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年丞相世外客 | 上頁 下頁 |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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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勾起唇角,對著自己的心恥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呐,林伽藍,你品嘗到鮮血的味道了嗎?」 「砰——」一聲,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右手還緊緊捏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醒來時,我的眼前一片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好一會眼前的景物才清晰起來,潔白一片。我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竟然是醫院。 「哎呀,少夫人你醒了啊!」歡姐欣喜地扶起我,「可把歡姐我嚇壞了,推門進去竟然發現你昏倒在地上。你先躺一會啊,我去叫劉醫生。」 我木然地點點頭,不一會劉叔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張報告單,臉上有著濃濃的憂色。他在我床前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說:「藍藍,你懷孕了。」 我唰地瞪大了眼,震驚地看著他。他點了點頭,示意是真的:「已經一個月了。」 我猛地捂住嘴,阻止自己發出嗚咽聲,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下。孩子……我有孩子了,是我和徐冽的孩子。 「可是,現在情況很不好……」 我猛地站起身來,揪起他手上的報告單問道:「這個是證明嗎?」 他有些發楞地看著我,呆呆點頭。 我迅速回身拔掉點滴,跳下床,連病號服也沒換,沖了出去。劉叔緊張的聲音在後面大喊:「藍藍,你去哪?你的狀況很糟糕……」 我什麼都聽不見,直沖到醫院外攔了輛的士。車子在飛機場門口停了下來,我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沒有一分錢,於是只好把一副耳環抵給了司機。 徐冽!徐冽!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是我們兩的孩子!我飛奔在登機口附近,形如瘋狀,拼了命地尋找。我甚至讓服務員替我廣播,整個大廳都回蕩著優美的聲音。 「徐冽先生,您的妻子有急事找您,聽到廣播後請到一號登機口……」 「徐冽!徐冽!」我攏著手不顧別人的目光大喊大叫,聲音沙啞了,卻也不管。慢慢地,似乎有人被我感動了,開始跟著我一起找一起喊。然而,無論我找遍了多少地方,卻還是一無所獲。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在眾人安慰聲中走出機場。 剛跳上一輛計程車,卻見一輛我熟悉的跑車迎面而來,在機場門口嘎然而止。 我的心一下子雀躍起來,猛地推開車門正要迎上去。卻見一個身穿連衣白裙的女子先走了下來,緊接著是徐冽。我呆呆地維持著一半在車內,一半在車外的姿勢,聽著看著他們的對話。 「徐冽,你何必要為了她離開這裡呢?」 徐冽沉默不語。 雪兒歎息道:「你還是很愛她的對不對?」 徐冽自嘲地笑笑:「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你無法坦然面對她。」雪兒幽幽地眼淚都落了下來,「只是你太驕傲了,就算再愛她,也容不下她的背叛,所以你才選擇離開。」 徐冽臉色一時變得蒼白,冷冷道:「別說了。」 「徐冽,逃避不是辦法,越逃避只會使你愛她越深,就像我當年一樣。」 徐冽的唇微微顫抖,忽然放大了聲音向她低吼:「那你要我怎樣?若無其事地回到她身邊?裝作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姦情?時刻擔心著她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甚至就算她懷了孩子,我也要擔心那是不是我的種?!」 我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身子在車裡車外搖搖欲墜,幾乎要栽倒出去。他們的聲音卻依舊傳來。 「徐冽,你別這樣。」雪兒失聲哭著撫上他的面頰,「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你,我好怕。」 徐冽閉了閉眼,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放緩了聲音道:「對不起,雪兒。」 「徐冽……」雪兒猛地撲進他懷裡抱住了他,哽聲道,「讓我跟你一起走吧。讓我陪你熬過這段時間,求求你,徐冽,給我一次機會!」 「雪兒你……」徐冽的聲音都有幾分沙啞了,半晌才道,「何苦呢?」 雪兒猛地推開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疊東西,梨花帶雨地看著他,卻笑得極其燦爛:「我連護照和機票都準備好了,跟你同班的,你別想推開我了!」 「你、你!」徐冽震驚地看著他,一時臉上是感動是惶惑,竟說不出話來。 我緩緩閉上了眼,司機不斷問著我,到底要上車還是下車,我恍恍惚惚閉上眼,看著俊男美女的兩人相攜走進了機場,心頭徹骨的痛,徹骨的涼,隨後麻木。 我轉身一步步走在路上,似乎有好多人在對我指指點點,有好多人在我耳邊喊著什麼,可是我卻什麼也聽不見,不想聽。 「藍藍——!」一雙手扶住了我,使勁地搖晃,我恍恍惚惚地對上一張英俊的臉,眉目清澈,瀟灑不羈。我向他露出個開心的笑容:「哥,你怎麼回來了?」 「藍藍!藍藍!」哥哥卻不像我那麼開心,反是滿臉的驚惶失措,「藍藍,你怎麼留了那麼多血?藍藍——!」 「哥。」我倒進他懷裡,幽幽笑著說,「哥,你知道嗎?徐冽他不要我了。連我們的孩子也不要了。」眼前一黑,我倒入了哥哥的懷中。 醒來時,我的耳邊發出嘈雜的吆喝聲,還有濃濃的汗臭味混合著酒味。我緊皺著眉睜開眼,手一動,身上居然發出丁零噹啷聲,手腕腳腕處還有細微的痛。 「大當家,那妞醒了!」一個猶帶稚氣的聲音喊道。 「嘿嘿,醒了?!」一聲粗獷的男子叫聲將所有的吆喝聲都壓了下去,隨即朝著我這個方向而來,「大夥,快來啊!看看琳琳新帶回來的這妞。」 我吃力地睜開眼,立時被眼前一張張貪婪留著哈喇子的臉嚇了一跳。正想跳起來後退,卻只覺身上一痛,且又發出丁零噹啷的聲音。 我一驚,這才發現問題到底出在哪。我此刻竟被關在一個籠子中,四肢被黃金的鐐銬銬了起來,身上穿著質地粗糙的女裝,頭髮胡亂披了下來垂在胸前。而籠子正被抬放到一個佈置簡陋的大廳中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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