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怪傳(203)_蜀客

二〇三

　　「我是想說句話。」

　　「哦？」

　　「我不怪你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片刻，點頭：「如此，那就抱我一下。」

　　王曉曉毫不猶豫，上前將他抱住，低聲道：「我不是故意逼你，我只想你活著，還要過得好點。」

　　他輕笑，反手將她緊緊摟住，令她喘不過氣。

　　前襟上濃濃的血腥味與淡淡的香味和在一起，在鼻端縈繞，頭頂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

　　王曉曉不安：「你的傷……」

　　「不要說話。」下巴擱在她頭頂。

　　王曉曉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歎了口氣，略略拉開距離，含笑看她：「回去吧。」

　　「這……」王曉曉瞧瞧腰間，那雙手仍然環在那裡，並無半點要鬆開的意思。

　　他也發現了，不動聲色地放開她：「唔，忘了。」

　　淚意如潮水般湧上，王曉曉咬咬唇，眨眼：「如果沒有師兄，我一定很喜歡你。」

　　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落月如鉤，秋風時起，漫山草木皆動，颯颯作響，冷冷月下，他負手站在路旁，望著遠處山頭的落月，神情漠然。

　　兩道人影順著小徑行來，一男一女，見了他都大喜：「公子！」

　　他回過神：「來了？」

　　少年低聲道：「他老人家派人叫我們來的。」

　　「公子在想什麼？」女子上前抱住他的胳膊，突然發現他身上的血腥味，嬌呼，「公子受傷了？」

　　少年嚇一跳。

　　「小傷而已，」他順勢摟住女子，「起程回穀。」

　　女子不解：「不等天亮再走嗎？」

　　唇邊，一絲淺笑被風吹得蕩漾開來，溫柔而模糊，他饒有興味地捏起她的小手，挑眉：「我以為，蓁兒是不喜歡天亮的。」

　　女子跺腳，羞得將臉埋進他懷裡。

　　107、尾聲

　　柔和的紅燭，鮮豔的紅帳，盈盈的喜氣。

　　「曉曉！」窗口爬進個人來。

　　「你不是跟著智不空嗎，怎麼跑這來了？」王曉曉嚇一跳，「郭老夫人說，他不破戒是不肯還俗的，過了今晚，葉伯伯一定會替你作主。」

　　水若綺急忙點頭：「那藥真能叫他破戒嗎？」

　　「當然。」

　　「那就好。」

　　「等等……你真的不後悔？」

　　「我才不要他當和尚！」

　　也對，智不空不是別人，某些事一出了肯定會負責的，王曉曉歎氣：「那隨便你，你來這做什麼？」

　　「那藥你還有嗎？」

　　「不是給你了麼？」

　　「我怕不夠就多放了些，全用啦。」

　　「什麼？」王曉曉倒抽一口涼氣，那可是折騰一夜的分量啊，這美女今晚有得罪受了，「多放就多放吧，你讓他喝就行。」

　　水若綺急得直搖頭：「不行不行！」

　　「他發現了？」

　　「沒有。」

　　「他連茶也不喝？」

　　「不是。」

　　「那不就行了！」

　　「不是啦，」水若綺哭喪著臉，小聲道，「他說蕭哥哥今日大喜，以茶代酒，把那杯茶敬給蕭哥哥了。」

　　「什麼！」王曉曉倏地跳起來，「你再說一遍！」

　　「那茶讓蕭哥哥喝啦……」水若綺嚇得後退幾步，嘀咕，「我怎麼知道他會讓給蕭哥哥。」

　　王曉曉傻。

　　「我先走啦，明日你幫我想法子再弄點。」見她臉色不對，水若綺也顧不得什麼，飛快從窗口跳了出去

　　果然不能做虧心事，算計和尚，惹火了佛祖，報應來得這麼快！王曉曉回過神，欲哭無淚，那美女不知深淺把藥全放了，今晚怎麼辦？

　　先躲躲吧！

　　剛跑到窗前，一雙手突然從後面將她抱住。

　　滾燙的手。

　　火熱的唇在頸間輕啄，耳畔呼吸沉重，連呼出的氣也是滾燙的，鼻端縈繞著熟悉的味道。

　　王曉曉嚇得脖子僵硬，一動不敢動。

　　「有人下了藥。」

　　「我……我知道。」結結巴巴。

　　「你可以解。」

　　「等等，那個……」還沒等她想出對策，人已被攔腰抱起，走向那張寬大的床。

　　——THE END——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