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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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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為一本正經地道:「華夫人娘娘有旨,老奴怎敢不從?」 說罷一路小跑消失得了無影蹤,看那情形有點兒怕我拉住他一般。 回到正廳,見粟娘正由素潔帶著四處介紹,我便感覺頭真的痛了起來,唯有捧著腦袋坐在寶椅之上,心想他若真來,我倒要仔細問問他,這算什麼意思? 原本我只是一時氣惱才使了康大為去叫夏侯辰,沒想真的讓他來,可不到一刻工夫,居然有人唱喏:「皇上駕到。」 我從寶椅上站起,換了個驚喜交加的表情。聽聲音夏侯辰心情不錯,往廳內走來的腳步極為輕快。他一在門邊露了臉,我行了大禮,他一把扶起了我:「聽說愛妃不舒服?可是在宮外留了後遺症?」 我便埋怨地道:「皇上說好了來我這邊的,卻去了人家那裡,臣妾當然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我嬌嬌柔柔地說出來,素潔與素靈在一旁聽得紅了臉,而夏候辰的神情又是一陣恍惚,不過轉瞬便回復清明,伸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又拿起我的手,拍在自己面頰之上,極寵溺地道:「都怪朕一時好奇,該打該打!」 他語氣輕柔婉轉,目光悠悠,仿若父母對肴剛出生的嬰兒,愛意溢滿眼內,讓我有一時的失神,如果這是真的…… 當然,這不可能是真的! 我便配合著他,擠挨在他的身上,半邊身子掛在他手臂之上,「皇上,以後您可不能這樣了。為了什麼破歌,就把臣妾丟在了一邊。」 他左手環抱住了我的纖腰,一用力,差點兒把我的腰掐斷,讓我更緊地貼著他,「那可不是什麼破歌。慶美人的歌喉的確不錯,稱得上繞梁三日,三日不絕。更奇的是,她殿中養有幾隻靈雀,隨著她歌喉一起,便上下翻飛,圍繞著她飛舞不停,很有幾分弄玉吹笙引百烏的靈氣……」 我微望他一眼,便笑道:「幾隻雀兒哪得臣妾的妝容美。皇上若想有趣,並不難,臣妾這裡也有琴,臣妾也會唱歌,雖然不能使得家養的幾隻笨烏撲來撲去的,也可使得幾名宮女隨歌起舞!」 既然我得配合他爭寵了,我便得賣力演出,拉著他的手臂又嬌又嗔的,軟語吃醋,連康大為在一旁見了,都偷偷地掩了好幾次嘴。 夏侯辰心情大好,道:「好好,自朕上次聽過你的《踏歌》之後,一直未得再聞如此悅耳之歌。今日愛妃既有雅興,朕便洗耳恭聽。」 雖然我明白我們只不過是在做戲,可望見他偶爾露出的如烏雲破月般的笑容,我卻略略迷惑了。原來他笑起來是如此的容顏,難怪一眾妃嬪並不僅僅因為他是皇上而被誘惑。 他如此高興,便不用聞聽他的冷言冷語,我感覺殿內氣氛一派輕鬆。即便他所表現出來的不是真的,幾番溫言軟語下來,我也沒有了次次一見到他便有的緊張之感。原來與他相處並不困難,就算作假,如此也好。 一想及此,我愈加賣力討好,唱歌之時擠挨於他的身邊,甚而故意讓他失手扯下外披,微露了香肩出來,果然逗得他興趣大增,眼眸之中顏色愈深。我知道這是他情欲已起的信號,心裡雖早有準備,卻暗自後悔自己做得太過,不知道這次又換來他怎樣的粗暴對待。 如此一想,我便以眼色示意素潔與素靈上前。二人踏歌而行,腰肢扭轉,極盡柔軟,以引起他的注意。誰知兩朵嬌嫩鮮花卻引不起他的注意,他的視線自始至終未離我身,眼眸愈黑,幾乎似要把我吸了進去。我被他望得一陣慌亂,想起他對我的種種,終維持不了鎮定,唱錯好幾個音符。我一慌亂,素潔與素靈便更慌,不止跳錯舞步,還差點互相絆住跌倒了。 如此一來,剛剛才和悅的氣氛便僵住了。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殿內氣氛卻怎麼也恢復不了前面的狀態。 康大為識相,一揮手,殿內眾人便紛紛退下,又只留下我們兩人。我站在大廳中央,望著他一步步地走近,眼眸之中堆滿情欲,腳便開始發軟。我告訴自己不能動,絕不能後退,勉強邁了一小步過去,卻被他一把攬在懷裡,「愛妃,今日擦了什麼香?朕未近你身,便聞到了味道。」 他低低地道,鼻子順勢湊近了我的脖子。我想,他是不是入戲太深了?竟要把這一切繼續下去嗎? 既如此,我唯有配合他,總比聽他的冷言冷語好些。我便嘻笑著躲開他的鼻子,頭往後仰,腰肢後彎,如瀑布一般直湊到了地面之上,下半身卻緊緊地貼在他的大腿之上,嬌笑道:「皇上,你真壞,弄得我癢了。」 他深深地在我的頸脖之中吸了一口氣,如以前一樣,手伸入衣襟,在滑軟之處揉捏。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的手極溫暖。也許因為氣氛和悅,我並不排斥這種感覺。他的手仿佛在我身上四周圍點火,我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想躲避這種感覺,但身子卻因此而更緊地貼近了他的,引得他一聲低喘,手卻在我身上游離更急。他咬牙道:「你真是一個妖精!」 我怔了一下。他原來對我做這事之時,粗暴無比,從來不多說言語,今兒倒是奇了,這麼長時間都未聽到衣裳撕裂之聲。才剛想到此,卻聽到呲的一聲,上身衣物便被他隨手剝下。我抬眼望去,卻見他眼內有抱歉之色,便嬌笑道:「皇上.您輕點兒。」 他不等我再說什麼,嘴唇便吻了上來。我又是一怔。以前他從來沒有親吻過我,仿佛每次做完便罷,今天卻是怎麼啦?他的人雖剛硬,嘴唇卻柔軟得不可思議,在我的唇上輾轉吮吸,仿若要把我吞入腹中一樣。不知何時,我們已然倒在了床上。 這一次,他未用腰帶縛住我的雙手,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粗暴。雖則還是如以前一樣一次又一次,但我的痛楚卻大減,還略略得了些歡愉的感覺。 原來,只要我們兩人都演戲,氣氛便得和悅,做此事之時便不會那樣痛苦。 我仿若得到了應付此事的竅門,終於放下了一門心思。 可惜的是,素潔與素靈沒得到機會。我感覺奇怪,心想皇后那裡隨便塞個人給他,他便照單全收。我的妹妹在我這裡得不到機會,反而讓皇后得手了。他既要我制衡皇后權勢,為何將我的助手全推到了皇后那邊? 我當然不能如此直接地問他,便趁他心滿意足之時,一邊用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打著圈兒,一邊問他:「皇上,您怎麼把粟娘派到了臣妾的身邊?您就不怕粟娘一發怒,要了臣妾的命?」 他被我撓得發癢,便笑了幾聲,才道:「你以為粟娘是什麼人?豈會因小而失大?呂純宮高手眾多,你這邊也不能沒有。以後朕會慢慢派些人過來,不會引人注目,但卻能幫到你。」 我有一刹那的感動。不論他這個人為人如何,作為他的盟友,他這時還是會盡全力幫助我的。 時鳳芹有時家為後盾,有時家的財力物力幫助,才能如此快地掌控了後宮,想來朝堂之上的情形更加惡劣。我側過身子望向他,認真地道:「皇上,臣妾不知如何說才好,總之臣妾定會讓皇上的付出物有所值!」 他卻不答我,只微閉了眼睛,眼睫毛在下限瞼上投下陰影,良久才道:「睡吧,哪來那麼多廢話?」 今日我們關係良好,他偶爾的尖酸刻薄便對我起不了影響。我暗暗地笑了,放平了身子,微閉了眼睛,準備睡覺,卻被他一把摟住:「你要記得你今天講的話才好。」 我自是又一番賭咒發誓,卻又惹得他尖酸起來,不耐煩地道:「叫你睡了,又這麼多廢話。朕明日還要早朝呢!」 我終累極,被他攬著睡了過去。 第三十一章 命途難測 暗下釘子 次日醒來,卻是獨自一人。我喚了一聲,素潔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向我稟告,說是皇上一早便上朝了,叮囑了叫我多睡一會兒,不用侍候他早朝了。 我便一邊梳洗一邊回想昨晚。看來我們已然形成了默契,我的表現讓他很受用。既然兩人的目標都是扳倒時家,刺激皇后,我們兩人便你唱我和,演得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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