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萌主(163)_玄色

一六三

　　「那少邪榜榜首是誰呢？」段旭聚精會神地等著趙清軼繼續爆八卦。

　　趙清軼有意無意地看了蘇小舞一眼，緩緩地拉長了聲調，道：「少邪榜榜首就是……玄衣教的水涵光。」

　　蘇小舞的神色一瞬間有了些許不自然，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不知道傅晚歌派去的布衣衛到底有沒有把慕容雲霓的情報傳給水涵光，不過應該是希望渺茫。

　　「應該是因為他的相貌特殊吧。」蘇小舞整理了下煩躁不安的心情，恬靜地笑著說道，「但是因為得了怪病就這樣歧視人家，不太好吧？」

　　趙清軼手上的摺扇慢悠悠地扇著，帶起他的額發有節奏地向後飄去。「為何蘇蘇你這麼肯定他是生了怪病，而不是中了劇毒？在下可聽說慕容玄瑟那個魔頭是把他當成藥人養大的。」

　　蘇小舞心下一愣，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略抬起頭直視著趙清軼坦坦蕩蕩的俊臉，蘇小舞也回過去一個泰然自若的微笑，道：「那你何不去問問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人，水涵光到底中的是什麼樣的劇毒？」

　　趙清軼略皺眉頭，做出非常擔心的神色，道：「我也是聽說，好像最近水公子病危啊，唉，真可惜。」

　　蘇小舞腦海中一片空白，聲音略帶顫抖地重複道：「病危？」

　　趙清軼輕歎一聲，之後搖搖頭道：「具體的在下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謠傳。」

　　蘇小舞覺得四周開得紅豔的山茶花全都像是被血映紅的，即使閉上雙眼也能看到那種豔麗得詭異的紅色。水涵光快要死了？怎麼可能？他不過是白化病，身體虛弱了些。難道真的是因為慕容玄瑟對他做的那些試驗造成的嗎？

　　那麼可不可以想像下，那個樂山大佛內慕容玄瑟的寶藏裡會有能救水涵光的靈藥呢？可是那個寶藏的歷史已有幾百年了，除非在這期間寶藏一直被慕容玄瑟佔據。可是她手上的這個扳指又作何解釋？段旭不是剛剛說過雲祥扳指是大理國世代流傳的寶物嗎？

　　難道慕容玄瑟也是偶然間得到的這份藏寶圖，但又一直都沒有找到這個能打開寶藏大門的扳指鑰匙？

　　大有可能。蘇小舞心煩意亂，一想到連寶藏裡面也沒有根治水涵光疾病的希望，一種不可言狀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趙清軼若有所思地看著蘇小舞心煩意亂的表情，也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段旭則不解地看著兩人瞬間變得奇怪的神情，手足無措。

　　「喲，蘇女俠在這裡呢！姐妹們，這就是江湖上頗負盛名的蘇小舞。」一個尖細的女聲傳來，一下子就打破了他們三人之間古怪的靜默。

　　蘇小舞循聲望去，只見尚玟蓉帶著幾個俠女，盈盈走來。

　　第五十五章流言蜚語，不怕！

　　趙清軼想著，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蘇小舞沉思的臉頰，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有時候表現得讓混跡江湖多年的他都感歎，有時候卻連最基本的江湖常識都不懂。

　　難道真的像慕容雲霓所說，此人是半年前才出現在江湖上的嗎？憑空出現？

　　袁不破並沒有陪在尚玟蓉身邊，不知道是後者的授意，還是袁不破有其他事情。

　　蘇小舞一看尚玟蓉的架勢，就知來者不善。心情惡劣的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盛名不敢當，玟蓉妹妹誇獎了。」

　　說罷，蘇小舞見尚玟蓉目光看向她身邊的兩位帥哥，簡單地介紹道：「這兩位是趙清軼和段旭。」

　　尚玟蓉微微撇了撇嘴，顯然是因為沒有聽說過這兩人的名字，覺得沒必要放在心上，便隨意地客套兩句，然後向他們介紹她身邊的幾個俠女。

　　蘇小舞靜靜地聽著，卻沒有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但是她對著這幫女俠可說不出來什麼久仰久仰的話來噁心人。而她身邊的段旭好像是羞於和女子說話，此時被鶯鶯燕燕所包圍，只是滿臉通紅地低頭盯著地下，一言不發。

　　趙清軼則更是不屑於開口，禮貌地點點頭，之後便站在那裡，不緊不慢地搖著他那把不合時節的摺扇。

　　尚玟蓉介紹完一個個女俠，卻發現這三人沒有一個給她面子，俏臉慢慢變色。緩和了好一陣才用天真的語氣別有用心地嬌聲問道：「蘇姐姐，剛才好像聽你們在談論水涵光？」

　　蘇小舞玉容一沉，淡淡應是，卻沒有進一步解釋，氣氛陷入令人尷尬的沉默中。

　　尚玟蓉眼眸一轉，笑嘻嘻地說：「其實姐姐剛才自謙了，蘇姐姐你還真是身負盛名呢。不過這個盛名倒讓玟蓉很是不安，所以特來向蘇姐姐請教，不知道傳言是不是真的哦。」

　　蘇小舞聽她的腔調就知道她說的不是好話，但是仍然儀態自若地頷首道：「玟蓉妹妹有話就直說吧。」天知道她現在好想去找個地方嘔上一會兒，為何和尚玟蓉互稱「姐姐妹妹」，聽起來這麼肉麻。

　　尚玟蓉強壓下心中的興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啦，只不過玟蓉聽到傳言，說蘇姐姐和玄衣魔教的那個水涵光曾經孤男寡女地共處暗室整整一夜，而後又衣衫不整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呵呵，當然是傳言吧，玟蓉反正不會信的。」她口中如此說著，但是臉上的表情顯露出她可不是這麼想的。

　　跟著她同來的幾個女俠顯然也聽說過這件事，都雙目圓睜地看著蘇小舞，臉容上充滿著期待。就是不知道是期待蘇小舞解釋呢，還是期待著看她出醜。

　　蘇小舞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流言，心裡瞬間分析了一下究竟是誰傳出來的。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尚君誠、青蓮師太或者靜照最有可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他們還是不甘心承認她力挽狂瀾救了他們，盡力在詆毀她。

　　趙清軼搖著摺扇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雙目精光驟盛，緊緊盯住蘇小舞臉上的表情不放。

　　蘇小舞低頭淺笑，兩邊臉頰驟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瞬間就把尷尬至極的氣氛徹底化解，只聽她輕聲說道：「那妹妹聽到過的傳言還不夠多。」

　　尚玟蓉顯然是被蘇小舞不合常理的反應驚住了，平常人不是矢口否認就是氣急敗壞地反說她誣衊。可眼前的狀況卻讓尚大小姐一時呆立在那裡，不知做何反應是好。

　　蘇小舞對尚玟蓉的表情很滿意，笑意更加深了，「為什麼沒有人說小舞和端木劑、白展三人同行同宿了半個多月？也沒有人說小舞和丐幫現任的幫主龍驚戟關係曖昧，助他取得了幫主之位？還有，為什麼沒有人說小舞在華山習武交流大會的時候，幾次與袁不破袁大俠半夜私會？這流言傳得真是不負責任啊！」蘇小舞邊說邊仔細觀察著尚玟蓉的臉色，果然見其神色越來越僵硬，直到她故意提起袁不破，尚玟蓉更是無法忍耐。

　　「你胡說！」尚玟蓉終於忍不住開口嬌叱道。

　　嗯嗯，不錯，果然對付謠言的方法是用更加離譜的謠言回擊過去。蘇小舞迎上其他女俠恍然大悟的表情，臉上仍然是風輕雲淡的笑容。

　　「是啊，我胡說的。」蘇小舞柔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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