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蘇染染追夫記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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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長馨絕對是用來解釋這兩句話的最好的例子。 我向上天發誓我當時全身都顫抖了,但機靈的我還是在她講出更驚天動地的話之前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不過為時已晚,那被她所謂的「無媒苟合」的兩個人都已經聽清楚了她的話,美女劍客們手上的被子啊枕頭啊等等,嘩啦啦掉了一地。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部像被釘子定在了原地。 「……無媒?」葉傾天傻了。 「……苟合?」樓暄呆了。 「……公主殿下,你的老師是誰,容我去膜拜他一下。」梁添快哭了。 我在心裡用鞭子把長馨抽得遍體鱗傷,這丫頭太丟人了,太丟人了。還是金枝玉葉呢,還是堂堂公主呢……她不僅給她爹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臉上抹黑了,也給江山社稷抹黑了,因為她的這句話,祖國的大好河山至少顫抖了一百遍。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我很識大體地對樓暄說了句:「……你們……你們……繼續吧,呵呵……」 哼,你們要是真的敢繼續,我去衙門告你們無媒苟合! 樓家堡驚魂夜(上) 天漸漸黑了,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潑墨一般濃黑的夜空中甚至沒有一顆星星。偶爾掠過幾隻不知名飛鳥的黑影,伴隨著一聲聲鳴叫。在這樣的黑夜,樓家堡卻是燈火通明的,宛如白晝。 若換做是平常,任何人踏進樓家堡的前廳都會嚇一跳的,這光景活脫脫就是難民營的真實寫照:地上鋪滿了褥子,總共一百來個女子坐在褥子上小憩。無病呻吟的有之;明明困得哈欠連連卻強忍著不睡的有之;愁容滿面的有之;興奮異常的亦有之……而我周圍這一堆人絕對是屬於最後一種的。 梁添、長馨、樓懿懿、孫若薔,這四個都是能把人氣死氣活再氣死的主,尤其是長馨,白天樓暄好端端硬是被她那句「無媒苟合」給折騰得神經錯亂了,指不定現在看大夫去了。有她們四個人坐在我身邊,我本來滿心的憂慮全被沖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接近神經錯亂的感覺,我能理解樓暄當時的心情,抓狂啊。 因為孫若薇的死,孫若薔還未完全恢復到以前那囂張樣兒,但比起那天伏在我肩上嚎啕大哭的樣子已經好多了。我只知道她很討厭這個異母的妹妹,殊不知孫若薇的死對她影響這麼大,畢竟死的人是她妹妹,血濃於水,傷心也是難免的。 白天的時候我們聊到過孫若薇,從孫若薔那裡,我大致明白了孫若薇是一個表面柔弱但總喜歡背後搞小動作的人,心機頗深。這一點不難看出來,所以我對孫若薇一直沒什麼好感,只是沒表現出來罷了。孫若薔很直率,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很討厭那個丫頭,生氣的時候,我會罵她,甚至打她,但絕對不會像他一樣總是搞一些小動作來對付我」。聽完這些話,我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許多。 在我和孫若薔嘮嗑的同時,一旁的另外三個女人嘰嘰喳喳講個沒完,儼然就是一千五百隻烏鴉同時飛過頭頂的陣勢。梁添和長馨就不說了,本來就是倆話癆,再加上樓懿懿這個脫線女,三個女人一台戲,敲鑼打鼓咿咿呀呀唱得昏天黑地。長馨這只剛放出籠子的百靈,一聞到自由的氣息,立馬把那些煩心事拋到腦後去了,什麼逝水紅顏,什麼幽冥鬼眼,都沒有聊八卦那麼有吸引力。我十分以及萬分懷疑,這到底是避難還是婦女聯合大會,貌似後者更符合現在的場景。 而大廳外面的院子裡,上百名大內侍衛們正埋伏在花叢中,一動不動的,特敬業。他們鐵一般堅強的意志讓我很是佩服。我們在屋子裡打打鬧鬧,嗑嗑瓜子,聊聊天,儘管是為了避難,但也別有一番滋味;他們在外面喂蚊子,還得強忍著不能出聲。 更要命的是,就在剛才,樓懿懿喝水時被茶水燙到了,她一著急,直接連著杯子一起砸到外面的花叢中去,也不知哪個侍衛會「幸運」地挨到這一下。我只能搖頭,再搖頭。 「染染,你幹嗎啊,怎麼一個勁地搖頭?」梁添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我揶揄道:「沒什麼,心裡不踏實唄。」 長馨搶著接話:「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未婚夫和相好都不在,所以心裡不舒服了。是吧,表姐?」 「一邊呆著去,再多嘴把你送去和親!」 「我有沒說錯,本來就是這樣嘛。」長馨不服氣,繼續嘀咕,「你放心,葉傾天還在這裡呢,至少能證明你相好沒有被拐走……」接下來的話被我燃燒著怒火的眼神給嚇沒了,算她知趣。 樓懿懿歎了一口氣:「染染啊,你跟我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冷不熱的。我可不想讓葉傾天當我嫂子,你加把勁,把我哥給搶回來吧,人家葉傾天還逼婚呢!」說完她瞥了瞥不遠處被美女劍客們簇擁著的葉大美人,意有所指。 「是啊蘇染,樓暄是個多麼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啊,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搶走。」孫若薔附和。 「行了行了,你們誰愛搶誰搶去,關我什麼事啊!」我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要搶什麼?可否說來我聽聽?」樓暄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離我們不到十步距離。 他舒展著眉頭,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我們還沒反應過來,身後那一群花癡女們一窩蜂湧上去了,你一口「樓公子」,我一口「樓大哥」,比蜜還甜上七八分。先前不管是惆悵的、無病呻吟的還是哭哭啼啼的,一見到樓暄頭頂的烏雲馬上消散了,陽光普照,微笑如吹面不寒的楊柳風。看來這樓暄還是一劑能治百病的良藥,有他在,逝水紅顏算什麼。 葉傾天見到這一幕,嘴巴都氣歪了。她在美女劍客們的幫助下輕易擠到了樓暄身邊,巴巴貼了上去,要多親密有多親密,儼然就是向大家宣佈樓暄是她的私有財產。 「真不要臉!」梁添鄙夷。 「無媒苟合!」長馨蔑視。 「無聊至極!」孫若薔唾棄。 她們三個人都是一副想要衝上去把葉傾天和樓暄大卸八塊的樣子,我倒是沒什麼感覺,早就見怪不怪了。樓懿懿扯我的衣袖,我輕輕抽出來,別過頭裝作沒看見。無意中在空中與樓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了個正著,我急忙移開,與身旁的長馨談笑。 他是故意的,我知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跟三歲小孩似的,喜歡玩這種過家家的把戲,太不成熟了。我很想站起來告訴他,這種把戲我兩歲半就不玩了,改跟蘇南學偷襲,那才叫刺激。 許是見我沒什麼反應,樓暄也膩了,他推開小鳥依人的葉傾天,一步步向我們走來。 「是不是睡不習慣?」 「喲,這話問得真好笑,要不換你在這躺一晚上試試?我就不信你能睡著!」我不屑。其實我更願意睡床底下。 樓暄笑得更深了,「好啊,我不介意和你共用一床被子的,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這湊合湊合?」 「你——」我氣結。 樓暄哈哈大笑。他每次都這樣,把我逗得說不出話來了,自己就在一旁傻樂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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