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女太妃 | 上頁 下頁 |
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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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甯宮裡,慧婉儀正在和躺在床上的琪淑容聊天,兩人見茜宇來了,很是驚喜。 「好在慧姐姐能常常陪妹妹聊天,本宮看這裡實在是冷清了點。」茜宇進來,示意兩人都不要起身,自己說笑著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琪淑容對茜宇十分尊敬,見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還時常來看自己,更是感動,說道:「貴嬪娘娘的身子重要,不用時常來探望臣妾。」 茜宇笑道:「你也是過來人,現在不過五個月的身子,哪裡就走不動了,走走也好生產。倒是你,怎麼也不拿個頭巾戴著?別落了頭風了。」 琪淑容受寵若驚,欠身道:「謝娘娘關心。」 慧婉儀道:「臣妾也說過幾次,但是淑容就是不喜歡戴頭巾。」 茜宇笑道:「慧姐姐穩重體貼,本宮早有耳聞,又才華橫溢,皇上也時時在本宮面前誇讚姐姐的文采。」 茜宇笑笑,轉而對琪淑容道:「昨日本宮往坤甯宮看了小公主,面容嬌俏,十分可愛,皇上回來看了也一定喜歡。」 琪淑容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羞澀道:「臣妾還沒有好好地看過呢!」又問道:「皇上要回來了嗎?」 茜宇伸手接了宮女端上來的茶,笑道:「皇后娘娘說,皇上的回函賜名小公主時,提到了戰事告捷,已經進入後期階段了。」說著喝了口茶道:「至於小公主,皇上定是歡喜的緊,你看皇上的賜名,一個「安」字,定是取國泰民安之意,可見認為小公主是個吉祥的人兒。再者「寶蓋」下頭一個「女」字,取寶貝女兒之意也是恰當。「茜宇分明看到琪淑容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於是頓了頓,拉著琪淑容的手道:「妹妹放心,切莫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擔心女兒受侮,本宮不是看不起你,而是說些心裡話,你莫要誤會。你看皇上如此珍視,皇后如此重視,相信眾人對小公主的疼愛一定是一視同仁的。」 琪淑容的眼眶濕潤了,心中想到:難怪皇上那麼喜歡你,果然是個善良厚道的人,又那麼聰明,可以想到我心中的所想。雖然我生下了女兒,並不關乎繼承大統,但是尊貴與否依舊會牽扯到女兒將來的幸福。若晴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身份地位勘比皇貴妃;二公主、三公主有皇貴妃如此高貴的母親庇護,自然不用為將來擔心;四公主是整個皇室的開心果,太后視若珍寶,母親也是六妃之首。她們的將來都無可厚非,可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充容,又要憑什麼來保護我的女兒?如今你這麼說,我倒是可以放寬些心了。 茜宇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小皇子多了個妹妹,不久之後本宮的孩子也要出世了,皇宮裡就會有三個奶娃娃,到時候多熱鬧?」說完三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閒聊片刻後,茜宇便告辭離開,走出墨甯宮後,遙遙看到瓊華宮和秀雲宮的宮門緊閉,門前冷清,感歎道:「能像琪淑容這樣脫穎而出的又有幾個?」轉念道:「我才想起來,那個與蘭妃做戲的李佳媛怎樣了?」 緣亦搖了搖頭,「聽說日日在冷宮哭泣,最近似乎病得奄奄一息了。」 茜宇微微一顫,怔怔道:「那裡是何等陰冷的地方,也只怪她自作孽不可活。」說著挽了緣亦坐在竹轎上走了。 竹轎緩緩地路過福園,茜宇本嫌日頭太高不想進去,卻因為聽到從園中傳來陣陣彈唱,心下好奇,便讓竹轎抬進去看個究竟。 竹轎抬入園中,只見一個宮嬪打扮的夫人坐在郁金雲壇中柔拂古箏,輕展歌喉,旁邊的幾個宮女早已睡著了。 緣亦清咳了幾聲,琴聲和歌聲嘎然而止,那婦人轉過身來,見是茜宇,連忙跪地請安,幾個瞌睡的宮女也驚醒過來,跟著跪在了地上。 茜宇定睛看了,原來是經常陪伴在蘭妃身邊的徐婉儀,淡淡道:「婉儀的所奏所唱皆是天籟之音,可如今皇上遠在戰場,吟唱《若相思》豈不比《別殤》更為合適?況且《別殤》一曲實在不祥,皇后娘娘聽到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徐婉儀伏身於地,頓首道:「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實在只是自己彈唱娛樂而已,望娘娘明察。」 「婉儀起來吧!」茜宇依舊端坐在竹轎上,身手挽了挽髮髻說道:「本宮知道你的意思!有話就到屋子裡去說,這裡太陽曬著怪熱的。」又喚道:「緣亦,伺候徐婉儀到馨祥宮坐坐。」說著又對小春子等道:「回去吧!」於是竹轎調轉了方向,回到了馨祥宮。 茜宇才梳洗完畢,徐婉儀便跟著緣亦進來了,茜宇坐在上座,細細打量她,一身簡單的打扮,宮嬪的服色,頭上的幾枝銀簪翠玉也樸實無華,心想自己也曾經是個五品的婉儀,卻也是錦衣華服,不曾像她這般樸素,蘭妃如今不是很風光嗎?去怎麼也不幫村這個姐妹呢? 「貴嬪娘娘吉祥!」徐婉儀跪地施禮。 「婉儀請起,你我差不了多少,何必這麼大的禮數?」茜宇示意淩金賜座。 徐婉儀坐定後,並不抬頭看茜宇,只是扯弄著自己的衣角。 茜宇喝了口茶,對左右道:「你們都去吧,本宮和徐婉儀拉拉家常,不用你們服侍。」 這時徐婉儀才抬起了頭,看了四周無人,於是開口道:「臣妾……臣妾有意要見娘娘一面。」 茜宇放下茶碗,一手扶住肚子,道:「福園中的翰宛亭,皇上早已賜給了本宮,雖然福園仍是眾人皆可去的地方,但似乎一直以來,除了本宮的確不曾有什麼人去過,那裡不如御花園美麗啊!」 徐婉儀點了點頭,她的容貌雖不算出眾,但也端正,聲音柔美非他人能比:「臣妾只知道在那裡可以等到娘娘。」 茜宇神情淡然道:「那你為什麼不來馨祥宮找本宮呢?」卻不等她回答,便說道:「礙于蘭妃娘娘的面子,所以不敢直接找本宮?」 徐婉儀有些驚訝,諾諾道:「是……」 「我們也只是聊聊,婉儀不要緊張,不然你也不用來找本宮了。」茜宇露出笑容,試圖讓她寬心些。 徐婉儀緩緩開口,聲音悅耳,卻帶著一絲哀愁:「臣妾孩提時,常常到恭郡王府上去玩耍,和蘭妃娘娘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茜宇笑道:「本宮和良嬪娘娘也是兒時的玩伴兒。」 徐婉儀繼續道:「蘭妃娘娘小時候非常的苦。」茜宇本欲低頭理衣,聽她這麼說,多少有些意外,便抬起頭聽她繼續說下去,「蘭妃娘娘是庶出的孩子,恭郡王祖上是番外使臣,郡王妃卻是本朝族人,所以她向來有些看不起恭郡王。這種狀況下,恭郡王卻從關外帶了個蠻夷女子回來,腹中還有了骨肉,這哪裡了得?聽臣妾的娘說,當年王妃氣得回了娘家,一直到蘭妃娘娘出生後才回來。卻從此視蘭妃母女如眼中釘、肉中刺,常常當著奴才的面喝斥庶王妃,動不動就說蘭妃娘娘欺侮弟妹而對她大打出手。」徐婉儀說著眼圈有些紅潤,茜宇也暗暗歎了口氣,徐婉儀繼續道:「臣妾記得有一次跟隨爹娘去郡王府做客,卻看到當時的蘭妃娘娘在院子裡頂著毒陽跪在瓦片上,手上還捧著一盆水。王妃的孩子告訴臣妾,因為蘭妃失手砸碎了一個茶碗,王妃便大光其火,罰她在院子裡跪瓦片,倘若盆裡的水灑出來一滴,就要用家法抽打百下,如果……」 「你不要說了。」茜宇阻止了徐婉儀, 莫名地感到一絲酸楚,一個郡君,卻從小過著這樣的生活?於是緩緩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徐婉儀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娘娘會放過如今蘭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嗎?」 「你說什麼?」茜宇分明聽清楚了,卻又問了一遍,神色慍怒。 「臣妾是說……」徐婉儀喏喏地正欲重複。 「閉嘴!」突然從殿門口傳來厲聲,茜宇看去,卻是璋瑢攜著蕰蘊款款而來。 「你好大的膽子!」璋瑢威嚴地站在了徐婉儀的面前,大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說的話,如果本宮告知皇后娘娘,你會有什麼結果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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