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萬萬歲 | 上頁 下頁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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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臉紅不是病,紅起來要人命! 假公主妙手生花, 打造史上最另類男扮女裝。 雖然太子殿下眼神冷得要死, 但還是要乖乖地淡抹濃妝。 函谷關西踞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最早的雄關要塞之一。因在穀中,深險如函,故稱函谷關。這裡曾是戰馬嘶鳴的戰場,素有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是東去洛陽、西達長安的咽喉,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險峻的兵家必爭之地,向來也是非大將不可駐守之。所以原本在京城負責防務的夏侯奉征,不久前榮升大將,負責駐守函谷關。可是現在是太平年間,函谷關的重要性明顯不如西陲邊防,實際上對於夏侯奉征來說,無論是權力還是地位均有所下降,但是他遠離了繁華的京城,反而覺得意氣風發。因為京城裡的那些權力鬥爭,以及各大家族之間的互相傾軋,讓他這個直腸子的人無所適從,反感頗深。因此,當他被派來駐守函谷關時,父子兩人同時都松了一口氣。他父親不必再擔心他衝動行事,在京城得罪皇親國戚,而他自然是為了逃離京城那個囚牢而欣喜。 函谷關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殺戮。夏侯奉征站在城樓上仰望遠方,重巒疊嶂,頓時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只是,他無法忽略旁邊亦步亦趨的跟班,只能痛苦地抹了把臉,說道:「春穆,你怎麼還不回京城啊?」他快樂的關防生活計劃中,並不包括隨身附贈一個小弟啊!尤其還是最嘮叨的那個。 夏侯春穆雙手合十,一臉平靜地說道:「阿彌陀佛,大哥你妄念過重,不可輕易動怒。」 夏侯奉征表面上很有威嚴地站在那裡,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接受守城士兵的檢查,可是他的內心卻在滴血。老頭子把春穆這小子丟到他的軍營裡,表面上說是要磨煉磨煉他,實際上肯定也是受不了這小子磨人的勁頭了。 「大哥,爺爺一生殺孽過重,傷仁。五德之中,仁屬木,而肝也屬木,與目相通。所以爺爺傷肝,連帶著傷目。導致現在晚年一隻眼睛朦朧可見光,而另一隻眼睛朦朧可見物,幾近於失明。爺爺的命理八字本宮為丙火,生在冬十月,水旺而火絕,所以體質天生羸弱,幸好喜用神得力,甲木乙木抱生丙火,所以能夠生生不息,連綿不絕。可是喜用神為木,爺爺一生殺人如麻,有悖仁德,傷了木,所以肝氣和眼睛都受傷……」夏侯春穆不管夏侯奉征有沒有聽進去,一本正經地推算著。 聽著他那種憐憫的語氣,夏侯奉征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當將軍的哪個不是殺人如麻?這小子再這麼散播言論,他手下的那些兵恐怕就要皈依佛門了! 「阿彌陀佛,大哥,一會兒去廟裡和我給爺爺請炷香吧。你們總是不讓我落髮,這夏侯家的罪孽何時才能償清啊?」夏侯春穆垂眼默念了十多句「阿彌陀佛」。 夏侯奉征聽到佛號就如同聽到魔咒,兩眼昏花。想對他吼兩句,但是一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眼瞳,就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小子年齡和他足足相差八歲,可以說他是看著弟弟長大的,所以無比理解父親恨鐵不成鋼的心態。夏侯春穆是夏侯家這代的么子,從小就備受寵愛,七歲的時候就是名滿京城的小神童了,和雅公主同堂比試文才不相上下。夏侯家本來重武輕文,不過子弟眾多,也不勉強他習武,所以繼續縱容他。父親還在幻想,也許若干年後夏侯家也會出一個大學士。只不過這一切從夏侯春穆十五歲那年突然就變了,他開始毫無緣由地沉迷于佛學,成天誦經學佛,倔強地在自己的屋里弄了一個佛堂,甚至幾次想要去白馬寺出家,幸虧家裡人發現得早,死命地攔了回來。 至於他為什麼小小年紀就看破紅塵,夏侯奉征想不通,夏侯家的人誰也想不通,但是誰都勸不了他。畢竟夏侯春穆苦讀詩書多年,肚子裡的那些詞隨便扔出來幾句,就足以把他們這些頭腦簡單的武夫弄得暈頭轉向了。所以,當夏侯奉征說不動他小弟的時候,他就只有躲。 這時,關卡那裡因為一輛馬車而產生了一點小小的騷亂,夏侯奉征趕緊邁大步走了過去。 雖然這種小事用不著他出面,但是想起來今天淩晨從京城送來的加急信件,他的俊顏上就劃過一絲無奈。京城裡面那些傢伙在搞什麼他沒興趣知道,本以為他逃到關防來就能遠離是非,沒想到,居然還是不行。 太子逼宮失敗後潛逃?笑話!蕭潤那小子若是有那個膽子的話,也就不會在宮內做個忍氣吞聲的受氣包了。夏侯奉征想起記憶裡的那個青澀小毛頭,在上拳術課時,一直躲在雅公主的裙子後面哭。 想到這裡,他握著軍刀的手緊了緊。若真的看到了太子殿下,他到底是放行還是不放行呢? 他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人就已經站在了那輛引起騷亂的馬車前,皺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一看是將軍親自來了,一旁的士兵趕緊上來稟報,「將軍,他們說這是洛陽鳳棲苑的林小姐,昨天受商州城陸知府的邀請前去參加宴會,今天途經這裡返回洛陽。一行四人,連戶籍文書都沒有,我們說要進車廂搜查,他們又不讓。」 夏侯奉征在士兵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閑著,上下打量著這輛馬車。確實是氣派,整個車廂是用楠木做成的,車簾也是用的洛陽西繡坊的料子。鳳棲苑不愧是洛陽聞名的青樓,單單一輛馬車,都充滿了一種貴氣。 夏侯奉征知道士兵為何不敢輕易進車廂搜查,因為鳳棲苑雖然只是一座小小的青樓,可是背後支持其存在的卻是獨孤家族。就是說,若得罪了鳳棲苑的姑娘,很有可能會遭來獨孤家族的報復。因為那個家族,超級護短,而且向來是睚眥必報的。 夏侯奉征瞥了眼車夫座上那個安如泰山的黑色身影,不難看出該人身懷高超的武藝。心想就連個青樓護院都這麼厲害,他若是不給他們來個下馬威,這兵他也不用帶了。 「一行就四個人嗎?」夏侯奉征淡淡地負手問道。 「是,車廂裡應該有兩位,加上車夫,還有就是這位陸府的執事,自稱姓周。」士兵這時候才帶上來一個面目儒雅的男子,留著八字鬍須,低眉順目,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見過將軍。」這位周執事低調地抱拳,壓低了聲音道,「將軍,小姐還在睡,您看能不能通融下?昨天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檢查還沒有這麼嚴呢,所以也沒想著帶戶籍文書。」 他湊過來的時候,夏侯奉征眉頭一挑,覺得手裡多了件東西。展顏一笑,他倒是知道為什麼這些士兵對這輛馬車這麼寬容了,如果不是得了好處,早就沖進去搜查了。 夏侯奉征倒也不是特別死腦筋的人,若是平常碰到這樣的事,笑笑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淩晨的那道聖旨猶在他懷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怎麼能玩忽職守呢?他把銀兩不動聲色地塞回去,輕咳一聲道:「周執事,我們也是秉公辦事。這麼吵下去,遲早那位林小姐也會被吵醒的。何不讓士兵們看一眼?若車廂內沒有異狀,我們馬上放你們過關。」 周執事臉色一僵,隨即苦笑地退往一旁。 夏侯奉征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個周執事大概是怕林小姐不悅,到時候怪罪他辦事不力。不過他也沒那個閒工夫同情一個外人,這麼一耽誤,後面想要出關的馬車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隊。函谷關狹窄異常,所以必須要迅速解決。夏侯奉征給士兵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準備跳上馬車檢查。 「大膽!」一個脆生生的嬌叱從車簾內傳來,隨即簾子一撩,眾人只覺得眼前被晃得一花。 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走出馬車,怒視著眾人。她長得楚楚動人,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還未發育的身材顯得嬌小玲瓏,紅撲撲的臉蛋上寫著難掩的怒氣。她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指著這些士兵們呵斥道:「休想用你們的髒手碰一下這個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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