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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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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漠名,你真的認為我談軒止會是被仇恨沖昏了頭的人嗎?」談軒止看了一眼緩緩駛來的船隻,開口說道。低沉的聲音仿若從地底傳來,猶如催魂使者一般。 于漠名唇邊的笑容一僵,目光投往水面,隨之啞然失笑道:「難道不是嗎?」 談軒止雙目精光閃動,冷哼道:「家父是何人所殺,在下從始至終都曉得。」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於漠名額頭漸漸滲出冷汗。 兩人的針鋒相對讓蘇小舞看的大呼過癮,反正她倆不相幫,自然沒有什麼安全問題,更何況靠著趙清軼這座大靠山,肯定沒有人敢沖他們動手。 只聽於漠名忽然笑道:「那還真難為談世侄忍耐了十年。可惜還是隱忍的時間不夠啊。」 談軒止冷冷道:「對於你來說,十年足夠了。」話音剛落,他便朝身後的林禹作了一個手勢。 「砰!」 林禹抬手迅速的放出一個煙花火箭,從甲板上直沖高空。在狹窄的天空中爆開一朵血紅色的火焰,然後慢慢滑落,化作點點紅芒。最後消散的不留半點痕跡。 甲板上的一干人等全部仰頭翹首上望,呆看著夜空中又恢復平靜。於漠名圓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像是在嘲笑談軒止困獸猶鬥。 談軒止冷冷得看著於漠名,唇邊破天荒的勾起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 於漠名莫名其妙的大了一個寒顫,隨後立即醒悟過來。調轉過頭去看不遠處的船隊,駭然發現後來出現的眾船應著煙花全部點燃了燈火。映照著江面猶如白晝。也是他清晰地看到了船帆上的旗幟。 似魚非魚,似鳥非鳥,那是鯤鵬幫的標誌。 哇,看來這個談軒止確實有一手。蘇小舞欣賞的一笑。這種情況她自然可以看出來是怎麼回事。這個談軒輊用十年時間滲透收買長江幫的人,表面上讓長江幫勢力作大。其實內部卻在慢慢腐朽。然後挑一個時機,給這棵已經潰爛的參天大樹以致命一擊。 蘇小舞看著於漠名臉上幾近扭曲的表情,不禁有些鄙視。記得她很久以前聽說過的一段話,背叛是一種極其可怕的行為,背叛是背叛,叛變是叛變。叛變在明中進行,背叛卻在暗中進行。叛變可以光明正大,背叛卻必然黑暗陰森。問題不在那個「叛」字,而是在於那個「背」字。 可是為什麼會有被判這個詞或者這種行為的存在,深為被屬下背叛之人,難道不該有責任嗎?蘇小舞看著正不著痕跡靠近於漠名的錢伯,無奈的歎了口氣。連身邊的人都被這樣,看來於漠名還真是逍遙太久了。 于漠名退後半步,大聲喝道:「談軒止,於某今日是輸了,但是你不想要我身上的揚子船圖嗎?」邊說邊伸手入懷,作勢要挾。 談軒止雙目寒光掠過,用比冰還冷銳的目光緊緊盯著於漠名,冷冷得說了一個「不」字。聲音如冰帛般劃過了夜空,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起伏,卻像極了死亡前的判決。 于漠名隨著談軒輊的聲音顫抖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我不信你會不心動!能製造不用縴夫就能逆流而上的船圖,你肯定是沒看過,如果看過了,就一定不會……放……手……」最後的聲音定格在談軒輊迎面刺來的玄鐵劍上,隨即仰頭掉入身後的江中,消失不見。 蘇小舞一愣,這於漠名怎麼這麼輕易就被k,o了? 耳朵裡聽到後者身體到落江中的落水聲,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她身邊趙清軼的輕咳聲。 「怎麼了?」蘇小舞直覺裡面有蹊蹺,仰頭詢問道。 「呵,不愧是于老闆,還是被他逃了。」趙清軼輕搖摺扇,慢條斯理的說道。看了眼蘇小舞以後不解的俏臉,淡淡解釋道:「談軒輊刺出的那劍並沒有刺中,應該是被於漠名懷中的物事或者手指擋了一下,順勢就掉落江中逃脫了。」 「那掉入江中也活不了啊?」蘇小舞踮起腳,伸長脖勁想看看江面上的情況,卻什麼都看不到。 *** 趙清軼看著蘇小舞的眼神變得非常奇怪,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放心,在大江之上的打混拼鬥,水性自然很好。」 蘇小舞聽出來趙清軼話中的言下之意,理虧的吐了吐舌頭。決定忽略某人的不滿,繼續朝於漠名跌落的方向看去。 談軒輊站在船舷邊,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他為了這一劍等了十年了,結果事到臨頭還是被他逃了。 「談大哥,我已經派人下水搜尋了,我們封鎖了水道,他肯定逃不走的。」林禹 在談軒止的身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談軒止收劍回鞘,背對著眾人的臉瞬間又恢復了萬年不變的冰封樣,愣愣道:「無方,讓他這麼死去太便宜他了。讓他痛苦的活下去更好。」 林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勸他,最後只得清歎一聲說了句「知道了。」 談軒輊廳的身後一片混亂,知道林禹在安排下屬接受巨鯨號。看著燈光下猶如白晝的江面,心底卻在迴響著於漠名方才說的最後那句話。 那個船圖,真地像他所說的那樣蠱惑人心嗎?他生於長江,長於長江,自然知道不用縴夫拉纖便能逆流而上的船根本在揚子號出現之前是個傳說。而且,即使揚子號擺在他面前,認他派人拆卸,也沒有人能保證還能製造一艘一抹一樣的船出來。那個船圖,他真得很想看…… 談軒輊不禁陷入沉思,直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才驚覺自己已經失神這麼久,就到連旁人靠近都沒有任何警兆。 「談公子。」 談軒止轉過身,發現站在他身後的就是方才在江面上翩翩卓立的女子,眼眸裡帶著笑,單純的朝他看來。眼神裡的純淨不禁讓他為之一愣,想到剛才水上漫步的一畝,本來堅如磐石的心不由自主地動搖了一下。 難道真的是水神現世,來解救他了嗎? 第一百五十五章 包袱 蘇小舞刻意擺出來的笑容都快要僵硬在臉上了,這個談軒止談公子還是一副冷漠如冰的表情,沒有絲毫反應。 不過沒有辦法,她想混到人家船上去見皇甫慧墨,自然要好言好語,笑臉相待。「談公子,我是峨嵋派的蘇小舞。聽說武當派的皇甫少俠在你們船上,可否一會兒讓小舞去見見他?」 談軒止冷冷地看著蘇小舞,時間久到後者覺得自己是自我沒趣,打算放棄他轉攻林禹的時候,談軒止才開口說道:「可以,等此間事結之後。」 蘇小舞挑了挑眉,道了聲謝,看著林禹帶著幾個人走過來彙報情況,連忙乖乖地站在略微往後的地方。她順便聽聽也沒關係吧?反正也沒有人對她站在位置而向她投來不滿的目光。好吧,有她也當作沒看見。 「談大哥,可能是於漠名的水性太好了,我們這麼密集的搜尋之下,還找不到他半點蹤跡。」林禹扼腕的聲音傳來。隨後就是各個人開始彙報水下的情況。 沒想到那個胖子的水性真的這麼好。蘇小舞踮起腳,看著江面上吵吵嚷嚷的情況,不禁暗呼于胖子好厲害。不過上天保佑他懷中的那個船圖是用油紙寫的,要不然全泡湯了,早知道她剛才就不猶豫,直接淩空瞬移把船圖順手牽羊了。但是由於隔得太遠,她剛剛做過「水上漂」的高難度動作,沒有餘力支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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