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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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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舞等得急死了,白粘著人很少這麼繞圈子,可見這個青衣盜身份的消息甚是驚人。難道他知道輕易到是楚小王爺趙清秩了?這又有什麼嘛!一個王爺有怪癖喜歡偷偷摸摸,又能怎麼樣? 趙清秩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她的容貌都藏在斗笠底下。只能看見一個光潔的下顎。看不見他的表情。 「白展確實沒有想到,江湖上不甚響亮的青衣盜,居然是慕容玄瑟的徒弟。」白展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 蘇小舞聞言一呆,過了半晌才恢復自己的說話能力,愣愣地重複道:「什麼?他是慕容玄瑟的徒弟?」她沒有聽錯吧?趙清秩怎麼又和慕容玄瑟有關係了? 幾個月前的那晚,兩個人還互相拼生死來著。這是她親眼所見啊! 趙清秩沒有任何反應,在白展說出此言時,身形連動都未動一下,等於是默認了白展所說,更是叫蘇小舞為之絕望。 難道那個慕容玄瑟真的是她的師父? 白展點了點頭,目光轉到蘇小舞身上,淡然問道:「蘇姑娘,在下還有一個消息像要向你確認一下。當然,此消息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蘇小舞實現牢牢鎖住對面不遠處的趙清秩,口中回道:「請講。」她已經完全被搞糊塗了。這都是怎麼回事啊?她絕對不承認! 白展雙目閃過一絲寒光。冷冷問道:「蘇姑娘。你到底是不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呢?」 蘇小舞聞言低垂眼簾,藏主演謀利的異芒。歎息道:「不是的。小舞不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小舞身上有塊玉珮是拾來的,也許當時皇甫少俠看到這塊玉珮,才認為小舞是黃權先生的徒弟。後來小舞知道三清前輩為小舞避謠,說小舞是黃泉先生的徒弟,小屋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大家解釋。」她還能瞞麼?畢竟當事人之一三清老人就在旁邊,也不知道皇甫非墨怎麼說的,她就瞎編吧。 鬱悶,早知道就和皇甫非墨對好口供了。 白展沉吟不語,顯然是在判斷蘇小舞此言有幾分真假。 蘇小舞見他沒有說話,繼續淺笑著加料道:「這事情孤缽事態早就知道,因為黃泉先生不是小舞的師父,所以孤缽師太她老人家才沒有把小舞逐出峨嵋門牆。」她心下實際上已是一團亂麻,勉強才能胡亂編成這樣。 白展卻有幾分相信,畢竟武林人士最重師徒觀念,蘇小舞一人有兩個師傅本身就是驚世駭俗,孤缽師太沒有追究原來就是這個原因。想必,是怕公開說明的話會駁了三清老人的面子吧。白展在心底自己為孤缽師太找好了藉口。 他自然沒想到孤缽師太其實是不願意方蘇小舞走,而是故意當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 蘇小舞此時恰如其分地反問道:「不知白大人問這件事做什麼呢?」蘇小舞適時地在把問題拋回去,這樣白展就沒時間去想細節問題了。她實際上更想問趙清秩和慕容玄瑟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展剛動了動唇想回答,尚未出生之時,天都峰峰頂最高的那塊石頭上傳來一個張狂的笑聲道:「哈哈!因為你自稱是老夫的徒弟,白小子自然要確定下你與老夫的關係。誰讓老夫在江湖上還有個身份,叫黃泉先生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月圓之夜 這笑聲裡帶著邪意,讓蘇小舞地寒意從腳底迅速爬上了背脊,甚至半晌都沒敢回頭去望。 這肯定就是慕容玄瑟,他那個笑聲她永遠都忘不了。 可是他方才的話後半句是什麼意思?黃泉先生等於慕容玄瑟?馬甲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只聽三清老人長歎道:「黃泉,想不到你我相交多年,老道竟然都未看出來。若不是經人提點,怎麼也不會相信你就是那慕容玄瑟。」三清老人的話語裡透露著無奈的滄桑和感慨,仿佛一下子就衰老了十餘歲。 「三清,你若是以這種心態來和我過招,必輸無疑。」慕容玄瑟的聲音中包含著無比的自信和狂妄,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能反駁他。 「無妨,老道我修行本來就不夠,這次就做個了斷吧。」三清老人沒有半分辯解,只是淡淡說道。 蘇小舞此時才敢回過頭仰望,只見一個穿深黃色長袍的男子卓立在石室地最頂端,這裡被後世稱為登峰造極之處。 不知道是由於角度問題還是確實如此,慕容玄瑟身形相當雄偉,負手卓立甚有氣派,就如一株高聳挺拔的黃山松,整個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刀般鋒利,神采肥羊,奪人目光。而一輪剛剛升起的圓月正好就掛在他的背後,由於背光,只能看到他亮如電閃的雙目。 「這裡討人厭的閒人太多,三清,我們去蓮花峰吧。」慕容玄瑟冷酷的目光掃過蘇小舞等人,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蘇小舞接觸到慕容玄瑟的視線內心一驚,此人的眼神有種窺透人心的魔力,讓人心悸。 可是,蓮花峰?皇甫非墨剛剛過去。蘇小舞剛剛想到這點,就只見峰頂之上少了兩人。本來站在她身邊的三清老人與怪石上的慕容玄瑟同時不見了蹤跡,只在向西的山路上留下了兩個黑點,頃刻便沒入了雲海。 這兩人另覓地方火拼去了。蘇小舞雖然高興慕容玄瑟魔頭走了,但是留下白展和趙清秩兩個人在這裡火拼,她該怎麼辦?就算皇甫非墨及時回來,也不能幫趙清秩啊!肯定是先和白展聯手幫她把木盒子拿回來。 「青衣盜,慕容玄瑟真的是你的師父嗎?」蘇小舞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不知道? 趙清秩苦笑一聲,上峰頂之後首次開口說道:「若我說,之前並不知情呢?我以為我的師父,是黃泉先生。」 蘇小舞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她說她地師父是黃泉先生地時候,趙清秩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胡說的。 「哼!你以為說這種話就能逃脫罪名嗎?」白展咄咄逼人地向前一步,渾身氣勢鎖定了趙清秩,隨時都可能發動猛攻。 趙清秩嘲諷地笑:「在下又不是向你解釋。」 白展冷笑一聲,腰間的巨闕劍隨之出鞘,有若長江大河滔滔不絕般,連綿不絕地向趙清秩攻去。 趙清秩一個旋身,雙手幻出千百掌影,以快得肉眼難以看清楚的速度,雙手先後以按、劈、掃、刺等精彩絕倫的手法擊中巨闕劍。 氣勁交擊,發出如雷般地一聲悶響。 兩人戰作一團,但是卻又小心翼翼。這天都峰上只有方寸之地,只怕一旦被對方搶去先機,便將是兵敗如山倒,命喪於天都峰下的慘況。 蘇小舞看得心驚膽顫,趙清秩受傷並無武器,純以雙手抵擋著白展巨闕劍的攻擊。蘇小舞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用摺扇,她只能盡可能地站得離他們遠一些,渾然不覺已經退到了山頂邊上。 趙清秩無論拳擊指截,掌按腳踢,均有四兩撥千斤的揮灑自如的氣魄。忽然迅移,宛如行雲流水般迫近對手,右手中指疾點,攻向白展大露的空門。 白展冷哼了一聲,巨闕劍舞得大開大合,一絲不漏地封擋著趙清秩驟雨狂風般的指掌拳勁,勁風交擊之聲響個不停。 趙清秩卻被白展猛然出擊的劍招打得措手不及,差點兒一錯腳就要踏空。 白展見狀冷然道:「寧可被擊落山崖,也不肯求饒嗎?」 「哼!你有那個本事嗎?」趙清秩口中語調不變地說著話,可是手中確實比較艱難地應付著白展的巨闕劍。 蘇小舞一驚,知道趙清秩定然是吃了沒有武器的虧。咬緊下唇,蘇小舞決定就算是被白展看出來她和趙清秩的關係,也要不計一切代價把她手中的滄海清風劍給他。 可是就在她剛剛握住劍柄,想要遞過去的時候,趙清秩的身子便在他駭然的目光中,從她身邊輕飄飄地離地而飛,朝著山下茫茫的雲海跌去。 蘇小舞根本沒有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不能讓他就這麼消失在眼前。身子好像是自己有了那種意識,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拉住了趙清秩的衣袖,而自己也隨之失去了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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