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三嫁惹君心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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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為何如此執著?你好好的做你的龍二夫人,豈不是好?師伯音是你什麼人,華一白是你什麼人,你何苦如此?」 「我是想好好過日子,你們讓嗎?」居沐兒苦笑,「我不止一次做過那樣的夢,我為二爺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娃娃,我教他們彈琴,二爺很生氣地吼,彈那破玩意兒不如學撥算盤。這本是甜蜜美好的事,可我醒過來,心裡卻覺得害怕,這種感受你又哪裡會懂?」 「這兩年多來,我們並沒有傷害你,難道還不能讓你安心?」 這話裡似乎有什麼不對,但居沐兒沒及細想,只接口道:「姑娘莫忘了,正是你找我與你一起查究此事的。」 「是我找你的。不找你,怎能確定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又怎會知道你打算做什麼?」 「果然是如此。」居沐兒道,「你帶著我不停地繞圈,表面上急切,卻抓住每一個機會讓我知道追查無望。你一定在找時機,打算在某個適當的時候告訴我,一白兄就是意外死的,師先生沒受冤,對吧?」 「對。你也的確把你懷疑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了我,你要做什麼我一清二楚。我拖著你,慢慢磨掉你的每一個懷疑,讓你對這事死心絕望。然後某個時候,你會意識到,做這樣的事無聊又沒意義。我是你唯一的夥伴,我一旦放棄,你沒了支持,很快也會放棄的。你看,我說了,我們一直沒想過要傷害你,這便是證明。」 「那為何現在改變主意了?」 「因為你太不識趣了,我陪著你慢慢熬沒關係,但我不會給你機會從我這裡找到他。」林悅瑤聲音冰冷,她啪的一聲將一把匕首拍在了桌上,「你必須死。」 居沐兒被那突如其來的重重聲響嚇得一抖:「你打算怎麼殺我?」 「用匕首。」 「殺了我,你如何逃得掉?」 「這你就不必替我擔心了。只要能讓你死,搭上我的命我也甘願。」 「等一下。」居沐兒臉色慘白,她迅速跳起來退到屋角,握著手杖的手在發抖,「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識破你的?」 林悅瑤看她被嚇成這副模樣哈哈大笑:「你想拖延時間?拖延又有何用,我告訴你,那兩個龍府護衛已經死了,沒人會來救你。我會些武藝,對付你這個瞎眼的綽綽有餘。還有,門外有我的幫手,你就算僥倖出了這屋子,也會被殺。居沐兒,我若沒有萬全準備是不會來的。我說過,我不會給你機會。」 「我們一直沒想過要傷害你。」 「我不會給你機會從我這裡找到他。」 有些事呼之欲出,卻朦朧不清。居沐兒心跳得厲害,她聽到林悅瑤站了起來,嚇得又退一步,大聲道:「你這般為他,他一定對你很好。」 林悅瑤剛要邁步,聽到這話不由得停了下來。她道:「他確實很好,他是我的貴人。若不是他,我此生怕是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居沐兒閉了閉眼,緊緊握著手杖:「二爺也是我的貴人。」 林悅瑤盯著她,看著看著,忽然說了一句:「女人這輩子最珍貴的事,便是能遇到一個貴人。若是那貴人能還你同等情意,那便是幸福了。」她長歎一聲,「居沐兒,我若是你,我定不管其他人如何,什麼冤屈、什麼枉死,那些都與我有何干係?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珍惜,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惡果。」 「我的惡果是因為我識破了你。」 林悅瑤想了想,道:「這麼說也沒錯。」 「你小心翼翼行事,卻還是被我看穿了,你知道哪裡出了破綻嗎?」 「我看出你與龍二爺的假和離,為了求證這事,我趁你不在的時候偷偷潛進你的屋子翻查,這被監視院子的龍府護衛看到了,是吧?」林悅瑤笑笑,「其實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看穿了你。你的床換了新的,你的桌上有新蠟印,而且好幾處地方都有。這表示有人晚上在這裡過夜,那人不瞎,他需要燭光照明。你的衣箱裡還有幾件男人的衣裳。不過,每一樣東西我都照著翻動前的樣子擺了回去,你不可能察覺。所以定是你這屋子有人監視,他們發現了我的舉動,所以我才暴露了,是不是?」 「不是。你翻我的屋子是讓我知道我暴露了,所以二爺和我才決定要給你放餌,因為再拖下去,放什麼餌只怕都不管用了。」居沐兒道,「我識破你,是在更早之前。」 林悅瑤想了好一會兒,看看居沐兒縮在牆角惶然害怕的樣子,又看了看屋門,然後彎了嘴角笑了:「也罷,你根本就逃不掉,我就再給你一點時間,聽你說說看。」 居沐兒暗地裡松了口氣,好奇心人人皆有,她得利用這一點,能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她開始說了:「當初你來找我,我就想過,你要解一白兄的死亡之謎,為何找一個盲眼的弱女子幫忙,只因為一白兄與你說過我在幫他寫琴譜?這不太合情理。寫琴譜和解命案,這實在相差太遠。若是有心要探查真相,該是會找真正有能力的人幫忙才對。但我又怪自己多想,我覺得不該懷疑一個失去了愛人的傷心女子。因為一白兄不時與我提到你,他的話裡有對你的情意,我覺得能讓他這般歡喜和滿足,定不是單方面的感情。所以最後,我還是選擇相信了你。」 林悅瑤沒說話,她安靜地聽著。 「時間久了,我從你那兒得到的都是些無用雜亂的消息,我能提供的也很少,我很著急,我不知道哪天才能看到冤案昭雪,你卻很沉穩。我得說,我能沉下心來堅持,多半也與你有關。」 這略帶諷刺的話讓林悅瑤冷笑。 居沐兒接著往下說:「最開始讓我懷疑你的,是你的琴藝。為了多探消息,我教花娘彈琴。我們用這種方式秘密相會,交流消息。或許你也是借此來試探和監視我,但也就是因為這個,我聽到了你彈琴。你琴藝一般,我完全聽不出來你有何才華能讓一白兄如此欣賞。他曾說你是他的知音,可琴者知音對琴沒兩把刷子可不行。所以,多疑的我對這一點一直不能釋懷。」 「琴藝?」林悅瑤的聲音很尖,似是相當驚訝,又似恍然,「你們愛琴之人的知音還真是難做。」 居沐兒等著她往下說,可林悅瑤說了這句又沒話了。居沐兒清清嗓子,接著道:「後來,我找了個機會試探你。我給了你兩本琴譜,又要了回來。然後前幾日我告訴你那是記下了師先生臨終所彈之曲的琴譜。按理說,你該著急向我打聽琴譜下落才是,可你沒有。因為你知道,琴譜並不在我手上。」 「因為琴譜我掉換了。」林悅瑤此時並不介意說真話。 「沒錯,你掉換了。而我正是因為你掉換了,才肯定了對你的猜測。你以為我是瞎眼,換本同樣大小厚薄的譜子回來,我便不知道了嗎?」 「那不但同樣大小厚薄,連紙張手感我都留心用了一樣的。」 居沐兒笑笑:「你還真是有心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摸上那譜冊的一刹那,便知道它是假的了。」 「怎麼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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