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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女太妃 | 上頁 下頁
二四〇


  傑項估摸著姑姑是昨夜熱身子出門著的涼,可是他們姑侄倆有約定是不能對別人講的,於是只和傑泓一樣一問三不知,急得悠兒想責備又無話可說。直到太醫說公主只是發燒,沒有別的症狀,方安了幾分心。

  坐回到真意身邊輕撫她的額頭喚她的名字,正問太醫為什麼真意還不醒,突然隔著錦被在真意的手腕上摸到圓滾滾的硬物,她出於好奇將真意的手從被子里拉出看了眼,竟整個人呆住了。

  但見慈愨與緣亦也要過來,悠兒連忙將真意的手放回被子裡,轉而對二人道:「孩子應該沒事了,讓她先睡會兒吧!怕是昨日在太妃那裡玩兒瘋了,又連著兩日的車馬勞累,小身子骨才撐不住的。此刻已沒方才那麼燙手了。」隨即想辦法驅散了眾人,又下令不准旁人隨意靠近生病的真意,自己則將傑項喊道面前,避開眾人問,「我聽說你們在去的路上遇到皇親了,項兒你認得嗎?是不是今日進宮來過節的長輩?難道是哪一個姑姑嗎?」

  傑項明白昨日之事早在一行人到達太妃所在前就會被傳回宮裡去,但小姑姑說了不能對第二個人講這件事,於是只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告訴悠兒,「那人手持皇室令牌,但只見了姑姑一人,兒臣和泓兒都只遠遠地看著,並不知道車中是哪一位長輩。」

  悠兒聞言方後悔不已,就算傑項看見了,他又知道哪個是哪個嗎?

  於是多問了幾句關於璋瑢的話,就放兩個孩子去歇息。繼而自己一個人去了真意的身邊,那孩子還迷迷糊糊地睡著,臉上紅撲撲的,許是燒得有些難受,一對纖長漂亮的眉毛時不時還抽動一下。

  此時皇宮之內仍熱熱鬧鬧,御花園裡隨處可見女眷皇親結伴賞花,自然大家不會逾矩胡鬧,只是人多顯得有些聒噪。於是此刻最安靜所在除了一些閒人不得隨意進入的宮室殿閣,便是那個永遠花香四溢樹木蔥郁卻一直都沒什麼人跡的福園了。

  臻昕、傑宸和舒爾正在此,因知悠兒所派之人定會找到這裡,三人待此處被找過後方進來,雖談不上偷偷摸摸,但也有幾分憋屈。好在三人暢談朝政評詩論詞,總算是快活輕鬆了幾刻。

  傑宸無意背了一句美人詩詞,遂對臻昕玩笑道:「新蘭方才與我講,母后也要她留心中意的女子,這一次……皇后娘娘可是灑下天羅地網,五皇叔要如何應對?」

  臻昕一哂,對舒爾道:「為了這些瑣事,讓四姐夫陪著我在這裡避開人,真真失禮了。」

  舒爾只輕聲道:「僅僅如此嗎?今日你們兩個難道不是眾臣的焦點麼?原以為早朝時皇上就會問,沒想到提也不提,我想皇上會不會在夜宴上提這件事。」

  「四姑父的意思是?」傑宸問。

  舒爾道:「也許皇上只是想看一看文武心裡的算盤,要知在夜宴上提出此事,若有激進的大臣言語不和意見相左當場戧起來,難道要毀了今晚的宴席不成?」

  「四姐夫的意思是,其實皇兄心中早有安排?要大臣們各自薦僅僅是一個形勢?」臻昕道,「那這一回好些人都醜態畢露了。」

  舒爾看著傑宸和臻昕,傑宸是嫡親姐姐的兒子,又是妻子的侄子,不管怎麼算與自己都比臻昕更親近,但臻昕是茜宇的兒子不管自己而今對茜宇還存有什麼樣的敢情,臻昕于自己的意義絕不會比傑宸差半分,只是這兩個少年都這樣優秀,幸而一個是皇子一個是皇叔,若兩者是兄弟,也許這東宮之位,未必有誰能容易地坐上去。但願……他們兩個能一直這樣互相扶持,親如手足。

  「也許……皇上還想考驗的,是他的兒子。」舒爾還是將心中所慮說了,「先帝登基時踩著滿地手足所流下的鮮血,雖然那不是先帝的錯,但亦是前車之鑒,你們兄弟千萬不可重蹈覆轍。如今我還是你們的姐夫姑父,可將來一旦有人成為儲君,那這樣的話我就再說不得了。然東宮太子僅僅還只是太子,在他登上皇位之前,那一段路並不容易走。」

  叔侄二人對看一眼,均朝舒爾淡淡一笑,這一笑竟這樣相像,兩個男子漢早已胸有成竹似的,對於即將可能遇到的困難,毫不畏懼。

  恰時見一個內侍匆匆入了園子,見了三人就奔跑著過來,單膝跪下後對臻昕道:「王爺,國堯公主回宮了,是暈著回來的。皇后娘娘找您快去看看呢!」

  三人聞言均緊張而奇怪,遂跟著那內監一路回去。舒爾見臻昕眉頭緊蹙滿面的疼惜,不禁感歎這個哥哥身上的不容易,而那個孩子,那個像足茜宇的孩子,每每見她都叫人忍不住回想往事。但,茜宇……她如今好嗎?

  待三人回到坤甯宮,得知真意只是受涼發燒並沒什麼大症狀,方安下心來。臻昕被允許到真意身邊探看,小丫頭依舊睡著,眉頭微曲一副委屈的模樣,定是燒得有些難受。

  臻昕又心疼又生氣,對皇嫂道:「定是她貪玩兒不知好歹冷暖,不然怎麼肯病?不將母妃接回來,自己倒惹一身事情,她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悠兒一直立在一邊,似乎怕臻昕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似的。反是臻昕在乎嫂子腳上的扭傷,將她扶到一邊坐下,卻問:「聽說他們去的路上遇到奇怪的人,傑項說什麼了嗎?」

  悠兒知道此事瞞不過眾人的,只盼著早些與丈夫商量,繼而給出一個不容質疑的說辭,而其中最關鍵的人,就是這個還迷糊睡著的真意,畢竟見過車上女子的,就她而已。

  「就意兒見著了,等她醒了就問她。」悠兒搪塞過去,眼睛瞥了一眼真意,就怕她動了後把手伸出來,自己真該在無人的時候將那串琥珀收好,若叫人看見,臻昕、太妃、緣亦,哪一個會認不出來呢?

  很快,黃昏。日落。一輪滿月在不知不覺中當空而掛,清朗的月光將皇宮上下照得一片金光燦燦,竟比白日裡更富麗堂皇。慶甯宮裡擺開宴席,帝后奉慈愨貴太妃一同,宴請皇親國戚文武百官。

  從睡夢中醒來,渾身竟這般酸痛,稍稍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睛,原來已經在自己的屋子裡了。

  「西林。」真意輕輕喊了一聲,果見西林麻利地湊到主子身邊迭聲道,「謝天謝地,小主子您終於醒了。」

  「怎麼那麼安靜?坤甯宮裡的人呢?」真意扭動著腰肢,怎麼才睡了一覺就渾身酸痛?

  「大家都去慶甯宮參加中秋宴會啦!」西林絞了熱帕子來給真意擦臉。

  真意一臉不樂意地盯著她,「為什麼撇下我?我也要去!」

  「可是您……」西林本想解釋,但看真意已經一躥而起到屏風後招呼自己給她穿衣裳,遂放棄了這個念頭。

  坤甯宮裡很少有敢阻攔真意的,那些留下伺候的宮女內侍便只能眼睜睜看著真意主僕二人出去,但轉身就有人抄近路去報給皇后知道了。

  秋季的晚風已有些磣人,真意被風一吹覺得有些暈眩,這才從西林嘴裡知道原來自己發燒了,好強的她可不希望此刻那些來赴宴的皇親國戚知道自己那麼柔弱,遂也不顧身子軟綿綿固執地就往宴會所在而去。

  即將到達慶甯宮時,真意已清醒了許多,興沖沖地想著今晚可能有的煙花。忽然見不遠處幾個衣著鮮亮的年輕女子攏在一起,好像是起了什麼衝突,正幾個人對著一個人說話。

  真意隨便問了句:「她們是誰?」

  西林怯生生道:「主子您忘了,奴婢和您一起才回來的。」

  「是呀!」真意嘀咕了一句,心想無非是一些宮嬪離了宴席在此處透氣,自己懶得理會便扶著西林要走。然幾步未走,卻聽到一聲喊叫。轉眼去看,原是其中一個被推搡在地。而仿佛是方才落單的那個,正揚著下巴瞪著面前幾個花容失色的女子。

  「太不懂規矩了,怎麼在這兒打起來了?要是貴妃娘娘知道了,沒她們的好果子吃。」西林也以為是哪裡的小宮嬪,趕著在主子面前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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