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一四七


  迅電帶著二人在林間飛奔,那種風在耳邊過的感覺是如詩從未感受過地,因為身後有宋陵在,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反正調皮的伸手去碰著樹上剛長出來的葉子,將它們碰落在地,一路行來,宋陵的耳邊一直迴響著如詩銀鈴般的笑聲!她用她的笑聲告訴別人,她很快樂,很開心!

  如詩,以前的你也是這麼開心嗎?如果是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的快樂永遠延續下去,直到我呼吸停止地那一刻!

  漸漸的,宋陵的笑聲也大了起來,與如詩地笑一併回落在這片春綠初回的樹林裡,如詩驚人地美貌,以後醒來後地可愛,還有對他的依懶,讓他地心逐漸偏離了原先預定的軌跡,妹妹?還是……他現在也不懂,只是希望他的如詩永遠都是這麼開心!

  兩人騎著迅電穿過了樹林,來到一個小湖前,這個湖真的很小,大概只有幾丈的寬度,湖呈不規則的圓形,不過裡面的水非常清,能看到底下的石頭,奇怪的是這個湖裡竟然沒有一條魚。

  宋陵下馬後扶如詩下來,教她在這裡等一會兒,他把馬牽去吃草,等宋陵弄好過來的時候,如詩竟將鞋襪脫了下來,然後坐在石頭上赤足將腳浸在水裡不停踢騰著,每一次踢起都會帶起無數水珠,在陽光下閃著水晶般的光芒,見宋陵過來,如詩開心地沖他招手道:「你也過來玩,這裡的水好舒服哦!」

  宋陵倒是過去了,可不是如她所想的和她一起玩,而是一把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不讓她的腳繼續浸在水裡,宋陵讓她站在地上後黑著臉斥道:「你瘋了是不是,現在才幾月,都還要穿棉衣,你居然就敢在這裡泡冷水,是不是嫌藥還沒喝夠,想再病一場!」

  如詩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為這個,她笑著拉下宋陵的手然後往那湖水探去:「你來試試這水!」

  水有什麼好試的?宋陵帶著疑問將手伸入了湖水中,臉上頓時一片訝然:「這水是溫的?難怪這裡沒有魚了,怎麼會這樣?」

  如詩給了他一個不知道的眼神,然後道:「早在剛才我就試過了,不然哪會去泡水啊,你說奇怪不奇怪!」

  宋陵點點頭,他已經想到了,眼前這個小湖恐怕就是難得一見的溫水湖,正要說話,突然看到如詩還赤著一雙濕濕的腳,趕緊移開目光道:「快把鞋穿上!「現在就回去啊?」如詩不無失望地道:「我們才剛來了一會兒,不可以多玩一會兒嗎?」

  宋陵失笑道:「我不是催你回去,而是叫你把鞋穿了,免得著涼,你要是想玩就多玩一會,反正現在還早!」

  得了他的許可,如詩立即高興起來了,穿上鞋襪蹲在湖邊鞠水玩,隨著她的手,無數的水珠從湖裡飛起,然後又重歸於湖,蕩起陣陣漣漪,如詩正玩的高興,突然她聽到一個優美的聲音,是一首曲子,她從未聽過一個曲子,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是宋陵不知從哪里弄了一片葉子來放在嘴裡吹,好聽的曲子就從他嘴裡飛了出來,如詩止了笑聲,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靜靜地聽著他吹,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後,她才回過神來。「這是誰教你吹的,很好聽!」

  宋陵淡然一笑,將樹葉珍而重之的放回懷裡然後道:「這是我娘生前教我吹的,是她最喜歡的曲子,你也喜歡嗎?」

  如詩用力地點著頭:「喜歡,那你娘還教了你其他曲子沒?」

  宋陵抬頭看了下天,臉上流露出思念的神情:「沒有了,我娘很早就死了,只來得及教我這首曲子,每次我想她的時候都會吹來聽聽,後來我二十歲的時候爹也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繼承這個家業!」別人都羡慕他年紀輕輕就獨當一面,將宋家的生意經營的更加紅火,可誰又知道他為些付出了多少心血,一切只為了讓父母在天上看了能安心。

  「對不起!」如詩默然低下頭,難怪她一直沒見過宋陵的父母,原來他們早就過世了,現在提起他們宋陵一定很傷心。

  不過宋陵很快就將流露出來的軟弱收了回去,畢竟這麼多年他都一個人過來了,他微笑的看著如詩:「沒事,都過去這麼些年了,我也習慣了,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可真有不習慣了,來,笑一個給我看!」

  「撲哧」一聲如詩被他逗得笑了出來,笑過後道:「你教我吹那個曲子好不好,以後我想聽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吹了,真的很好聽!」

  「你真想學嗎?」宋陵問道,待她點頭後又道:「那好我以後教你,現在我再吹一次給你聽好不好?」

  隨著如詩的點頭,那個優美空靈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湖邊,如詩靜靜地偎在宋陵身邊聽他吹著曲子,這個時候的如詩像變了個人似的,優雅淡定,不若平時那樣。

  天地笑,風雲了,夢纏綿,情獨鐘;
  問世間,何處是歸鄉,在你之間,在我之間;
  情緣起,逍遙行,盛世夢牽,此愛連;
  你我一生,長相廝守,知音相伴,永不離;
  夢纏綿,情獨鐘,牽手江湖,攜手一生……

  聲音乘著風越飛越高,也許宋陵的父母在天上真的能聽到吧!

  紫禁城乾清宮

  夜深沉,星月黯,照卻人間甚時休。世人總說天若有情天亦老,難道天真的無情嗎?就算明明看到世人受苦也無動於衷嗎?人非天,所以人不知。

  乾清宮裡的燭光數日裡一直徹夜而亮,常喜捧著一份剛呈上來的奏摺悄然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就看到福臨合衣趴臥在書案上,在他的手邊是一份份攤開的奏摺,在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枝朱筆。

  常喜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奏摺,輕歎了口氣,他輕手輕腳地把摺子放到書案上,隨即從一邊拿了件衣服給福臨蓋上。

  他的動作雖輕,但福臨的睡眠更淺,衣服一蓋上他就有了感覺,睜開眼見是常喜連忙直起身也不看那滑落在地的衣服,徑直問道:「怎麼樣?可是有宛貴嬪的消息了?」這是他自微服回京後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宮中的人都已經知道宛貴嬪在跟隨皇上微服離京時受襲失蹤,至今生死未蔔。

  常喜垂頭微搖:「回皇上的話,還沒有貴嬪娘娘的消息,倒是有大臣又遞上來一份摺子,說是發現江南地方有官員收受賄賂,且數額頗大,請皇上過目!」說著他從案上拿過摺子遞給福臨。

  福臨接過摺子並沒有看,而是狠狠摔在了案上:「又沒有消息,都找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消息,那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一群飯桶!」

  見皇上生氣,常喜惶恐地跪下道:「皇上息怒,皇上龍體要緊,您上次受得傷還有風寒到現在都沒有好,可千萬不能生氣了。宛貴嬪吉人自有天象,一定會沒事的,皇上放

  氣一急都堵在了胸口。福臨不由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常喜見狀趕緊爬起來為他捶背順氣。待得氣順了些才複跪下。

  福臨等得不咳後道:「傳朕令下去,叫江甯的官員加派人手繼續尋找宛貴嬪的下落,就算把整個江寧府給朕翻過來也要找到,否則朕要他們全體人頭落地!」

  「喳!」常喜垂頭應下,不敢抬起。他剛應下福臨就又說話了:「慢著,另外將御林軍也派出一些到江寧去搜查,務必要找到!」

  御林軍本是護衛皇城,護衛皇上地軍隊,一般不隨意外派,現在卻為了尋一個妃子而派出去,可見福臨對其的重視,若是清如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高興吧!

  常喜再度應下後退了出去,福臨則坐在案後發呆。為什麼會找不到?為什麼?宛卿,你到底在哪裡?朕好想你!

  怔怔地,福臨的眼中劃過一片晶亮。旋即就隱在眼後,他壓下心中對清如地思念。隨手拿起一本摺子。正是常喜剛剛送來的那本,上面列了一串有賄賂嫌疑地官員名單。全是江南那邊的,江甯的官員赫然在其中。

  福臨拿起朱筆,一個個的批著,凡是被圈中者表示是要抓捕歸案接受審訊的,然他越批越心亂,不論怎麼做,他地眼前都時不時浮現出清如的樣子,想她喚自己皇上的樣子,想她含羞而笑的樣子,更想兩人在一起甜蜜的時光。

  原來他已經是這樣的想她了嗎?福臨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個想法,原來他早已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日子,以前沒覺得,直到離開後才記起她的種種好來,宛卿,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千萬要回來!

  當初他們兩人是一起遇襲地,在她為他擋了那致命的一刀後沒多久他也暈了,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追蹤而來的大內侍衛救起後,卻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宛卿根本就不在身邊,他想去找,可是身子不允許,根本連站起來地力氣也沒有,問那些侍衛都說在擊殺暴民時沒看到宛貴嬪的下落,宛卿,她一個柔弱女子,身上還帶了傷,會去哪裡,難道她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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