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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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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最受不了緣亦的囉嗦了,狠狠瞪了傑項一眼,轉而笑嘻嘻對緣亦道:「這包子忒淡,緣亦你捨不得擱鹽呀!難道哥哥克扣家用不成?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轉眼又要回去,在宮裡就想你的包子吃,你再重新蒸兩屜來我帶回去慢慢吃。好不好?」 這有何難,緣亦自是滿口答應,與傑項寒暄了幾句便旋身離去。對於臻昕真意兄妹兩對她提出的要求,就是拿命換她也絕不猶豫,何況只是要吃些點心。 「母后很想姑姑,要我今日接您回宮。」傑項也嘗了一口素包,卻鹹淡合適很美味。 真意已撂下了筷子,不知何時湊到了傑項身邊,神秘兮兮道:「你小子出了宮就只想著帶我回去?」 傑項咽下嘴裡的包子,不解地看著面前笑靨如花卻帶著一股子壞的姑姑。 「不如我們在京城逛逛?我帶你去轉轉,也不枉費你出來一趟。這外頭的學問可比書房裡的多了去,你學也是學不過來。」真意說得神采飛揚,完全忘記了她上一回偷偷溜出宮被逮回去後又被乾熙帝送來昕王府叫哥哥狠狠教訓了一頓的痛苦,「老五啊老五,是姑姑我疼你才帶你去玩的,傑安傑泓他們想巴結我都不成!」 傑項知道他今天沒有拒絕真意的可能,每次這個小姑姑來找自己商量事情,其實都只是客氣地通知一下而已。 「好吧!只是我們還是要早些回去,不然母后她們會擔心。」傑項也禮貌地把道理說了一遍。 真意大喜,一手奪了傑項手裡的包子拉著就要往外去,「此刻就走,不然緣亦回來誰也走不了。」 可兩人才出屋子就迎面遇上了寶清,「公主要去哪兒?」 真意腦筋轉得飛快,「寶清,你告訴緣亦我等不及要去給皇嫂認錯,不等她的包子了。」說外就拽著傑項往外走,徒留寶清傻傻地站在原地。 一邊往前走,傑項四處環顧了一下五皇叔的府邸,好像是在找什麼人,忽聽得一旁回廊裡一小丫頭對另一個說:「好月姐姐醒了,錦秋熬了粥沒工夫拿回去,你騰個手吧!」可再想聽什麼,自己已經被真意帶了出去。 皇宮大內,聆政殿上朝會正熱鬧地進行著,為了今秋農稅徵收的問題,昕親王與宸親王叔侄兩正聯手舌戰群臣,而皇帝只靜靜地坐于龍椅作壁上觀。 近兩年朝廷上好多決定都是這樣得來的,他往往扔出一個問題讓大臣當堂討論,起先傑宸、臻昕兩人未必會發表意見,但若當日得不出結果,翌日這兩個孩子一定會做了充足的準備來向自己提出種種意見舉出種種應對措施。在一次又一次被自己駁回,一次又一次和大臣們意見分歧,一次又一次失敗和成功後,傑宸和臻昕已有了長足的進步,如今已能不回去翻閱史籍資料做了功課後再上諫言,往往乾熙帝提出什麼,叔侄兩都能及時給出反應。 「皇上,戰爭結束後朝廷遣散臨時所征兵役,鼓勵他們回鄉從商從農以求讓我朝在戰後迅速回復經貿農業,而今兩年未滿朝廷突然要提出加重農稅,那些回鄉耕種的兵役可能尚沒有從土地裡獲得財富使生活豐足,卻又要將勞作的成果多半奉獻給朝廷。臣認為此舉勢必寒天下百姓的心,來年春種極可能看到的是大批的田地被荒廢。若有商賈貴族借機買賣地皮擅自圈地,將引起更大的矛盾。農為國之根本,不可動搖。」臻昕據理力爭,繼而面色嚴肅地轉向身邊一個官員,「戶部今年的賬目尚沒有全部做出來,此刻提出加稅,是不是太倉促了?」 傑宸亦對上座父親道:「淮東淮南各省初秋送入京城上繳國庫的稅銀在道上遭劫,戶部雖上報分文未丟,但有平如省官銀在民間出現,不知戶部對此要作何解釋。」 宸親王此話一出,嚇得戶部幾個官員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上稟皇帝,糊裡糊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乾熙帝似乎並不意外,輕描淡寫一句,「即刻追回遺失稅銀,切記不可擾民。戶部上下所有官員發俸三月充入國庫。農稅一事明日再議。今日散朝,宸親王、昕親王隨朕入涵心殿議事。」 齊泰應聲高喊「退朝」,滿朝文武山呼萬歲,待乾熙帝離開後方陸續退去。傑宸和臻昕對看一眼即刻跟上了臻傑,卻不知今日皇帝要與他們商議什麼。 入涵心殿,二人行禮後卻沒有得到皇帝免禮,忐忑不安間便聽臻傑道:「你們一個是朕的兒子,一個是朕的胞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這很正常。但你們的歷練還不夠,各方面經驗城府也不能和一些大臣相比,不要動不動就在朝廷上當眾把朕的臣工逼得無路可退。駕馭朝臣靠的不是強權,好比戶部丟失稅銀一事朕早就知道,你們兩個即便要提,也可以私下上摺子。像今天這樣當堂置整個戶部於尷尬,朕是罰好還是不罰好?」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即刻道:「臣魯莽。請皇上降罪。」 臻傑搖了搖頭,歎道:「你們的魯莽最好到此為止,讓朕看到你們更好的表現。都起來吧!」 叔侄倆對視一笑知道沒事了,才起身便聽傑宸問:「父皇,母后的傷好些了嗎?」 臻傑翻著一本摺子道:「太醫說沒什麼,一會兒你們兩個去看看她。」說著忽然抬頭看著臻昕,「真意如何?」 臻昕淡淡含笑:「她昨日還算乖巧,臣弟一問就認錯了。」又道,「皆是臣弟管教無方,又讓這孩子要皇兄煩心。」 臻傑苦笑:「算了,都是你皇嫂自己寵壞的。倒是她一日消停,朕還要擔心她是否生病了。」又想起了什麼,問,「你府裡那個丫頭怎樣?醒了麼?」 臻昕大窘,垂首道:「已無恙,多謝皇兄關心。臣弟替福好月謝皇上不罰之恩。」說著就要單膝跪地,卻聽臻傑道:「罷了,你不至於替一個丫頭賠罪。」 傑宸笑道:「皇叔又謙恭了,父皇何曾未罰?那頭熊分明就是你那一箭要了它的命,若非這丫頭攪局,父皇隨身的那口青劍可就是皇叔的了。」 臻昕淺淺一笑沒有接話,其實他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他一直都記得母親的話,要一生效忠皇兄,輔佐子侄,不該他得到的東西,他絕無半分欲望。 臻傑細細看了兒子和侄子,嘴角勾出一抹叫人不易察覺的滿意,卻合上了摺子認真地對臻昕道:「五弟,你皇嫂又向朕提你的婚姻大事,這一次朕恐怕無法替你回絕了。」 臻昕霍然抬頭,略帶緊張地看著皇兄,眉頭裡摻雜進一絲憂愁,卻敢想不敢言。 25、似曾相識伊人面 「可是,臣弟眼下並無這些心思。」臻昕垂首道,「臣弟會自己與皇嫂說明,不讓皇兄您為難。」 臻傑看了弟弟許久,心中掠過疑惑掠過好奇,繼而才道:「朕明白了,朕不會插手,但你若真的不樂意,可以來涵心殿找朕。」說著指著一疊摺子道,「這裡一些一會兒派人抄錄後會送去你們兩個家中,今日回去看過後,明日早朝給朕答覆。這會兒先去坤甯宮請安吧!」 「是!」叔侄倆應聲領命,悄然退出。 一路上臻昕沉默無語,將近坤甯宮,傑宸終忍不住問:「五皇叔為什麼屢次拒絕?如今我們兄弟叔侄裡就你沒有妻室,縱使你不想母后他對你上心,可除了你她也沒別的人好上心了。」 臻昕微微一笑,拍著傑宸的肩膀道:「也沒什麼原因,就是不想被束縛吧!一會兒就是不幫我說話,也別幫著皇嫂。」 傑宸無奈歎道:「這是自然,不必五叔交代!」語畢笑著和臻昕一同進了母親的殿閣去。 這一邊,日上三竿,京城的大街小巷被秋日的陽光照得暖烘烘的,傑項很少出宮,今日陪真意這樣到處逛逛,果然看見好些新奇有趣的事和物,大大地長了見識。 「怎樣老五,姑姑我沒騙你吧!」真意的個頭要比傑項小許多,加上歲數和傑項差不多,不說便誰也瞧不出她是傑項的姑姑,路人只當這要麼是一對兄妹,要麼就是一對小兩口。 傑項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溫和地笑:「就是人多嘈雜一些。」 真意很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假正經!」忽地看到一個小攤上賣漂亮的簪子,便拉著傑項輕聲問:「你剛才問那些內侍要了多少銀子?」 原來傑項從宮裡出來自然帶了人的,但此刻他要和姑姑去逛街,那些內侍當然不能跟在身後,他不知用什麼辦法將那群內侍給安置了,但他還記得姑姑的囑咐,「記得問他們借錢。」 傑項從未有過要花錢的時候,他只是隨便要了一點統統裝在了一個錢袋裡,此刻遞給真意頗有些無奈道:「頭一回聽說主子問奴才要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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