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替身皇妃 | 上頁 下頁
一二一


  天色快暗了,草原的夜特別冷,無處擋風,我身上的衣服又單薄,走沒多久就有點惱怒自己衝動,知道熒惑要用什麼法子拿到玉璽後,我只想著要把玉璽拿到手,直接就奔出軍營,甚至忘記該騎匹馬出來,這下可好,軍營回不去,身上又沒錢,真真要徙步去花都了,這一走到無礙,就怕誤了心裡想好的計劃。

  放眼望去,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夜幕已降,而孤孤單單的只有我一人在動。

  心突然難過起來,回眸卻看見灸舞不知何時已站在草原的坡頭笑看著我,我呆了半晌:「你來幹什麼?」

  「看風景。」他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臉,「真不夠義氣,自己跑來看風景,竟然不叫我。」

  我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我要看風景,怕是你不願看。」

  他立馬換回了嬉皮笑臉:「那沒事,看你就成。」

  我白他一眼:「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

  他懶懶跟在我身後:「不跟著你,以你的笨腦袋,一個人回宮城保准被人騙去賣了。」

  我呆了一呆:「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宮城?」

  炙舞哼了一聲:「因為你太笨,心事都寫在臉上。」他又看了我一眼,勾勾唇角,「知不知道你剛才躲在諦聽後面笑的樣子就跟哭沒兩樣,難看死了。」

  他剛說完,人轉身就跑,後面跟著我不斷往他身上踢的腳。

  倒不是氣灸舞這小子說我笑的樣子難看,而是氣他擺明從我出了軍營後就一直跟著我,還跟得那麼成功,竟讓我一點都沒有察覺。

  其實,如果諦聽那時毫不猶豫地回我句「在乎」,很有可能我會立即放棄心裡打算好的全盤計劃拖著他遠走天涯,那麼到時候一直跟著我的灸舞會怎麼樣呢,以他的個性,一定會笑著轉身離開,然後一個人坐在草坡上,看天空,看星星,把孤獨和回憶全化成笑意。

  心裡哀歎著怎麼自己盡碰上些只懂為別人犧牲的傻瓜,忽然發現,自己又何嘗不是?

  「小五,你說,諦聽會恨我麼?」

  「你不就希望他恨你麼?」

  我笑了:「那你會幫我麼?」

  灸舞苦笑:「我說不幫,折騰的是我自己,還是幫你的好,」說到此處,他似想起什麼又頓了頓道,「不過,得先把咱倆的衣服脫了。」

  我愣住,抓住自己的衣領往後退一步:「你要幹嗎?」

  他毫不客氣地敲了下我的腦袋:「你腦袋盡想些不正經的,這裡離花都少說十多天的路,難道你想走著去?我們的衣服還算上些檔次,換點盤纏買輛好馬總是行的,不過,」他盯住我,突然挑起眉頭邪笑,「你要真希望我幹嗎的話,我也是勉強可以考慮幹嗎的。」

  我剛想罵他自己表達不對,緊接著聽他這麼說,我怒從中來,抓起拳頭就要揍他,他自然是躲得快,害我只得邊抱住盒子亂揮拳邊用力喊道:「死小五,臭小五,看我不生扒了你——!」

  空蕩蕩的草原上空,我們的笑聲,那麼生動……

  離開南荒前,我隨灸舞去了次太后的王軍軍營,軍營將領見到我們自是非常驚訝,我們只以千方百計逃出南荒為由說服了他們。

  當晚,我和灸舞在主將軍營裡大吵了一架。

  原本主將見我們帶回了玉璽便要立即討伐南荒,可灸舞卻說叛臣與百姓無關不該屠殺百姓,而我卻堅持要討伐就該連百姓一起殺了,正所謂殺一儆百,好以此警告其他不安分的王侯。

  這麼一鬧,魂女心狠手辣的消息不脛而走,反倒主將考慮到灸舞將為珠華國君,此時大開殺戒怕落人口舌,太后也會不開心,遂決定暫不驚擾百姓,直攻帝峻的軍營。

  而等他們到軍營的時候,諦聽、帝峻及他們的家屬早已連夜離開,十萬兵馬放棄抵抗,王軍不戰而勝。

  這消息一傳來,灸舞和我便帶著玉璽悄悄離開軍營,熒惑怕是正往軍營處趕來,再不離開,和他正面衝突未必能占上風。

  灸舞笑敲敲我的腦袋:「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走這樣的險棋,萬一真讓全南荒的人陪了葬,到時你就哭去吧。」

  我向他皺皺鼻:「才不會呢,我要說留南荒人性命,那群將領反會懷疑我偷回玉璽的用心,甚至會為了查我心意剿滅南荒,如今我咄咄逼他們屠殺南荒,他們反會降下戒心,又想著你是個要當王的人,此時屠殺必定不好,反到放南荒條生路走了。」

  灸舞笑笑:「如此一來,南荒的劫算過了,諦聽他們也逃了,赤焰和天玄的兵也有人擋了,而你,也被全南荒的人恨了,」說罷,他搖搖頭,「傾城,你真是個傻瓜。」

  我也笑:「你又何嘗不是?」

  他搖頭,淡聲道:「我不一樣,我只為你而傻,可你不是為了我。」

  「呵呵!」

  不容我回話,他揚鞭夾起馬肚跑至前方,而我愣了一愣,方才緊緊跟上,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走,向遠方那輪燦爛的朝陽,只是不知,前方是否會是永遠的朝陽?

  連續趕了五天五夜,第六天晚上進入林子的時候突然起了大霧,灸舞說夜霧中走容易迷路,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起來再看情況,若霧還是嚴重,那就繞林子走。

  我們找了個樹洞,他讓我靠火睡,自己則閉眸守在洞口,其實我並不怎麼累,這幾天我們同騎一匹馬,都是他日夜在趕,而我時不時還能靠在他懷裡睡會。

  悄悄湊到他身邊,見他沒有動靜,我趕緊拿出懷裡剩餘的麻藥,讓他稍稍聞了些,見他很快沉沉睡去,我把他留給我的披風轉而披回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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