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四五


  竹墨氣哼一聲,掉頭走了。我繼續睡,睡到迷糊時,啪地一聲我的躺椅轟隆倒地,散了。花鋤立在我跟前,斜我一眼:「懶廚子,做飯去!」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轉身進屋提了鍋碗出來,嘩啦摔個粉碎:「不做!」

  花鋤眯了眼睛冷笑:「一個廚子罷了,膽子不小!」

  我怒火朝天:「我天生如此,想吃,沒門!」

  花鋤掃我兩眼,轉身去了。我回房把廚房裡頭的傢伙仔仔細細摔了個乾淨,不剩下一個有用的。

  不久,那裴少莊主便離去了,花鋤來廚房裡瞧一眼我的戰場和滿地的碎片,冷哼一聲:「好了,公子說了,你可以走了。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我冷笑一聲,欺身到他跟前:「你說什麼?!」

  花鋤皺眉冷冷喝道:「放肆!這裡哪是你撒野的地方!滾!」

  我一把抓住花鋤的胳膊拖進房間裡,回腳踹上房門。花鋤掙著胳膊飛過來一腳怒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廚子,可是想自尋死路!」

  我閃身躲開,半抱著他摁在塌上,從牙縫裡冷笑:「秦江月,你再跟姓裴的來往試試!」

  小公子

  秦小公子一怔之下,勃然大怒,死命掙扎,竟然對著我破口大駡:「大膽淫賊,我要叫人扒了你的皮!」

  我怒,誰扒誰?擄了袖子爬上塌就扒他衣服,秦江月驚惶失措劇烈反抗,一面高叫:「你幹什麼?來人啊,來人……」

  我一手堵上他的嘴,按著他一把揭了他臉上假面皮,撲通,我的心臟跳停了,不是秦江月。

  這位小公子容貌極清美,眉眼和秦江月有五分相似,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文弱許多,一臉的羞憤幾乎要哭出來,臉上那一雙鳳眼現下只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淩遲。

  耶酥叔叔,救救我吧,終於知道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我哆嗦著臉皮乾巴巴朝他擠出一絲笑:「嘿嘿……誤,誤會……「他驚慌地從我身下爬起來,狠狠甩來一耳光,痛得我半邊臉麻木。

  他匆忙掩好衣襟,外頭已經撲通通進來一群人,一瞧見這場景,二話不說齊刷刷刀頭往我身上砍。我嚇得一蹦三尺高,跳出窗外在院子打轉逃奔。小公子派頭十足地高喝:「把她給我拿下,剁了喂狗!」

  我的小心肝一哆嗦,好小子,算你狠,不就是拽了拽你的衣服嗎,又沒真的拽下來,切!又不是秦小公雞,你脫我還懶得看呢!

  那護院們成群大浪地跟在我屁股後頭這些個護院的三腳貓功夫要想傷到我,簡直是白日做夢!他們跟著我在房頂上跳來跳去,上樹下樹,往東往西,又是射飛鏢又是放暗器,又堵又截,忙得不亦樂乎。

  嘖嘖,看錯了,竟然不是普通的江湖好手,看樣子像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我嘴角一抽,想跟我比輕功?往左扭個轉,往右打個拐,來,一二一,一二一,大家跟我一起來,在月光底下做廣播體操運動。

  嘖嘖,我一邊腳下不停,一邊思考怎麼會認錯了,那晚屏風後斂息的人的確很像秦江月,他的氣息我怎麼可能認錯呢?

  我第一晚看到的花鋤雖然只一眼,但應是個身板纖秀內斂穩重的小廝,後來這個花鋤飛揚跋扈,眉眼間傲視一切又不自覺地帶著風華,從身後看那身形,怎生也是個絕世美男,和秦江月的胃口一樣,脾氣也一樣,連皺著眉頭訓人的神態都一樣,怎麼會不是秦江月?!

  看院子裡頭這個鼻子氣歪了的小公子,他跟小公雞長得又挺像,莫非是小公雞的弟弟,可是江湖上從沒有聽說過水榭山莊有兩位公子啊,嘖嘖,藏得這麼嚴,說不定是水謝山莊的私生子呢……

  如果他和秦江月是親戚,那他一定知道我的小江月在哪。

  這群上氣不接下氣的保鏢護院亂七八糟地提著刀朝我叫駡,我腳步頓住,抽空朝那個小公子扮個鬼臉,小公子氣得咬牙切齒,大罵道:「你們這群窩囊廢!」

  那些保鏢們被刺激到了,發狠地沖上來,一群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啊,飛呀,飛呀……飛……

  我懵懂站在房頂,呆呆往下看,月下,秦江月穿著一身淡色勁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院當中,面無表情地望上來。

  我乾笑一聲,一頭撲下去,抱住他:「江月。」心口忽地一激,氣息翻滾,緊接著被他一掌拍出去。

  我茫然從地上爬起來,順順氣看他。那位小公子忽閃忽閃著眼睛奔到秦江月跟前高興地道:「九哥,你回來了。」秦江月淡淡點了點頭,小公子轉臉指著我破口大駡:「九哥,這人是個淫賊,她剛才竟然想非禮我!」

  我默。

  秦江月冷冷走到我跟前,眸子裡冰冷得沒有溫度,他動了動唇,只說了兩個字:「你滾!」

  我抬眼看他,他抿了抿唇,轉身就走。我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挾著他飛上二樓的廂房,

  秦江月當胸有一掌打過來,我抬手接住,順勢與他緊緊抱在一起,滾上塌。一堆保鏢們驚慌失措地蜂擁而上,擠破了窗戶,我皺著眉頭看秦江月:「叫她們滾!」

  秦江月的眼底沒有一絲亮光,在燈影裡冷冷斜我一眼,冷笑道:「喬弄蕭,你當我果真不會殺你?!」

  我縮縮腦袋,揭掉臉上面皮小心翼翼地看他:「要殺我總要有個理由,若真是我錯了,你殺便是了,我早說過,我的命是你的。」

  秦江月怔住,手掌翻轉,一把扼住我的喉嚨。我閉上眼:「便是死,也叫我做個明白鬼。」

  半響,終於聽見他疲憊地道:「你們都下去罷。」

  門合上後,秦江月忽然鬆手,在燈下怔怔地看我,疲倦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既然和澹台月有了肌膚之親,為什麼又來纏著我?」

  我斜他一眼,把當日練功走火入魔,美人師父為我蒸藥浴導氣的情形說了一遍,秦江月眼底漸漸有了光影,只眯縫著眸子冷笑一聲:「蒸藥浴?你倒是豔福不淺,你師父可是褻衣盡濕,肌膚可見。」

  我漲紅了臉看他:「你明知道我當時昏迷不醒,怎麼可能會知道,更不用說瞧見什麼了。師父是神仙一樣的人,怎麼會瞧上我?而且,而且,」我瞄他一眼,「便是要看,我也只想看你的。要有肌膚之親,也只會,也只會與你……」

  秦江月紅了臉,掃我一眼冷笑:「那你剛才輕薄人又是為何?」

  我摟緊他的腰:「我以為是扮做花鋤的人就是你,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問,若有半句虛言,我在這等著你宰割就是。」

  秦江月垂了眼簾沒有說話,我湊上去輕啄一口,他半睜著妖嬈的眸子迷茫看我,我扯下幃帳掩住床塌,在枕上追逐著秦江月的唇。秦江月顫了顫,沒有力氣推拒,由著我在他頸間徜徉輕咬。

  秦江月忽然一把抓住我手忙腳亂吃豆腐的爪子,皺了皺眉,他腰腹間烏青一片,竟是受了傷!我心疼地問是怎麼回事,他懶洋洋瞧我一眼:「不打緊,不小心著了道兒。過兩天便消了」

  我給他掩上衣襟,緊摟著他躺下,秦江月偏頭瞧了瞧我,半垂了眼簾抿起唇微笑。我湊著親了親,問:「樓下那個人是你弟弟嗎?」

  秦江月疲憊地閉著眼道:「是……」

  嘿嘿,果然是私生子啊,哼,這麼囂張,果然是一家子出來的。我本還要再問,看秦江月疲倦不堪倦容滿面,不由地心疼,抱緊了他。秦江月微睜了睜眼朦朧看我一眼,小扇子似的睫毛抬了抬,整個人都偎進了我懷裡,沉沉睡去。

  早安

  次日早上起來給秦小公子做皮蛋瘦肉粥,嘖嘖,這院子裡頭下人的辦事效率很驚人,不但已經新擺了一整套廚具不說,還新請了個廚娘在裡頭。

  廚娘倒是很熱心,聽說我也是個廚子後,就嘮叨著今日是初五了,問我要不要去趕集。

  我隨便應了一聲不去,忽地想起,初五,初五,那就是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我啊地一聲,大呼小叫飛跑上樓,闖進秦小公子房裡,撲到他塌上打滾:「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初五了啊,一個月早過去了,我的毒藥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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