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替身皇妃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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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看他一眼:「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莫非是你逃軍,太后故意包庇?」 他搖頭:「軍裡有休息的日子,我是乘著這幾日特地趕回花都的。」 「為什麼?」我歪了歪頭。 「因為我想見一個人。」他望著星空,淡淡地笑。 我也撲哧笑了出來,指著自己鼻子道:「你想見的人該不會是我吧。」 這本是玩笑話,哪知他竟一本正經地回道:「是,我就是為了看你才回來的。」 我愣住,忽然心如鹿撞,他輕笑,繼續說道:「起初我只是好奇,想要知道母后特地安插在皇兄身邊的人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 我垂眸,默不作聲。 他又說道:「你還真單純,臉上戴著面具,這麼明顯的特徵我怎會不知道你是皇后,我問你是哪宮的宮女,你竟然就答了,實在是讓我想不通,母后怎敢把一個這麼笨的人送到皇兄身邊當棋子。」 我哼了一聲,懶得回嘴。 他仍舊笑著:「其實,這次我本不想回宮,我說過,我要留在邊界將赤焰人永遠趕出珠華的土地。」 「那你幹嗎回來?」我白他一眼。 「我也說過,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他輕聲道。 我以為自己抓著了他的把柄,轉身想笑他不遵守諾言,哪知他竟在這時突又補了句:「因為我想你了。」 偏巧雲過風清,月華方露,那般輕柔地流瀉在我們彼此交匯在一起的目光中。 我驚怔,臉上微微燙了一片,而他也斂去了笑容,凝神望著我,問:「傾城,你想過我麼?」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描繪自己當時的心情,只知道再回神時,身體已站在了書閣門口,灸舞說他是從洗塵宴上溜出來的,不快些回去不行。我點頭默著,直到轉身的那一刻,我依舊不敢抬頭直視他。 然而,沒走出幾步,灸舞的聲音就又傳了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我的,」他見我頓步,又繼續道,「書閣的樓梯上沒有灰塵,你一定經常來這兒,經常來屋頂上想我,是不是?」 我沒有立即回他,也沒有回頭看他,而是沉默了會咕噥道:「你少臭美了。」 提起裙擺,我跑地飛快,甚至不敢回想他當時的表情,他是否仍站在原地望著我離去的方向?我甩了甩頭,直到跑進離書閣好遠的林子裡,我才停住步子,靠在樹杆上大口喘氣。 耳邊有正殿飄來的笙簫樂鼓,我垂眸,一個人靜靜穿梭在樹林中,漫不經心的步,雜亂無章的心,不知不覺,我竟走到了一潭池邊,池水映著月,月邊飄著葉,葉下的漣漪,一圈又一圈。我伸手點上水面,感受到了水的涼意,卻沒有收手的意思。 小五說他不是太后的人,可他與太后的血緣是無法抹消的,太后如今想得到江山,若是得逞那江山必然也是給他的,這樣的他卻與諦聽如此情深義重,諦聽也待他確實真誠,這一連環的圈裡,究竟誰是真,誰是假,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 或許,不懂反而是好事,何必去懂他,自己該做的是好好扮演個局外人,只等爆發的那天趁早脫身,然而,這樣的我真的能夠脫身麼?總感覺整個宮城就像是一張絲網,絲絲情絲彼此糾結,而我,也成了這些絲中的其中一根,該連去哪兒,連我自己也不知了。 我倚在池邊,越想心越亂,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邊正有個人影慢慢從林中步了出來,月華流瀉在他的身上,我看見他的衣袖染著華韻揚於風中,飄渺如天上的雲霞。我怔住,凝神望著他,有一瞬我以為那人是諦聽,然而,當雲霧散去月華盡露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面容,看見他眸心那一絲妖嬈,一絲邪魅,一絲連女人都自歎不如的芳華容顏。 「你就是傾城?」他走近我,彎唇而笑,又用手指點起了我的下巴,「可惜了,如此美麗的容貌竟被人硬生隱藏,該說你們的王是太過殘忍還是太過聰明?」 我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端倪,伸手拍開他的指:「你不是珠華的人?你是誰,為何會在深宮裡?」 他笑得更魅了,又是陣風,我注意到了他的發,染著月光,卻是淡淡的粉韻。 「熒惑,」他開口,毫不忌諱地告訴了我他的名字,「自是有人請我,我才會來這宮裡羅。」 「誰請的你?」我疑惑。 他懶懶靠在池邊,指尖隨意在池中劃過,打破了池的平靜:「秘密,我暫時不想告訴你。」 「怪人。」我瞥他一眼,轉身要走,卻突然感覺背後襲來一股強勁的靈力,徑直將我吸到了他的懷裡。 「怎麼,就這麼要走了?」他笑著伸手,撫上了我的面具,「聽說你的臉可比美玉,不見一眼就走,我心有不甘啊。」 我抓住他的手,毫不示弱地笑:「就怕你才見一眼,那雙漂亮的眼珠子就毀了。」 「哦?為什麼?」 「因為我會親手剜了你的眼睛。」 「就怕你還沒這能耐。」他邊笑,邊用靈力禁錮了我的身體,我看見他眸心的妖嬈猶如彼岸花般盈盈開綻,甚至飄出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熒惑,你怎麼還在這兒?」身旁傳來太后不徐不慢的聲音,我驚怔,驀然回頭看向她,而她也正仰頭凝視著我,那雙瞳眸,比冰還寒冷許多。 熒惑終是收手,解開幻術將我放下,嘴角的笑容卻依舊妖魅著:「我只是好奇太后養的金絲雀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想滿足下心底的欲望而已。」 他邊說,邊還笑望著我,我被他笑得一身雞皮疙瘩,更被太后看地膽戰心驚,看樣子,太后定是認識熒惑,莫非那個邀請熒惑進宮的人便是她?堂堂一個太后,邀請一個這麼絕美的男子進宮,這又代表著什麼寓意? 等我回神的時候,林中只剩我與太后兩兩對視,那熒惑就如雲煙一般突然飄去了蹤影。 「城兒,你在這裡作甚?」她輕輕問我,聲卻是冷的。 「回太后,城兒只是出來散步。」我頷首回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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