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女太妃 | 上頁 下頁 |
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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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捧了手爐端坐著,如妃緩緩道:「實在是棘手的緊,聽說坤甯宮膳房裡的廚子宮女統統都扣起來了,問了一夜也沒有結果!」 璋瑢微笑道:「娘娘也不必著急上火,這事情總是要慢慢來的。」 德妃笑道:「依我看,不過是她因為蘭妃自縊、懿貴妃遭貶,宮中沒了可依的人,心下過不去了就自尋了短見。」 璋瑢剛要開口,如妃卻道:「這就奇了,何必在坤甯宮裡尋短見呢?惹得皇后娘娘一身臊!」 德妃意味深長地看著璋瑢,自嘲道:「哦!這個我怎麼沒想到?」 你會沒想到?璋瑢心下暗想,不過不願意親自說出來罷了,既然皇上委命與我,我豈肯輕易地讓皇后脫了干係?於是回道:「娘娘說的不無可能,只是不曉得她做什麼要死在坤甯宮。」 如妃接道:「說得就是!如今死無對證,實在叫人沒了方向。」 德妃撥弄著暖爐上的銅環,垂首不語,半晌,方才緩緩道:「她一無恩寵,二無勢力,宮裡似乎從沒有過這個人一般,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要害她的模樣。如今平白賴了坤甯宮的廚子宮女,豈不又添出些冤魂來?」 璋瑢接道:「娘娘說得極是。」 德妃莞爾一笑,「那就這麼上報皇上,說她服毒自盡不就完了!」 璋瑢揶揄道:「這般豈不是更草率?」 「草率一詞,究竟看要怎麼用!」德妃道,「她不過是個庶妾,如今草草死了,還賴上坤甯宮,攪得後宮不得安寧,難道我們還要大動干戈地徹查,讓皇后娘娘心下不自在嗎?」 「娘娘!」璋瑢不敢貿然頂撞。 德妃微笑道:「妹妹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懂也是在理的。草不草率,不是看花了多少功夫,而是看值不值得。總之妹妹你心下也明白,徐婉儀除了自盡而亡外,再無別的可能,何必又拘泥於形式呢?」 璋瑢欠身道:「娘娘說得極是,臣妾聽了猶如醍醐灌頂,只是擔心皇上細問起來,臣妾拿不出證據,怕皇上責怪臣妾辦事不力。」 如妃卻開口道:「後宮又不是公堂,要證據做什麼?皇上說是便是,說不是便是也不是,聖上那麼信任妹妹,難道還會質疑你不成?」 「這……」璋瑢無語,暗自唏噓,難道這事憑你我三張嘴就算定下了…… 正午時分,她已然離開了永祥宮,正坐在馨祥宮的內殿裡哄著臻雲臻昕玩耍,蘊蘊挽了茜宇從偏殿進來,笑著對茜宇道:「錢虢容看起來很好。」看見璋瑢和兩個娃娃玩得正歡,笑嗔道:「看看,自己生一個多好。」 璋瑢聽了回道:「雲兒不是我生的,還是哪個生的?」 三人一陣歡笑,罵道:「好沒臊的。」片刻後,緣亦帶了奶娘來抱走孩子,三人才坐定下來。 「她們兩個一搭一唱的,半句不讓我說的!」璋瑢抱怨道。 茜宇遞了香茶給她,笑道:「難為姐姐了!」 蕰蘊道:「昨日實在嚇死我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 「其實誰都曉得她是服毒自盡的,不知道皇上究竟要我查什麼。」璋瑢喝著茶道。 茜宇黯然看了她一眼,心下有些疑問,但不便發作,只是道:「懿貴妃昨日在宗人府大牢裡自縊而亡了。」 「她們倒死的乾淨!」蕰蘊一臉的愉悅,從此再無人要挾於她,她豈不快活! 璋瑢道:「她不會是要為懿貴妃報仇,而誣陷皇后娘娘吧!」 「這也太奇了,她與懿貴妃又有什麼干係?」蕰蘊道,茜宇只是喝茶,並不言語。 「難怪如妃、德妃一個勁地要為皇后開脫!但皇上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璋瑢又道。 蕰蘊道:「你且謹慎的,怎麼白日裡說這個話?小心叫人聽去了。」 璋瑢頷首笑道:「這裡就我們三個,哪裡叫人聽去?」 蕰蘊笑而不語,茜宇低低道:「姐姐預備怎麼辦?」 「我也想過了,現在還沒有必要得罪太后,妹妹你說是不是?太后那麼喜歡你,不如你去探探口風?」璋瑢道。 茜宇啐道:「好沒意思的,我避之不及,如今還要我巴巴地迎上去?」 璋瑢陪笑:「不去就是了!」轉而又道,「若晴公主和襄王妃即將待產了吧?」 「是啊,本來歡歡喜喜地過年,如今卻遇上這晦氣的事情,妹妹你還是早早處理了,好叫人安心些。」蕰蘊道。 璋瑢歎道:「是啊!又要過年了!」 茜宇心裡很不自在,於是喚道,「緣亦!」 「是!」 「把窗戶打開來,叫我們看看雪!」 待緣亦將窗戶打開,一陣寒風吹來,三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璋瑢搓了搓手,說道:「怪冷的!」 「冷一些,好清醒!」茜宇微笑著站起來,走到窗前,寒風將肩上的綢帶吹起,飄飄欲仙,宛若壁畫上的仙女。 「好一個九天玄女!」赫臻突然出現,誇讚道。 「皇上吉祥!」三人驚也似的跪地請安。 「都起來吧!」赫臻笑著,緣亦為他脫下雪衣,四人圍坐下來。 「怎麼開著窗戶,不冷嗎?」赫臻搓著手,蕰蘊連忙將自己的手爐遞上去。 「屋裡燒著爐子,熱得人昏沉沉的。」茜宇笑道,臉上還有些紅暈,想是方才的害羞惹的。 「也是!」赫臻道,於是同三人說些家常玩笑,仿佛昨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壽甯宮裡,太后對皇后抱怨道:「你怎麼就這麼放手了,皇帝看來是不信任你了,難道知道些什麼,有心要廢了你?」 「姑母!」皇后道,「皇上不會這麼對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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