情,但是她是確確實實把他當弟弟看待,這三年間他們相互扶持,在這個看似華美實則危險的宮殿裡一步一步走來,現在要把他一個人扔下,秦思思心裡還是多少懷著歉疚的。 但是她又不能不這樣,雖然多少還是因為自私,但是若她一直在他身邊,那習慣依賴她的他就不能真正的長大,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天下明君。 「姐,你今天……有點不一樣。」蕭潤仔仔細細地看著秦思思臉上的表情,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秦思思知道,在熟知她的蕭潤面前,她的心思根本無法瞞得了他,所以半真半假地笑道:「潤兒,我決定過幾日,就搬出宮到談家住。」 「姐,你要扔下我嗎?」蕭潤臉色大變。 「傻弟弟,姐姐我嫁人了啊?之前讓他在宮裡住,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如見也是時候了。」秦思思淡淡地笑著,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痛。 是啊,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 她該做的都做了,就算是還了上輩子的債,也該到頭了。 蕭潤呆愣了片刻,直覺地說道:「不對,姐,你有事瞞我。」 秦思思一挑眉,沒想到蕭潤這麼難糊弄,看來他早就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單純的少年了。低著頭想了想,秦思思歎了口氣道:「潤兒,不是姐姐不想在宮裡幫你,只是……只是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若留在宮裡,定不會安分的呆著,我怕休息不好,索性就搬出去算了。」 蕭潤一驚,看著秦思思渾身自然而然散發的母性光輝,再也沒有懷疑。當下只好苦澀地笑著說道:「那真是要恭喜姐姐了,只是,這事怎麼沒聽人提起?」 「噓,我連他都沒告訴,打算等去祭拜完談家的祖先,再和他說。」秦思思勉強彎起嘴角,「弟弟,先替姐姐保密,可好?」 蕭潤點了點頭,想著連談滄羽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卻已經知道了,心裡莫名高興起來。 「弟弟,我不在宮裡的時候,記得少吃甜的東西。先皇就是因為消渴症去世的,我怕這病會遺傳,你自己多多注意。還有,若有擺不平的事,就去請教你太爺爺。」秦思思苦口婆心地叮囑道,接下來便把這些年她和蘇老太爺佈局的始末,全盤托出。 蕭潤一臉陰晴不定地聽著,雖然這個事實和他一直以來猜想的不同,打算秦思思解釋的合情合理,不由他不信。只是說到最後,他有疑問的卻不是這個,「姐,為何你今天說了這麼多?感覺……感覺就像……」蕭潤住了口,最後的那個字眼卻沒有膽說出口。 秦思思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嗔道:「傻弟弟,我是不想你這幾個月煩我。若我挺著個大肚子,還要奔回宮裡替你收拾殘局,你就等著你外甥跳出來折磨你吧!」 蕭潤心下的隱憂頓時散去,撫著額頭被敲的地方,傻傻地笑著。 在人前的他,雖然年輕,但已經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好皇帝了。秦思思看著蕭潤難得露出的天真表情,知道他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如此放鬆。說到底,他也終究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想到這裡,秦思思就忍不住心裡忽然一陣酸楚,「弟弟,你記住,成為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就必須真正做到孤家寡人。」 蕭潤一怔,這句話,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了。 他的心底湧起了不安,急切地去看秦思思的雙目,但後者卻已經巧妙地避開了他的眼神,若無其事地開始閒聊起來。 第四十七章 刺殺 幾輛馬車在平坦的官道上行駛著,左右都有一隊侍衛護著,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但秦思思今日為了讓李清岩的行動方便,並沒有多帶侍衛。 談家的父母和談家的二哥二嫂各坐著一輛馬車,還有若干祭祀需要的物事占了一輛馬車,剩下在最後面的那輛稍微大一些的馬車,就是談滄羽和秦思思所乘坐的。 馬車佈置的很舒適,但是秦思思卻並沒有這種感覺,她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噁心得吐出來,但是害喜加上馬車的顛簸,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談滄羽憂心地遞過去一杯水,雖然這些日子他們兩人正在冷戰中,但他卻見不得她這樣痛苦的樣子。 「無妨,只是暈車而已。」秦思思連忙拿過杯子,喝了幾口清水。她的動作優雅恬靜,儀態容姿挑不出半點瑕疵。 她到底是誰?談滄羽靜靜地看著她,忍不住在心底再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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