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瀟然夢之無遊天下錄 | 上頁 下頁


  祈然的聲音一頓,只見那女子呆呆地看看門,又看看他,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他……他怎麼知道我叫冰依?」

  祈然腦中轟然一響,也不知交錯洶湧的是什麼,只得揮手將紗帳拂下,匆匆趕去開門。

  第二章 被奪去的記憶

  確實是現代的鑽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並沒有穿越?

  「你說我們是夫妻?!」祈然和冰依齊聲大叫。

  步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疑惑之色。

  冰依瞪了他一眼怒道:「你騙鬼去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說什麼夫妻,小心我告你欺詐!」

  冰依的話一句比一句詭異,可是祈然驚訝地發現,步殺竟像是司空見慣了,忽然走上來抓起兩人的手。冰依本是要閃避的,誰知步殺形如鬼魅,還沒回神,手已被抓牢,眼中不由得露出幾分驚懼。

  步殺對她的表情恍若未見,將兩人的手擺在一起,簡潔明瞭地道:「戒指。」

  祈然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竟套枚銀色指環,頂端鑲嵌著一顆耀眼的寶石。

  冰依的神色更是震驚,伸出白皙的手指細細看了半晌道:「確實是現代的鑽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並沒有穿越?」

  祈然錯愕而茫然地看向步殺。步殺劍眉輕挑,露出個「我也不知道」的疑惑表情,又隨口答道:「三年前你便是穿越時空而來的。」

  「啊?!」冰依呆了,一臉匪夷所思地石化在原地。

  祈然微微蹙眉,看了眼色調溫暖柔和的房間,問道:「步,我們究竟在哪裡?現在是何年月?」

  「你們當真不記得了?」步殺冷峻淡漠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明顯的驚異神色,「如今是天和1263年,我們三人從天和大陸出海已三月有餘,此刻自然是在船上。」

  三年,自己的記憶居然有了三年的空白!祈然從心底湧起一陣煩躁和恐慌,隱隱覺得這應該是極重要的三年。他又問:「父王呢?他肯放過你我?天和大陸如今是何光景?」

  步殺正沉思著什麼,聽他問起,隨口答道:「你親手殺了蕭逸飛,冰淩瓦解,衛聆風,也就是你大哥蕭祈軒統一了天和大陸。」

  祈然微張著嘴,表情僵硬無措地看著步殺。步殺抿了抿唇,又看向旁邊石化的女子,忽然覺得此刻手足無措的兩人很好玩。

  他甚至惡作劇地想著,若是讓衛聆風知道冰依和祈然失憶了,會不會再卷起一次驚濤駭浪……失憶!步殺一愣,驚道:「莫不是你們都失憶了?」

  一句話,讓祈然和冰依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他。祈然蹙眉,「為什麼會失憶?昨晚之前我們做了什麼?」

  步殺一怔,脫口道:「你們在房裡,我如何知道?」

  祈然和冰依臉上俱是一紅,看了彼此一眼又忙撇開。冰依狠狠地瞪了步殺一眼。祈然露出個尷尬的苦笑,低咳一聲道:「步,我問的是有何異狀。說是失憶,總該有個觸因吧。」

  「觸因?」步殺擰眉重複念道,忽然漆黑的眼眸中寒光閃過,聲音變得冰冷肅殺,「一定是她!」

  祈然正待問是誰,心中警兆忽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步殺已一個瞬移來到門前,黝黑細長的汲血刀橫空劈下。來人大驚,慌忙舞起重重綠光抵擋。

  然而,步殺的刀仿佛陽光落入水中,輕巧得沒有一點兒聲息,卻偏偏無孔不入。沒有硝煙,沒有碰撞,在那人回過神來時,卻發現綠絲帶早已落在地上,黑色的汲血刀卻架在她脖子上,輕輕一劃,血珠滲出。

  祈然心中暗道:步的武功竟又高了不少。他的目光隨意掠過侵入者,眉頭不經意地皺起。這是個極其美麗妖嬈的女子,穿著更是暴露惹火。可祈然一望見她那雙翠綠如要滴水的眼睛就知道此人絕不簡單。那眼中偶爾掠過的光芒與他二師兄白勝衣一般透著邪魅,甚至更具誘惑力。這分明是個練過噬心術般巫術的女子。

  不經意地向左走了幾步,祈然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隔絕那綠衣女子與冰依的目光。妻子?祈然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難以置信地想著,我居然會娶妻子?

  可是心底竟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喜悅,暗道:娶這麼個古怪的女子為妻,倒也有趣。卻不知是快樂多幾分,還是無奈多幾分。

  步殺的刀架在綠衣女子頸上,冷冷地看著她,眼中無一分溫度,「是你搞的鬼?」

  綠衣女子臉上仍有幾分蒼白,驚魂未定寫在她眼中,顯然是沒想到步殺的武功竟會高到這等地步。她勉強扯出個笑容,嬌笑道:「步公子在說些什麼,如玉完全不懂。」

  步殺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怒意,臉上卻扯起冷笑,幽幽道:「既然不懂,留你何用!」話音未落,汲血刀已提起,挾著風勢狠狠斬落。

  身在刀下,綠衣女子只覺刺骨的寒氣籠罩了全身。她想調動真氣反擊,卻又覺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她的內息,讓她完全動彈不得。眼看那黝黑的汲血刀就要毫不留情地劈下,她再也無法保持方才的鎮定,花容失色地大叫道:「殺了我,他們就永遠不能恢復了,啊——」

  綠衣女子毫無形象地抱著頭慘叫,臉色已煞白一片,連雙唇也失去了血色,牙齒咯咯地抖個不停。片刻,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她緩緩地睜開眼,只見幾縷髮絲貼著面頰飄然落地,可以想見方才的情形有多危急。她只覺雙膝一軟,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已滲了一背冷汗。

  步殺面無表情地將汲血刀收回鞘,眼中一片冷淡,仿佛他剛才做的,不是將一個人的生命逼到絕境,而只是普通地對著空氣揮刀。

  祈然瞥了那地上的女子一眼,淡淡道:「她是何人?」

  步殺神色有些不鬱,聲音越加冰冷,「五天前我從海中釣起的女子。」

  釣起?祈然的嘴角抽了抽,冰依更是一臉驚駭,「怎麼你在海中不是釣魚,而是專門釣人的?」

  步殺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她們裝在箱子裡,我怎知是什麼?!」

  冰依大笑道:「原來你不愛釣人,愛釣箱子,那破銅爛鐵釣不釣?」

  步殺冰冷涼薄的表情終於崩潰,低吼道:「水冰依,你不是失憶了嗎?!」

  「啊?你怎麼又來問我?」冰依驚奇道,「不是你告訴我,我失憶了嗎?」

  祈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忙又低頭忍住,咳了一聲,才道:「別吵了,先聽她怎麼說。」

  祈然神色一斂望向那綠衣女子,俊秀絕倫的臉上仍掛著溫和的笑,眼底卻一片陌生疏離,「你叫什麼名字?」

  那綠衣女子顯然已從方才的驚懼中緩過神來,聽見祈然溫潤如玉的聲音,抬頭看到他的絕世容顏,不自覺地又掛起妖嬈的笑容,媚聲道:「妾身顏如玉。」

  祈然對她的媚術勾引仿若未覺,淡淡道:「你方才說,殺了你,我們就永遠不能恢復。請問顏姑娘,你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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