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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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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有任何隱瞞,從實招來!」白展還真有點兒青天老爺的架勢,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寬刃劍橫在雙膝上,一臉嚴肅樣。 蘇小舞啞然失笑,不答反問道:「請問蘇小舞犯了什麼罪嗎?小舞良民一個,按時繳納賦稅,每次見到有人乞討還給點兒銅錢,遵紀守法愛護公物,連花花草草都不忍心踐踏,為何白大俠如此咄咄逼人?」 白展眯起雙目,光從蘇小舞稱呼他的那句「白大俠」,便立時對她另眼相看。他的身份,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江湖中人不把他當江湖人,而官場中人也不把他當同僚。可是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他方才明顯是以官府的身份詢問她,她居然避重就輕地一句話就輕鬆抹掉。 「既然自認是良民,還怕本官問兩句嗎?」白展不動聲色地淡淡道,自然在「本官」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蘇小舞扯扯嘴角,看來白展本質還是如此,動不動就擺官架子。蘇小舞看了看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動彈的身體,無奈地翻翻白眼道:「好吧,隨你問,小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打傷你的是誰?」白展劍眉一挑,很滿意蘇小舞的識相,頤指氣使地問道。 「衡山派掌門夏流陽。」蘇小舞不知道白展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所以不能有所隱瞞,「夏流陽使用冰神極淵,想要控制在場人士。」蘇小舞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她才想到當時夏流陽好像是要跟水涵光要什麼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哦?那你一個人逃出來了?」白展若有所思地端詳著蘇小舞的表情。 蘇小舞歎了口氣,目光轉到另一邊,喃喃道:「算是吧。」接著把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金針的部分,只推說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冰神極淵對她沒有效果。 白展在蘇小舞敘述的過程中始終一言未發,直到她說完之後才淡淡開口道:「就這樣?」 「就這樣。」蘇小舞平靜地說道。 白展得到回答之後就斷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蘇小舞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樣就不問了?那換我問兩個問題如何?你這次真的是要剿滅亂黨而來的嗎?還是要趁機把武林的勢力一網打盡?」 白展按劍瀟灑地一轉身,略揚起俊臉,傲然說道:「蘇姑娘為何會這樣認為?本官是得到密報,有叛黨秘密在歧天谷集會,所以才會帶領手下前去。現在已經證實沒有此事,自然不再過問。」 蘇小舞見他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半信半疑。居然這麼順利就搞定了?是傳說中的審問嗎? 而且她為什麼一聽到有密報,就會想到風月閣呢?有點兒古怪。 白展見蘇小舞並不發問,便面色凝重地推門而出。 屋內一片靜寂,蘇小舞躺在床上瞪著兩隻眼睛發呆,如果白展所說屬實,那夏流陽和雲星辰的主子可算是神通廣大,居然能把這麼許多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從夏流陽的口中逼問出什麼。 不管了,她現在操什麼心啊,都已經不是峨眉派的人了…… 和白展談過以後,蘇小舞的身份便從罪犯變成了端木劑的病人。雖然她兩天后行動便已恢復到原來的程度,但是由於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自然死活賴在他們身邊,跟隨著他們返回京城。 路上端木劑憐她失去武功,自然多加照顧,蘇小舞又不時隨口說出一些他聞所未聞的疑難雜症,更加讓端木劑對她視若珍寶,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把蘇小舞腦中所記得的知識全部移到自己的本本上。 白展一路上沉默寡言,只有端木劑有空想起來理他的時候,兩人才會說幾句話。其餘時間白展就一個人抱劍而立,一臉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端木,白展怎麼總是這麼一副死人臉啊?」一日,蘇小舞終於忍不住發問。自從她傷勢恢復,他們還是雇了一輛馬車,白展自然是負責在前面駕車,而他們兩個米蟲就在車廂裡看書發呆。 端木劑放下手中的書,溫柔一笑,不解道:「怎麼會?白展他已經很正常了。」 蘇小舞用食指刮了刮臉頰,茫然地說:「這就叫正常了?我倒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比較正常,為何其他時間都很怪異啊?」不會是有什麼什麼吧……蘇小舞一臉懷疑的神色看向端坐在車廂另一邊的端木劑。只見他一身深藍色長衫,隨意地靠在軟榻上,因為連日趕路臉上略顯倦態,狹長的雙目閃動著智慧的光芒,讓人感到他雖然外表文弱,但是內心絕不簡單。 「不會。大概是因為他總是一個人行走江湖,不懂得如何與人交往而已。」端木劑搖頭啞然失笑,隨後大概覺得蘇小舞的問題太無聊,又打開書,繼續看下去。 蘇小舞已得知白展是得了宋朝皇帝的諭令,可以手持巨闕劍處決一切貪官污吏,等於就是朝廷安排在江湖中的一把利刃。 好帥氣啊!可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劍卻只在江湖少俠榜上排名第二。那第一又將是何等風采?蘇小舞憑空YY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托著腮對著端木劑的側臉發呆。想像著這麼漂亮的氣質少年和白展這種活像別人欠他多少銀兩的欠扁小子一起長大,該是什麼情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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