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
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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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瞧了一眼道:「這是日夕以前送來的。一品地雲錦,我一直沒捨得用。現在正好拿出來給孩子做衣服穿。」 一聽是日夕拿來的水吟像見著什麼毒蛇猛獸一樣把雲錦扔在地上。脂粉亦掩不住臉上地那絲蒼白,清如發現她的異常忙道:「姐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對?」 「我……我……」水吟顫著唇發出聲音,但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紫鵑瞧著不對,深怕她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逐上前撿起了雲錦塞到水吟手裡假做關心地道:「主子,都說你身子不好,您還不肯聽,現在瞧瞧連塊布都拿不穩,讓奴婢陪您回去吧!」陰側側的目光刺得水吟渾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點下了頭。 瞧著她們清如覺得很是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好隱下不說,親自送水吟她們到宮門外,離別地時候水吟不時回頭看她,目光說不出的淒切,這樣一直到看不見人影。 清如正欲離去之時,突然聽身邊的綿意小聲的說了句:「真奇怪。」 「奇怪什麼?」清如順勢問道,原來有這種感覺的並不止自己一個。 綿意撓著耳腮道:「奴婢怎麼總覺得今天容嬪娘娘和她的丫頭位置像是倒過來了一樣,怪異的很。」 倒過來?這句話讓清如似開未開的竅通了過來,可不是嗎,那個紫鵑根本就不聽水吟的話,還處處自作主張,反觀水吟卻是處處遷就她,這完全就不合理,不管清如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其中地奧秘,只得做罷,尋思著下次有機會再問問水吟,她伸手搭在綿意臂上道:「回去吧,今天要把那幾件小衣服給做完才行。」 綿意應了聲,扶著她往寢宮走去,沒走幾步清如突然唉呀一聲叫了起來,手還捂著肚子,綿意被嚇壞了驚叫道:「娘娘!娘娘你怎麼啦?」叫了半晌也不見清如回答,只痛苦的捂著肚子,綿意正自手足無措的時候,湘遠等人聽到聲音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扶住清如,子矜眼尖瞥見清如的裙子上正有一抹殷紅蜿蜒而下:「呀!不好了,小姐流血了,快!快去請太醫!」 且不說延禧宮亂成一團,先來看回到長春/宮地水吟,她一回來就坐在寢宮裡發呆,什麼話也不說,別人和她說什麼都沒反應,紫鵑懶得再看她,一溜煙跑到永壽宮去了,反正她到長春/宮地目的就是監視水吟下藥,現在既然已經做完了,當然就沒水吟什麼事了,她要趕緊到永壽宮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主子。 她一走,這屋裡就剩下水吟和知蘭二人,其餘之人皆在外面,沒了紫鵑,水吟不再顯得那麼呆滯,人站了起來,知蘭見其有反應,欣喜地道:「主子,你……」 不等她說下去就被水吟捂住了嘴巴,示意她噤聲,隨後水吟又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了一下後將知蘭拉到一邊,壓低聲但鄭重無比地道:「知蘭,你跟我已經有很多年了,我身邊最放得下心地就是你了,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托給你,你務必要做到!」 知蘭從未見水吟這麼嚴肅過,明白其肯定是有要緊的事了,趕緊道:「主子,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奴婢一定會做好的!」 水吟從枕頭底下取出幾張空白的紙疊好交給她道:「明天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把這幾張紙交給延禧宮的宛貴嬪,小心些,不要讓人發現了。」 知蘭迷惑地接過白紙:「主子?為什麼要把這交給宛貴嬪,上面沒有字啊,而且您不是剛從宛貴嬪那裡回來嗎,怎麼您自己不給她?」 「有些事不是你知道的,而且說了對你也沒好處,總之你記住就行了,一定要送到,並且不許同任何人說!」她又再一次說著,語氣凝重。 知蘭雖不解其之意,但還是依言將紙收入懷中道:「奴婢記住了,主子放心!」 水吟明顯松了口氣,點頭揮手:「好了,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在水吟與知蘭交待這些事的時候,紫鵑也到了永壽宮,見到了日夕並將适才的事一一說了,在聽到清如將那碗下了藥的安胎藥喝下時,日夕臉上浮現出森然地冷漠,很好,水吟當真是沒讓她失望,看來今夜,又要有好戲看了,日夕拍著素淨的雙手,笑,毫無滯怠的出現在她前一刻還漠然的臉上! 夜,靜靜地降臨了,明月悄然爬上樹梢頭,延禧宮的忙亂在秦觀來後終於止住了,雖出了血,但總算秦觀醫術了得保住了清如腹中的胎兒,可是他自己亦是奇怪的很,這安胎藥每日在吃,怎麼胎兒還是這麼不穩,而且比前幾日更甚,他再度懷疑起周圍的事務來,可他一圈看下來不是沒發現不妥,只能不了了之,臨走前囑咐其一定要按時吃藥,靜心休養,在胎像未穩前莫要多走動,同時也囑咐侍候的宮人,萬不可讓其生氣或受任何刺激,否則胎兒隨時有可能不保。 清如吃過藥躺在床上睡著了,窗外的月慢慢爬到了正空,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太多,她睡的並不安穩,甚至做起了惡夢,夢見身邊的人全都離她而去,福臨、水吟、日夕、月淩,甚至於她的孩子亦離她而去,她拼命的叫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回頭,她好害怕,好孤獨。 當其冷汗涔涔地睜開眼時,才發現這只是一個夢,憋在胸口的氣慢慢吐了出來,剛才真是把她嚇死了,正在慶倖之時,突然遠遠的聽到一聲尖叫聲,淒厲驚人,把她嚇了一大跳,然再細聽卻是什麼聲響都沒了,仿佛這只是她的幻聽。 「子矜!」清如無法確定之下出聲喚道,聲音剛落子矜就推門進來了:「小姐您醒啦,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奴婢這就叫人來給您梳洗!」 「不急!」清如撐起身子,經過一夜的休息,肚子似乎好了些,沒昨夜那麼疼了:「你剛才在外面有沒有聽到叫聲,好像出了什麼事?」 子矜拿著枕頭在清如背後靠好後才道:「奴婢也聽到了,好像是從西六宮那邊傳出來的,奴婢已經叫小福子去打聽了,想必很快就會知道是什麼事了。」 「嗯!」清如略一點頭,撫了下臉頰醒醒神道:「不想再睡了,還是起來吧,你去把他們叫進來給我梳起!」 「是!」子矜退出去後沒一會兒就領著綿意還有秋月她們進來了,各自都端了東西,至於湘遠因為是宮裡的管事姑姑,許多事要她弄,所以清如一般沒什麼事就不叫她了。 她梳洗好,換好衣服,正在享用早膳時,突聽到門外有聲音,聽著像是小福子,逐放下筷子揚聲道:「是小福子嗎?」 聽得主子點名,小福子沒奈之下只好進屋,隨他一聲的還有剛才說拿衣服去洗的子矜,看來剛才是他們倆在外面說話。 「小福子,你剛才出去打聽到什麼了沒,是怎麼回事,誰在大喊大叫啊?」清如記著剛才的事,所以一進來就問他。 「奴才……」小福子欠著身子不曾站直,那雙眼珠子躲躲閃閃,不時瞅一眼子矜,而子矜則紅著一雙眼睛,好似剛剛哭過一樣。 「到底怎麼啦,你倒是快說!」瞧他們兩個的神色,清如心底驟然生起一股涼氣,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主子,沒什麼事,就是一個宮女不小心從高處摔了下來,真的沒什麼!」子矜搶過話,替小福子回著。 聽她這麼說,小福子趕緊拾腔:「正是,正是,奴才在那邊一打聽,原來是一個摔著腿的宮女在那邊大驚小怪,奴才把她訓了一頓就回來了,真的沒什麼事,主子您還是繼續用膳吧!」 清如越瞧著越不對勁,他們分明是在掩飾著什麼,特別是子矜,雖說是在笑,可那笑怎麼看怎麼不自然。想到這兒她也不惱。淡然道:「你們不說是吧?」 瞥了一眼見他們還是沒反應,徑直站起來道:「既然你們不說我就自己去問,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你們所說。只是一個小宮女大驚小怪,哼!」 這下子矜和小福子可慌了神。要是被她出去那事肯定是瞞不住的,趕緊跪地道:「主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隨意走動啊,秦太醫也說了。您要是到處走,胎兒隨時會不保的!」 清如冷笑著掃了他們一眼:「原來你們也知道我不可以隨意走動啊,那你們有事還故意瞞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快給我從實說來!」 原以為這一次他們必不會再有所隱瞞,然小福子與子矜對視了一眼,一咬牙關:「奴才們說的都是實話,絕對沒有騙主子!」 清如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居然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越是如此她心裡的不安就越是強烈。不由惱怒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不要攔著,若讓我發現你們說了假話,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們。走開!」說著她甩開二人地糾纏就要往外走去,看她是鐵了心。 見攔不住。子矜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哽咽著爬起來複又攔在清如的面前,一邊哭一邊搖頭:「小姐。不要去,不要去!」小福子在一旁雖沒說什麼但也忍不住掉眼淚。 他們不尋常的表現讓清如地不安又多了一分,她抓著子矜的手臂搖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告訴我!」 「是……」小福子見瞞不過去,只得說了出來:「是今早有人發現容嬪娘娘在寢宮裡自縊了!」說完這句他趕緊低下頭去,不敢看清如地表情。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驚天的噩耗沒有任何預兆地降臨在清如頭上,吟姐姐她怎麼會自縊呢,這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不可能,想到這兒她朝小福子吼道:「我要你再說一遍你聽到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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