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女太妃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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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宇震驚地看著璋瑢,難道自己真的如此幼稚嗎? 璋瑢見她心有所動,繼續道:「妹妹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就這麼認死理呢?你我都是進宮服侍皇上的人,姐姐看得出來,雖然當初不願意,但如今你已真心愛上皇上了。可是你真以為能這麼簡簡單單地愛著你的夫君嗎?你以為這裡是碩親王府,是你的娘和兩個姨娘相安無事的家裡嗎?」 茜宇被璋瑢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輕聲喚道:「姐姐。」 「你叫我一聲姐姐,姐姐就一定如親骨肉般待你。」璋瑢不禁眼圈一紅,緩緩地道,「可是你以為姐姐能一直護著你、疼著你,難道姐姐就不需要你了嗎?」 茜宇忍不住流下淚來,不敢抬頭去看璋瑢。 璋瑢為她抹去淚水,輕聲道:「當我看到皇上聽說祥嬪暴斃後臉上無謂的神情,你知道姐姐有多寒心嗎?」 茜宇抬頭看著璋瑢,似乎知道姐姐苦勸自己的原因了。 「我固然不會為祥嬪的死而傷心,可是她和我們又有什麼分別?如今皇上寵愛我們兩個,但你能保證三年後皇上依舊對我們盛情如火嗎?祥嬪進宮才不過三年,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難道你忘了先前莫名死掉的程妃嗎?你看如今的瑾貴妃,哪裡還能看得到往日的風采?你以為皇帝真的可能成為夫君嗎?」 茜宇默默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問題,她也早就意識到了,只是沉浸於赫臻對自己濃濃的眷愛之中,這些事情她早已淡忘。原本以為能和心愛的人廝守一生,竟忘了自己心上的人畢竟是個皇帝,自己只是他眾多愛慕者中渺小的一個罷了。 只顧維持眼前的溫情,卻忘了生存的本能;只會哀傷,只會憎恨,難道自己要這麼一直迷茫下去嗎? 璋瑢看著茜宇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心裡不禁有些安慰,正欲再說什麼,卻聽外面太監高呼:「皇上駕到——」 二人四目相對,不免驚訝。 茜宇急急地道:「姐姐你且先迎出去,我……我現在不想見……」 璋瑢微笑點頭,起身出去了。 「妍兒,你果然在這裡。朕剛才去你那裡,奴才們說你往這邊來了。怎麼了?宇兒哪裡不好嗎?」赫臻進來見到璋瑢便問,臉上的神情一如平常。 璋瑢微笑道:「妹妹向來膽小,臣妾怕祥嬪的事唬到妹妹,所以過來看看。」 「還是你細心,朕也去看看她。」赫臻的眼神中流露出對茜宇的關切。 璋瑢笑道:「臣妾好不容易才哄她睡下,皇上還是明日再來看吧。」 「哦。」赫臻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挽起了璋瑢的手,輕聲道,「不早了,今日夠鬧騰的了。」 「是。」璋瑢勉強笑道,「臣妾服侍皇上回去歇著。」說罷便扶著皇帝向外走去。 待他們走遠了,茜宇才從寢宮出來,木然地望著宮門,輕聲對緣亦道:「去把宮門關上吧。」 緣亦依言吩咐,只聽轟的一聲,宮門被緊緊關上。 茜宇深吸一口氣,淡淡地對緣亦道:「我要休息了,你們……」話沒說完,便見李澤容和錢虢容盈盈地走過來。 「娘娘,您沒事吧?」李澤容滿臉的關心,「剛才臣妾和錢姐姐聽說皇上和敬妃都來了,以為娘娘身體有什麼不爽,又不敢出來。這會兒聽說皇上和敬妃娘娘都走了,才想過來看看您。」 茜宇的臉上擠出淡淡的笑容。這兩位佳人隨自己而居,謹慎安分,讓自己十分寬心,如果同住的是什麼不安分的人,還不知道如今會是什麼光景…… 她微笑道:「多謝兩位姐姐關心,我沒什麼事情。你們也早些休息吧。」 錢虢容臉上似乎還有些驚嚇之色,問道:「娘娘,您可聽說祥嬪娘娘溺水之事?怎麼早晨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去了?嚇死臣妾了。」 茜宇正要說什麼,緣亦卻搶白道:「時辰不早了,兩位主子還是早些安置吧。」說著使了個眼色,過來扶她們。 二人雖然不是聰明絕頂的人,但也並不愚笨,頓時領會到緣亦的意思,便笑著對茜宇道:「娘娘也早些安歇,臣妾等先行告退了。」 茜宇只是點了點頭,見緣亦送她們兩個回去,自己便也往寢宮裡去,一邊對淩金道:「一會兒叫緣亦進來就好。」淩金應了。 茜宇回到書案前,看著滿紙模糊的墨蹟,心裡不禁酸楚。她想到姐姐的話,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抬手將案上亂七八糟的宣紙團成紙球,遠遠扔在地上。 緣亦恰巧進來,便拾起紙團,扔進紙簍裡。 茜宇慢慢走到窗前歎道:「一天的工夫,竟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緣亦收拾著桌上淩亂的紙筆,淡淡地道:「敬妃娘娘果然是個貼心的人,才來了這麼會子,娘娘就好了。」 茜宇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回頭問道:「我怎麼了?」 緣亦微微一笑,「剛才娘娘怔怔的,奴婢很是擔心呢。」又道,「主子您是個善心的人,恐怕長這麼大也沒經歷過生離死別。如今活生生死了個人,還是和自己有過節的,心裡自然會不自在,奴婢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茜宇躺到貴妃椅上,自顧自地道:「如今還有你們惦記著我——不知道祥嬪這麼死了,有幾個惦記她的?」 緣亦過來替她蓋上一層錦被,「主子怎麼又念叨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況且這和主子又有何干?」 茜宇喃喃地道:「枉你是個聰明人——今日的事情,難道不蹊蹺嗎?」 緣亦蹲下身子,眉頭微微蹙起,「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又道,「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茜宇側過身子,「什麼當講不當講的?你什麼時候添了這個毛病?」 緣亦輕聲道:「奴婢今日從裕乾宮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德妃娘娘的肩輿停在那裡,一個宮女跪在地上,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那個宮女便跟著德妃走了。」 茜宇並不在意,閉著眼睛淡淡地道:「這有什麼奇的?」 緣亦道:「那個宮女奴婢認得,是翔陽宮的銀竹。」 「翔陽宮?」茜宇兀的轉過身來,「是翔陽宮的宮女?」 緣亦點了點頭,茜宇若有所思地坐起來,「趟這渾水的人還真是多。」 正說著,淩金進來道:「主子,阿紅醒了。您要不要問她……」 緣亦喝道:「什麼時辰了?還來鬧這個?」 茜宇攔住,對淩金道:「難為你還想著這個。她不好走動,我過去吧。」淩金便點頭出去了。茜宇對緣亦道,「剛才我吩咐她們弄醒了阿紅來叫我的,你不要總是凶她們。」 緣亦笑道:「主子老寵著她們,她們越該不聽奴婢的話了。」說著取了一件風衣替茜宇披上,扶著她到後院去了。 「娘娘。」秋棠正坐在阿紅身邊,眼眶紅紅的,見茜宇過來了,便要施禮,阿紅俯臥著也想掙扎著起身。 「莫動了,小心裂了傷口。」茜宇關切地道,隨即坐在了炕沿上。 阿紅的眼淚落了下來,嚶嚶地道:「主子,奴婢不是私自出宮的,祥嬪娘娘冤枉我。」 茜宇將她身上的棉被掀開,見下半身都赤裸著,由腿看至臀脛,或青或紫,竟無一處完整的。心下覺得祥嬪下手太狠,輕聲道:「你倒說來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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