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五六


  秦江月眨眨眼睛,抿起唇笑,拽著我的髮絲眉眼妖嬈:「我是為你好,當時水榭山莊全莊被屠,姐姐很生氣,來接我回京時,要拿你償命,我又無法說你不是水蘿衍,還魂的事說出來有幾個人信,況且那時得到消息,水清華查到了樂館,我不想你落到她們手裡,只好把你支開,你這傻子,偏又回來……」

  被我吻得喘不過氣來,小公雞斷斷續續地喘息:「姐姐若知道我和你的事,定然不肯放過你,我也只是應付子車薇而已,那孟羅是個才女不假,可也只是和我應合了一回詩而已,是你自己……無故吃醋,別人縱然再好,又不像你這麼……纏著人不放。」

  我怒,氣得跳腳,本小姐魅力四射,什麼纏著人不放,我有這麼煩人嗎?還不是他到處搔首弄姿招人。

  素問忽然在外頭道:「小姐,安睡了嗎?外院說見有刺客出來,各院都搜過沒蹤影,現在正搜查本院。」

  秦江月眨眨眼睛,懶洋洋瞧我,我道:「你們搜去,不要煩我!」

  素問遲疑地應了聲,終於邁開腳步跟著遠去了。

  秦江月攬住我的腰,低聲道:「姐姐這些年熬得很是艱難,我不能對不起姐姐……你若是給水家為虎作倀,我饒不得你。」

  我拍拍他的背,安撫這只渾身是刺的貓:「水家做的事,早晚要得到報應。你想要怎麼動水家,我都會幫你,水家已經知道你就是水榭公子,一定會懷疑到三皇女身上,還有水清華向來睚眥必報,她已經盯上了你,你萬事小心……不管什麼時候,你要記得,你是我喬弄蕭的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只是你要記得,做完了事情,我就要帶你離開這些是非之地。」

  秦江月仰頭看了看我,下巴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小扇子似的睫毛眨了眨,不屑地扁扁嘴,我怒,他眉眼彎了起來,忽地湊上來,半閉著眸子密密實實地覆上我的唇,間歇裡在我耳旁咬牙:「喬弄蕭,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跟著不屑地哼一聲:「你若做鬼,我自然也做鬼。」

  他怔住,半俯在我枕畔,眉眼清雅地看著我,似嗔還喜。

  外面熱鬧一陣安靜下來,秦江月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我講他小時侯的事情,天快亮時,秦江月起身回宮,臨走前忽然回頭饒有興致地問我道:「你窗戶外頭站著的木頭是誰?」

  我窗戶前有根木頭?我伸長腦袋一看,原來是素問筆挺地立在那兒裝木頭。我很是自豪地拍拍胸脯對秦江月道:「這個是我的貼身侍衛素問,跟水家沒有半分關係,只聽我的!」

  秦江月扁扁嘴,笑著斜睨我一眼,抱著肩膀風涼道:「武功這麼高的一個人卻來保護你這個小淫賊,果真是浪費!」

  我摸摸頸子間那一大片的牙印跟紅斑,咬牙:「你說誰是淫賊?!」秦江月回頭邪氣地斜我一眼,薄唇一勾,伸腳把我撲通絆在地,得意洋洋飛身沒了影兒。我跺腳,鬱悶地拍拍屁股,回去補眠。

  府中滿處查刺客,據說刺客輕功絕佳,何時進入院中的竟無人知曉,府中佈置的一干高手竟連影子也沒瞧見。水蓮有些懷疑是九皇子秦江月,因這天下唯有他的輕功如此高,但又不明白他來府裡做什麼。

  素問對此裝聾作啞,只當不知道那天九皇子在我房中。

  我府裡的幾房偏室著實成問題,問鼎麓遣散了多少個,鼎麓道我搶回來的那七、八個,都已經給了豐厚銀兩送還家中。但府裡還剩八房小爺,都是各地官員和一些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送來孝敬的,以表明對水家的忠心。這些個人,送不得的。

  我想了想,叫素問將所有人召集到廳堂裡,當眾宣佈,願意回家或有去處的可到鼎麓處領銀子出府。

  出乎意料,廳中一屋子的美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默不作聲的,有哭做一團的,有抱著我的腿抽泣的,就是沒一個說要走的。

  素問暗地裡道:「小姐,他們是被家人刻意送來討歡的,入了水家門,生是水家人,死是水家鬼。若小姐將他們逐出府,即說明他家中得罪了相國,或是小姐已經厭倦了他,要麼家中再送一個公子來,要麼,惟有一死。他們是決計歸不得家的,也無處可去。小姐這麼做,等於把他們推上了絕路。」

  我鬱悶地回房,寫了一封信給柳葉,讓她儘快派人來京城開家分店。我的小算盤是把明公子的家人安排個生計之處,日後我若不在時,他也能安身立命。他的表姐我在宮宴上見過,果真是端莊穩重的後起之輩,有時間與她好生交際交際,看她現下對明公子是個什麼念頭。

  我寫好信交與素問,素問看了看信封皮上的字,表情很是奇特而古怪,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揣進懷裡,只道:「小姐,外頭有人要見小姐。」

  房外臺階下,跪著一個年輕女人,頭上簡單地挽了個髻兒,穿著黑色的勁裝,左臂的袖筒空蕩蕩地垂著,她聽見我出來的聲音,原本低垂的頭伏到了地上:「辛柔行刺失利,連累小姐受苦,辛柔已自斷一臂前來領罪。」

  我目光落到她空空的袖子上,無言。不是說已經不懲罰她了嗎?辛柔抬頭,眼底裡竟平靜無波,堅毅的臉上更沒有半分哀痛,似乎那斷掉了一條胳膊的人不是她。

  原來,辛柔是個俊俏的女子,除了頜下一道不太明顯的傷痕,整張臉異常地冷靜,似乎是山中等待獵物的獵豹,這是個一等一的殺手,水相國真會養人。

  辛柔見我不言,叩頭匐地:「請小姐留下辛柔!辛柔一定會殺了秦江月。」

  我一哆嗦,姐姐,用得著這麼執著嗎?我上前扶起她:「你不必自責,不會趕你走,只是你要記得,以後永遠不能與秦江月為敵,也不能動他一根寒毛。」

  辛柔吃驚地猛抬頭望我,咳,我彈彈衣袖,大言不慚地道:「除了我,不許任何人動他。明白嗎?」

  辛柔恢復平靜,垂下眼簾看不出表情:「是。」

  「妻主。」

  我被這柔媚的聲音嚇得一哆嗦,轉頭就見杏兒端著一盅湯水迎風立在樹前,辛柔的身軀不可察地微僵了僵,頭依舊埋著,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悲哀。

  我愣神的當兒,杏兒已經歡喜地朝我直撲過來,眉梢眼角俱是柔順:「妻主在外勞累多日,杏兒特地燉了燕窩粥,給妻主補補身子。」

  啊,燕窩,就是傳說中的顯貴世家天天喝日日燉跟喝開水一樣的燕窩?!神啊,我怎麼就沒想到我現在也是相國府的千金了,自我鄙視一下,前世喝的超市廉價燕窩,現在也可以日日燕窩,青春永駐顯擺顯擺了!

  我兩眼發亮地盯住燕窩,杏兒瞧見我的神情,抿嘴輕笑,跟著噶然止住,臉上變了顏色,他極其厭惡地看著辛柔,那神情仿佛是看見了一隻蟑螂,他只掃了眼那只空蕩蕩的袖筒,便厭憎地扭回頭鬧著我進房去。

  辛柔一直沒有抬頭,但那身軀卻極細微地瑟瑟顫抖,好像一個人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疼痛一般。我總覺著周圍的空氣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杏兒一邊笑咪咪地喂我喝粥,一邊半是羞答半是期待地問我今晚去不去他那裡過夜,我正張圓的嘴巴愕然合住,他微垂著眼說道:「娘說,要我早日為妻主添個女丁,以前府裡美人多,妻主也不曾冷落了杏兒,如今杏兒已經幾月不曾得妻主親近,妻主……」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一陣猛咳,誰的娘?是杏兒的親娘還是水相國?我看十有八九是水相國。

  杏兒家既然把自己兒子送來做我的偏房小爺,又豈會不知我府裡美人之多,恐怕也不會指望他能為我添丁。若是水相國,爺老子的,她又不是水蘿衍的親娘,怎麼就操心起水蘿衍的後代問題了?要操心也該是鼎麓更操心才對。有這功夫不如去關心下水清華,她在屋裡昏天暗地的胡搞,如今生了幾個都是男孩,怎不見水相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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