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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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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另一人走了進來:「封大人。」 封德彝一瞧,連忙躬身:「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少年們依樣畫葫蘆,跪地行禮。 「平身吧。」建成看看,「這幾個人怎麼了?」 「哦,沒什麼。犯了點規矩,臣正說處罰他們呢。」 「這樣,」建成點頭,「那你繼續——」 跪在最前頭的少年忽然抬頭來看他,打個照面,他一愣:「你——孤好像見過?」 「回殿下,」秦青答,「臣曾在一品香與殿下有過一面之緣。」 「一品香?」建成恍然大悟,「是了是了,你叫秦……秦青是吧?史安的朋友。」 「正是。」 「你犯了什麼事情?」 「臣稍前與人喧嘩,有礙深宮清靜。」 「原來是這點小事。」建成笑,「行了行了,都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少年們跪得久了,趕緊起身。 「好了,封大人,」他轉向封德彝,「這個秦青我也認識,賣本太子個面子,不用再追究了。」 「太子殿下發話,臣豈敢不從。」 「壽筵快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去罷。」 「是。」 兩位大人物相攜而去。 「恭送太子殿下,封大人。」少年們齊刷刷又下跪,心中同時哀歎:我的膝蓋啊! 「秦青!」 哀歎還沒完,接連居然又冒出兩人來,一人邊叫邊奔向最前頭的少年。 「史公子!」秦青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 後面四人思索著要不要再度下跪。 「好久不見了!」安逝拉住少年的手,怎麼感覺他又長高了許多。 「是啊。聽說您隨秦王出征去了,戰場上刀槍無眼,真讓人擔心。」 四人耳朵豎得筆直:這個以這種口氣說話的人,真是他們所認識的秦青?不是突然轉性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安逝笑,「你上下天竺給我求的護身符我一直帶在身邊呢,怎麼會有事?」 「真的?你一直隨身帶著?」少年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柔得水都要化了。 站在旁邊的世民心底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不快。 「當然。」安逝從領口中掏出紅線結著的護身符,「你看!」 秦青笑眯眯的。 「哎,剛才你做的不錯哦!」安逝拍拍他肩膀(踮著腳的),又沖後面四人笑,「應該說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雖然歌伎們不該那樣說你們,但她們也不會是成心的,大家犧牲自己,保護女性,看來太常寺教育得很成功嘛!」 「公子——」秦青哭笑不得。 「怎麼,難道不是這樣?」她反應也很快。 他怎能告訴她,身後這幾個少年,只是因為年齡還小,受污染還不多,所以才會保留幾分血性。其實,歌伎們說的並沒有錯,太常寺裡那些沒辦法成名成佳的同學,真的有很多——是去「巴結」朝中大臣的。 他本以為只有唱戲的才是那樣,才會身不由己。後來明白,身不由己好歹也算是個藉口,明明不是身不由己,卻還要那樣做,只為了出人頭地,浮名虛銜,才是最悲哀的。 見他不說話,安逝沉靜下來,半晌道:「那個封大人——你小心一些。」 「我知道的。」 「安弟,走吧。」 「這位是——」秦青看向世民。 「哦,不好意思,」安逝介紹,「這位是秦王殿下。大哥,這位是我好朋友,秦青。」 「參見秦王殿下!」少年們心中再次哀歎:我可憐的膝蓋啊—— 34、房妻吃醋 城南墓場。 天氣有些熱,空氣乾燥。 兩座高大的墓穴前,站了一個少年。 他怔立一陣,低頭,彎腰,然後蹲下來,開始拔墓邊斜長出來的野草。 細細的汗漸漸從額邊滲出。 直到草全部拔完,他才往額際抹了一把。 甩手,細碎的汗珠自指間泄下,映著亮亮的陽光,沒入土地。 塵歸塵,土歸土。 人生一世,最後不都是一抔黃土? 「我再陪你們坐會兒吧。」少年喃喃自語,走進拜亭,倚欄坐下。 太陽漸複西斜。 少年從默思中驚醒,目光移了移,一個黑紗身影不經意落入視線。 一詫,起身,走過去。 隋故恭帝楊侑之位。 「楊侑?楊廣的兒子?」他低呼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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