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三嫁惹君心 | 上頁 下頁
七九


  居沐兒眼睛看不見,龍二不能比畫動作給她看,當然也不能自打耳光地說你隨便動動便好,於是他裝作很認真地帶著居沐兒的手臂,幫她擺動作調姿勢。

  居沐兒咬著牙,忍著腿和胳膊的疼努力學習,可惜舞出來的動作依舊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她自己想來也是知曉,苦著一張臉甚是沮喪。

  龍二心裡嘆息,開始覺得自己想讓她練武這主意真是爛到不能再爛。且不說她在這方面毫無天分,更糟的是,他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果然這連著三日,居沐兒這裡痛那裡痛,全身無一不痛。龍二爺只有一處痛,痛得他心肝都顫,悔恨不已。

  第四日,龍二爺相當誠懇地讓媳婦兒休息幾天。居沐兒的鬥志也確實被這前三天折磨光了,於是偷懶了幾日,吃了睡,睡了吃,好好養了養痛胳膊痛腿的。只是酸痛稍好,龍二爺就把她撲到床上,實施了「家法」。

  兩口子連著兩日夜夜舞春光,拉練旖旎功夫。連番折騰下來,居沐兒覺得這消耗的體力絕不比練武差。

  如此這般,兩口子的日子過得甜膩,當中雖有小小不如意,但總的來說,龍二還是對這成親後的日子相當滿意的。

  這日,龍府裡來了訪客,說是要見二夫人居沐兒。

  龍二在書樓接到僕人來報,皺了眉頭,他放下手裡的事務,親自去見了一見。

  來者是錢江義。他來找居沐兒,居然是為了一件國事。

  「前幾日禮部樂司府遣人來我的琴館,說是西閔國琴師禮團將來訪我國,明著是說相拜琴藝,但挑釁比拼之意明顯。我蕭國琴瑟之藝聞名天下,所以皇上對此事甚是重視,特下旨意,除了樂司府的琴師,還要再挑選一些民間琴師一起迎戰,以顯國技。」

  龍二有些不耐,意思意思地客氣道:「錢公子技藝出眾,被樂司府選中,當真可喜可賀。」

  錢江義低頭施禮謙虛了幾句,又道:「樂司府還讓我再推舉幾位,我想起居姑娘……」說到這裡見龍二眼一橫,醒悟過來趕緊改口,「啊,是龍夫人。我想起龍夫人在琴瑟之藝上也是頗有名望,所以特來相邀,共赴盛會,也算為國之榮辱出一份力。」

  龍二皺起眉頭,很不喜歡錢江義最後那頂大帽子壓下來。他龍家三代將軍征戰沙場,爺爺是開國將軍,父親為國捐軀,現在他家老大還頂著大將軍的名頭保家衛國。這小小的琴師拿什麼為國出力這種事到他龍府來說教,當真是荒謬。

  錢江義看龍二的臉色,心下惶惶。他也不知為何,兩次見著這龍二爺都覺得他氣勢壓人,自己便沒來由地感到緊張,好在他還惦記著此行的目的,於是道:「不知龍夫人是否方便見我一面?」

  龍二盯著他看,原想著堵他幾句,打發他走。但又一想沐兒嫁進他家這小半個月裡,雖沒甚抱怨,但每天接觸的事務都與原先在家裡不一樣,他一直沒見過她彈琴,她會不會不習慣,會不會覺得悶呢?

  這麼一想,龍二便遣了丫環去叫居沐兒來。如果她對跟什麼別國琴使比拼琴技有興趣,他便讓她去。

  居沐兒來了,聽得錢江義所說,她靜默了一會兒,然後笑道:「我疏於練琴已不是一時半會兒了,怕是難擔重任。況且如今我又已為人婦,還是不要抛頭露面的好。」

  居沐兒的拒絕讓錢江義非常詫異,急忙勸:「龍夫人,那西閔國的首席琴師便是女子,樂司府那邊和我們推薦的人選裡,除你之外,全是男琴師。我左思右想,再想不到比你琴技更出色的女子來,還請居姑娘三思。」

  這話說得,是怕男鬥女,就算贏了琴也不夠威風嗎?

  居沐兒搖搖頭:「琴瑟之藝,不限男女,不限年歲。錢公子莫多慮了。」她說到這裡,向龍二的方向伸出手,喚了聲,「相公。」

  龍二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借他之力把事情推拒乾淨。龍二為她對自己的依靠感到開心,他彎起嘴角,對錢江義道:「錢公子,我夫人說得明白,我也不太喜歡她拋頭露臉。我與禮部田尚書頗相熟,若是錢公子覺得此事不好交差,我可以親自去與樂司府推拒此事,不讓錢公子為難,這般可好?」

  錢江義聽了急忙擺手。這裡面的意思他明白,人家把禮部田尚書都搬出來了,他這布衣琴師還能說什麼?他連忙施禮,訕訕告辭離去。

  龍二把居沐兒送回寢院,路上問她:「真的不想彈琴嗎?」

  居沐兒晃了晃腦袋:「我只歡喜彈給相公聽。」

  龍二捏她的耳珠子:「又惹爺罰你呢?」

  居沐兒捂上耳朵快走兩步往前躲,她在龍府與龍二一起走路,已經習慣不拿著竹杖了。

  龍二邁一大步便將她捉住,見得她又驚又笑禁不住也笑了。他將她擁在懷裡,問:「那你平日裡做些什麼好?」

  居沐兒正色道:「我還是練武吧。」

  練武?

  龍二的臉綠了。

  「相公不是也希望我能好好練嗎?」

  他做過這樣的蠢事不必提醒吧。

  「相公,我要好好練。」

  龍二咬牙,他又被報復了嗎?

  居沐兒還真繼續練下去了,不過她把師傅換成了鳳舞。這事讓龍二灌了一肚子醋,相當不滿,苦得居沐兒挨了幾頓「家法」,這才終是把她家二爺給哄高興了。

  而錢江義那邊,自那次之後再沒來遊說,也沒人再來尋居沐兒說那西閔國前來鬥琴一事,龍二原以為此事就此罷了,卻沒料到這只是個開始。

  這日,龍大答應要帶兒子龍慶生去買刀,龍慶生又想帶上寶兒,讓她看看自己佩上刀的威風樣子,於是龍大也把寶兒帶上了。

  鳳舞陪著居沐兒練功。她嗑著瓜子,品著香茶,很誠懇地說:「沐兒啊,你的馬步真是我見過最醜的,別練了,你在白費力氣。」

  居沐兒抖著腿,喘著粗氣,努力地想多站一會兒是一會兒,聞得鳳舞這般說,應道:「鳳鳳,你的直言不諱當真是讓我精神一振。」

  鳳舞撐著下巴歎道:「振完了便歇會兒吧。」

  居沐兒搖搖頭,繼續堅持。

  鳳舞又道:「練武是要挨打的。站不好便往腿上抽兩鞭子,招式不對便揍上幾拳,你記得痛,下回姿勢就對了。」

  居沐兒咬牙抖腿繼續堅持:「我不必挨打就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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