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萌主(15)_玄色

十五

　　第五章相親＝比武大會

　　果然是相親大會。蘇小舞發現這廳內除了坐在主位的幾個大叔和一個大嬸，其他的人均是正當年輕。各派壁壘分明地坐在下面，從衣服款式辨別，好像就是峨眉派來的人最少，但卻是最吸引目光的一派。

　　華山有東、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東峰朝陽、西峰蓮花，三峰鼎峙，勢飛白雲外，影倒黃河裡，人稱「天外三峰」。還有雲台、玉女二峰相輔於側，三十六小峰羅列於前，虎踞龍盤，氣象森森。因山上氣候多變，形成雲華山、雨華山、霧華山、雪華山，給人以仙境美感，是所謂的西京王氣之所系。

　　清晨，峨眉派一行十八人，棄馬步行。頭一次領略到華山之險的蘇小舞，可是嘗盡了苦頭。

　　華山派所在的華山的東峰，是華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東得名。峰頂有一平臺，居高臨險，視野開闊，是著名的觀日出的地方，人稱朝陽台，東峰也因之被稱為朝陽峰。山岡削出的一面坡，高數十丈，上面僅鑿了幾個足窩，兩邊又無樹枝藤蔓可以攀援，登峰的人只有趴在岡石上，手腳並用才能到達峰巔。

　　蘇小舞顫顫巍巍地看著身邊的雲海以及略微低下頭就能看到的萬丈深淵，不禁渾身發軟。還好她前後就是之秋和知冬兩人，在她們的幫助下，有驚無險地登了上去。

　　還好昨天沒有摸黑爬山……蘇小舞站在東峰頂，這裡長滿了巨檜喬松，濃蔭蔽日，卻有一股山風吹來，令她背後寒毛豎立。怎麼辦？這種地方，下山更加成問題！

　　「小舞，走了。」之秋在前面喊著仍然呆愣在那裡的蘇小舞，後者歎了口氣，趕忙追上。

　　沿著山間小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出現層層樓閣。不出半個時辰，她們便停在一座氣勢宏偉的大門前，門匾上用篆體寫著「華山派」三個大字。

　　蘇小舞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臉上恢復自信的笑容，淡笑著對門前知客的華山弟子說：「師兄，峨眉派代理掌門蘇小舞和師姐妹們拜山。」

　　曲肖明無聊地靠在接客廳門外的柱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身邊的小師妹尚玟蓉小聲地發牢騷。左一個這個少俠身上的衣服好難看，右一個那個弟子的武器好挫……好吧，他是萬分慶倖小師妹沒對他說哪個哪個玉樹臨風、哪個哪個瀟灑倜儻之類的話。

　　可是她已經說了兩個時辰了，還不煩嗎……曲肖明不著痕跡地打了個哈欠，心想若不是大師兄不在，他可以代為指派眾師弟去招待客人，誰還有空陪尚玟蓉在這裡胡扯啊……啊，不，是聽她胡扯。

　　曲肖明正要不耐煩地隨便找個藉口溜掉，卻詫異地發現一直就沒停過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怎麼了？順著尚玟蓉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款款走來一隊白衣少女。打頭的那人身上不過是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袍，卻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她一身粗布白衣，卻有一種華服無法比擬的高雅氣質。長長的秀髮輕輕地綰在腦後，不施半點兒脂粉，雖然很遠看不清容貌，但是面上出塵的氣質和仿佛漠視天下的神情淡淡地散發出來，讓人移不開眼睛。她的腰間別著一柄木劍，輕盈地帶頭緩步前行。

　　曲肖明愣愣地看著，雖然知道這樣盯著人家看很失禮。可是，他在江湖中還沒有見過如此出塵氣質的女俠。更何況，每年峨眉派的到場都是萬眾矚目，這次看起來尤其驚豔。

　　曲肖明不知道，華山派接客廳的人幾乎都愣住了。年輕一輩是被入眼姿色各異的女俠容貌看花了眼，老一輩的則是對打頭那個少女看起來似足不沾地地一路行來另眼相看。能在平時的行進中就使出如此輕功，不是撐場面便是真的內力深厚。一想到峨眉派這次居然派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娘帶隊前來，恐怕是別有內情。

　　眾人正在各自思量之時，只見峨眉派的隊伍裡忽然閃出四名白衣少女，各執一個或長或短的木盒，飄進接客廳，朗聲說：「峨眉派代理掌門蘇小舞，率領門下弟子，拜見華山派掌門尚君誠。」

　　華山派掌門尚君誠坐在主位，肅容說道：「請進。」說罷起身不動聲色地迎了出去。

　　四名白衣少女行禮完畢後退，轉身而出，翩然而來，飄然而去。更難得的是四人齊進齊出，行進猶如一人，腳下更是猶如行雲流水般輕盈飄逸，曼妙的姿態又引得眾人目光追隨。

　　不多時，但見十余名女弟子一色的白衣，列隊而進，此時眾人才發現在隊伍最後面還有一位男弟子，身穿玄色長袍，謙和儒雅，不像其他門派的武林人物那麼鋒芒畢露。峨眉派弟子每人都提著一隻木盒，或長或短，除了蘇小舞身上的一柄木劍，其餘人等身上和手中均不帶兵刃，顯然都盛在木盒之中。

　　尚君誠心中暗贊，峨眉派果然甚是知禮。兵刃不露，那是敬重華山派之意，連忙迎上去親自帶著蘇小舞入到接客廳的上位。

　　蘇小舞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先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尚君誠，暗贊其不愧為江湖第一儒生，雖已是不惑之年，仍是一副精華內蘊、豐神俊朗的相貌，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悠閒自得。蘇小舞回頭示意其他師姐妹在華山派門人的安排下就座，自己便隨著尚君誠朝主位走去。

　　看來裝模作樣的入場很震撼啊（金大俠誠不欺我）。蘇小舞強催著內力保持著輕盈的步伐，還好她這一個月都著重練習如何讓自己僅有的輕功走起來像是身懷絕世內力的樣子。話說，武林高手不都是在舉手投足間顯示著高手的氣度嗎？為此她回憶了無數武俠劇，才慢慢培養成看上去像高手的氣派。

　　所謂高手氣派，就是一個字——狂！要認為天下沒有人比自己更厲害的了。看人要向上傾斜十五度角，看人的眉毛，而且要練習炯炯有神的目光，人稱身懷武功的人向來都是眼神銳利，蘇小舞對著鏡子練了一個月之後，自我感覺「用眼神殺死你」的這招可以出師了。再加上臉上時時掛著「正如我所料」的微笑，或者眼中流露著「我已經看透你了」的目光，絕對夠牛！

　　看上去一段很近的路，蘇小舞卻覺得非常遙遠。好不容易沒有在到達主位之前穿幫，蘇小舞方靜下心沉住氣朝主位上的各個人瞧去。

　　她在來之前已經找之秋惡補過了，加上身邊的尚君誠熱心地一個個介紹，自然很容易就分辨出來。在座的另一位女性，是個身穿灰色僧袍的中年女尼，定是恒山派的掌門——青蓮師太。而在青蓮師太左側坐的，是衡山派掌門——夏流陽，看樣貌已經有五十餘歲，論外貌當然遠遜于尚君誠，略嫌微胖，頭髮有點兒灰白，臉上掛著笑容，聲音柔軟悅耳，一點兒都不似一個練武之人。

　　在衡山派掌門夏流陽的左側，坐著泰山派掌門——傅崧之，他有著一副高大強健的體魄，紫色的臉龐上短髯如戟，配上高鼻深目，面相突出，說話更是震耳欲聾，令人聞之恨不得捂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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