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四九


  我默然,園子裡繁華景盛,華屋美俱,可是沒有秦江月。

  「妻主?!」

  「妻主回來了!」

  「妻主——」

  「妻主——」

  聽見那一聲連一聲甜啞的嗓音,我的心肝肺乍然一哆嗦,看眼前一堆小鳥一樣爭先恐後撲上來的美少年,我目瞪口呆,他們只管扭著腰身紛紛拱到我懷裡,嬌滴滴亂叫,抱胳膊抱腿,左拉右拽,恨不能將我分成幾塊。

  我的汗毛根根豎,哆嗦半響,指著他們問水蓮:「他們……是誰?」

  「妻主,你不要我們了?!」嗡地一下,一堆美男都開始對著我抹眼淚撒嬌。

  我的嘴角抽搐了又抽搐,水蓮道:「小姐,他們都是伺候你的偏室小爺。」

  偏室?那就是相當於古代的小妾了?我在風口裡頭哆嗦了又哆嗦,咽口唾沫,這麼多,水蘿衍,你沒事養這麼多美男幹嗎?吃得消嗎?

  「好了,你們都吵什麼?妻主剛回來,你們消停消停,叫妻主好好休息才是。」方才一直在旁邊站著的美男溫柔地開了口,於是這些個少年們一邊拿著妖嬈的眼角勾著我一邊鶯鶯燕燕地告退。

  那美男穿著青羅衣,頭上別著一根玉簪,眉目俊美,很是柔順,腰臀間的線條真是流暢。他哀怨地凝視我,我抽搐著嘴角……糟,臉皮剛才笑僵,扯不動了。他湊過來,湊過來,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他終於一低頭,也去了。

  我長出一口氣,素問白我一眼,鼻孔朝天,水蓮引著我去了臥房,雕樑畫棟處奢華的金珠玉飾,上好的檀香木,輕軟的絲綢,精美的青銅鏡,果然是鐘鳴鼎食之家。

  水蓮和素問伺候我沐浴更衣後,去見相國——我名義上的娘。

  我兩股戰戰兢兢,走不了幾步便想逃,最後硬著頭皮進了書房去見那位超級大BOSS。相國大人年紀才五十上下,面黃精瘦,精神抖擻,特別是兩隻眼睛,銳利得似刀鋒,在我臉上掃了幾掃,從頭到腳打量幾番,和藹道:「總算是肯回來了。」

  我的寒毛一乍一乍,喏喏應聲。旁邊一個女子嘿嘿笑:「娘,三妹不過是貪玩罷了,想必是外頭遇見著美人絆了腳,娘就不必苛責了。」

  我僵硬地轉過身,扯起嘴角笑:「二姐。」

  我的二姐哈哈大笑,在我肩頭隨手一拍,她力氣太大,我撐不住撲通坐倒地,二姐道:「娘,小妹雖是失憶了,到底還記著咱們,不枉平日疼她。」

  我揉揉屁股爬起來,水相國淩厲地看我一眼,道:「聽水蓮報說你摔下山崖失憶了?」

  我老老實實道:「是。」

  水相國閃了閃眼睛,歎息一聲道:「失憶便失憶,也沒什麼,平日裡頭多問問水蓮,漫漫就記起來了。你大姐去京郊巡視,明日便回來,你也該跟著學些經濟仕途,免得日後出岔子太多。你那些個偏房,好好約束約束,以後不要再烏七八糟的什麼美人都往屋裡塞!再想要美人,叫你二姐送你幾個就是。」

  我出了一頭冷汗,結結巴巴笑道:「不用了,我屋裡美人已經夠多了,真的不用了。」水相國狐疑地瞧我一眼,又問了些路上秦江月有沒有對我怎樣的話語,末了陰森森一句:「哼,憑他一介江湖草莽,也想跟我作對?!老娘動動手指頭,就叫他水榭山莊消失!你的仇娘已經給你報了,日後些須小心,莫再給我惹亂子!」

  一盆水潑下來,從頭涼到腳,果然是水相國幹的……

  我記不得怎樣回了臥房,便一頭倒下昏昏沉沉睡下。再醒過來已經是黃昏,房外無人,只有幾個小廝在院中打掃。我鬱悶地四處溜達看風景,途中遇到的下人一個個頭低到了地上,若是漂亮的小廝,便有紅著臉妖媚地拿眼角瞟我。

  我更加鬱悶,看來這水蘿衍以前真不是個東西,連府裡的小廝也勾搭。

  半個時辰後,天色昏暗迷蒙,我瞪著眼睛看滿眼的亭台水榭回廊,找不到哪一條是回碧園的路。硬著頭皮回想了下來路,努力按記憶往回走。

  走了半日,卻進了一片假山處,景象越走越不熟悉,我正欲回頭另找出路,忽然聽見假山後面有人說話,正是那水相國的聲音,我藏進芭蕉後面,那相國隱隱約約道:「你果真確定她是衍兒?」

  「是,屬下當日親眼見小姐失憶後性格變得有些孩兒氣,小姐今日沐浴時,水中浸了東聖國皇室密藥後,小姐背上果然出現了金鳳,我和素問已經仔細檢查過,的確是小姐本人……」

  水相國沉吟半響,終於道:「此後你行事須越發小心,好生伺候小姐……衍洲刺殺小姐的人查出來沒有?」「

  水蓮應道:「是,屬下此後會加倍小心看護小姐!在衍洲行刺小姐的人劍法招路不是本土所有,乃東聖國中之人,屬下懷疑府中有內應。」

  內應?清兒是東聖國人嗎?

  水相國冷笑幾聲:「哼,看來左丘真那老匹婦是急了,這大半月以來東聖國兵戈四起,各路反兵紛紛亂亂,而那老匹婦竟然許久不朝,皇宮內衛卻突然大批進入青月,恐怕皇宮內是出了什麼亂子。水蓮,衍兒心事重,你……仔細留心!」

  不上朝的老匹婦?呃,好象是被我手下的人給抓走的皇帝,咳,她總不能在陽原宮上朝吧,連水相國都不知道,水蘿衍做事果然有一套,說起來,貌似山寨大娘也是我手下,我忍不住小小得意一下,原來姑奶奶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大BOSS,有空我得去整理整理家當了。

  她們兩個離開後,我也離開,路上瞧見我院子裡的一個小廝,暗地裡跟著他終於回房,晚上素問引路去花廳吃飯,到了門口,只瞧見一堆花枝招展的美男,臉上
帶著的表情或幽怨或憔悴或妖嬈或冷漠,站滿了廳堂耀眼璀璨,看見我都帶著些懼意低頭行禮。

  媽呀,頭一回瞧見收集這麼齊全的美男,各樣風情一個不缺,水蘿衍真會享受。這麼多人眼巴眼望我……我抹把冷汗,努力不去看他們,對不起,哥們,咱不認識。

  我隨便應一聲讓大家都坐下,立刻一個風雅到骨子裡的白衣男子到我跟前,溫聲細語地布菜,這個我沒見過,他大約二十一二歲,頭上戴著我最欣賞的青玉冠,眉眼俊雅到了極致,漆黑的眼眸像溢滿了春風,也清雅到了極處。這樣的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個如玉般俊美的謙謙君子,完美得讓人恨不能把他吞進肚子裡。

  我看傻了眼,他夾來的菜我都吃了進去,他一怔,跟著微微一笑,我不爭氣地咕咚吞下口水,心裡忽然乍然針刺一般,把自己嗆得岔了氣,一旁的小廝慌忙上前遞水,他紅著臉給我錘背,下面的美人們不約而同地都停了菜,眼神複雜地盯著我身旁的美男,本來安靜的花廳更寂靜。

  我的寒毛豎起來,再不敢看他,匆匆吃幾口飯,逃也似地回房去。

  沐浴完回來,水蓮卻打著個燈籠問道:「小姐幾時去明公子房中?」他身後跟著個十一二歲的清秀小廝,低著頭卻一臉希翼地偷望我。

  明公子?我去那裡幹嗎?

  我疑惑地看水蓮,水蓮咳嗽一聲:「就是今日給小姐布菜的人,小姐果然還是念著舊情,回來頭一天還是中意他。明公子已經梳洗好只待迎接小姐。」

  我騰地紅了臉:「不去,小姐我誰那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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