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若愛只是擦肩而過 | 上頁 下頁 |
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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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何明陪著,葉凡去看望被軟禁的父母。何明一聲不吭,安靜的走在葉凡的身後,偷偷打量著葉凡,葉凡比他想像的安靜和平和,並沒有他以為的激動和喜悅,似乎只是隨便出去走走。穿了一件黃色的衣,有一種耀眼的美麗。何明不可否認,葉凡有一種莫名的高貴氣質,和飄忽的韻味,似真似幻的表情。 臨走的時候,司馬希晨再三的囑咐過他,讓他小心照顧,不要讓葉凡受到任何的刺激。他不是不明白,跟在皇上身邊四年的時間,有許多的事情,就算皇上不說,他也明白,從葉王爺放過高鳳開始,他就一直謹慎的提防著,高鳳現在在哪裡,沒有人知道,除了「瘋顛失了記憶」的葉王爺! 如果高鳳失手傷了葉凡,只怕是皇上也就不要活了。 司馬希晨一直懷疑高鳳其實就藏在葉王爺身邊某個地方,葉王爺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麼喜歡高鳳,其實,當然葉王爺和高鳳還有著恩怨,只是,為了自己的私有目的才有意如此做。雖然葉王爺的妻子藍氏已經失了記憶,不再記得她與高鳳的舊時恩怨,葉王爺卻肯定不會冒險把高鳳放在自己妻子跟前。 之所以放走高鳳,葉王爺唯一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殺死司馬希晨,使自己的兒子可以重回皇位。 葉凡看了看何明,淡淡的說:「好啦,你也不必隨著我進去了,我只是進去瞧瞧,他們此時也不認得我,沒什麼相認之說,你跟著,反而讓他們不自在。」 何明一愣,脫口說:「娘娘小心些!葉王爺他,他——」 葉凡唇畔有些許淡淡的笑意,看不真切,聲音輕輕的,說:「他能如何?已經不記得我,難不成要殺了我?罷啦,不必為我擔心,畢竟他是我父親,就算是心有恨,也不會為難我的。你在此安心等候,我去去就來。」 何明微微一愣,葉凡的話聽來讓他如墜霧裡。 葉凡抬腿走進去,是個開闊的院子,有奴僕在打掃,樹葉偶爾飄落,在空氣中飛舞,陽光跳躍其間。司馬希晨似乎並沒有設防葉王爺一家人,打掃的奴僕腳步沉鈍,不像是會武藝的人,從言行舉止看,似乎都是些太監和宮裡普通的奴婢。 沒有人認識她,見她進來,有些詫異,但,也知沒有皇上的令牌,沒有人可以自由出入此地。 一縷寒意撲面而來,葉凡身影一閃,宛如風吹葉舞,靜靜的停落在一處,金黃的衣裙微微飄動,優雅而沉靜。一柄短刀遠遠的落在她剛剛落腳的地方,帶著去不掉的殺氣, 「葉芯,就這點本事還如此不知高低的出手,不過惹姐姐我笑話罷啦。」葉凡的聲音聽來淡淡的,身影輕輕一動,安靜的站在葉芯的面前,微笑著說,「小妹,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葉凡!——」葉芯的眼睛睜得老大,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秀眉清目,唇畔淺笑,幾分調侃,金黃的衣衫襯托出一股傲視天下的貴氣,青絲如瀑散在肩上,卻有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你,你還活著?!你不是,你不是葬身火海了嗎?」 葉凡輕笑,淡淡的說:「難道你忘了,你這個二姐一直是運氣最好的一個。我可以墜崖不死,難道就不可以火海得生嗎?父親他老人家好嗎?」 葉芯一窒,半天才開口說:「父親他早已經不記得我們,如今我母親照顧著他,你母親也已經不記得舊事,但二人感情到還如舊。」 「這到是聽皇上說起過。」葉凡淡淡的說,「我想去看看父親。」 「他在那邊房子裡住著,不過,他確實是不記得我們啦。」葉芯頓了一下,輕聲說,「老了許多,對啦,前朝的皇上竟然也和我們住在一起,常常和父親一起下棋。」 葉凡點了點頭,抬腿向前走。 葉芯在後面有些遲疑的問:「二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如今住在哪裡?你是何時學得武藝?跟誰學的?——」 葉凡回頭淡淡一笑,淡淡的說:「你的問題還真是多。我回來一些日子了,如今住在皇宮裡,從小學的武藝,和我師父學的。——還有嗎?我可以逐一回答。」 葉芯臉上一紅,有些意外,難道,自己的二姐成了皇后了嗎?「你嫁了當今的皇上了嗎?聽說當今皇上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並且為了你一直不肯立後?」 「我不是早就嫁他了嗎?」葉凡仍然淡淡一笑,眼神輕輕瞟過,不遠處花叢中有一個身影小心謹慎的躲藏著,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從花叢晃動的節奏看,一定是個身有武藝的人,她,果然在這裡,「他是我的夫君,等我回來是應當的呀。小妹,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想去看看父親和母親,可否?」 葉芯傻兮兮的點點頭,目送葉凡輕盈而去。 花叢中的身影搶在葉凡之前施展輕功離開,葉凡的唇畔有淡淡的微笑,這女人真是膽大,不過,既然知道她人在這裡,就好,父親真是糊塗了,這個害了他最愛的人,差點讓自己的「母親」失了性命的女人,他竟然也保護著,當真是引狼入室。 輕輕推開門,葉凡的表情有些憂鬱,眼睛裡藏著心事,走進房,靜靜的看著坐在房內床上的葉王爺,瘦了,心事重了,眼神混濁了,人也蒼老了,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他最疼惜的女兒,以為已經死了卻突然活著回來的葉凡,正沉靜溫婉的看著他。 「女兒見過父親。」葉凡安靜施禮。 葉王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裡轉啊轉,葉凡回來了,是司馬希晨的妻子,是現在大興王朝的皇后,是自己的女兒,認還是不認,認了兒子要如何辦?不認,卻是四年的想念! 葉凡安靜的聲音有些許顫顫的泣音,「父親若有不得已的原因可以不認女兒,但女兒不可以不認自己的父親,您可好?」 聽說司馬希晨一直放不下自己這個女兒,甚至做了皇上也不肯立後,如今她回來,看她高貴優雅的裝束,一定是做了皇后,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葉凡的心一點一點的顫抖著,緊張著,如果父親還念著舊時的父女情誼,多好!!如果——如果,他不認自己,難道真的只能從此斷了父女的情誼?!葉凡的眼中淚水急於奪眶而出,低著頭,不敢抬頭,屏住呼吸,聽葉王爺開口說話。 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葉王爺才慢慢的吐了口氣,遲頓的笑了笑,聲音暗啞的說:「姑娘是哪裡人呀?怎麼行如此大的禮?是不是認錯人啦?」 淚水奪眶而出,葉凡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帶著無奈而悲哀的微笑,和著如雨的淚水,只是盯著自己的父親的臉,卻不說話,眼睛裡的淚水仿佛流盡了心頭所有的憂傷和無助,這一刻,只有絕望和無奈,以及遙遠的飄忽。 葉王爺心中突然一痛,仿佛失卻了最珍貴的寶貝,好像做了今生最大的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只一刻,這種感覺就消失乾淨,想到自己的兒子,那個鬱悶的兒子,那個時時惱怒的兒子,他的心又軟了,女兒嫁了終究是人家的人,兒子才是自己的,是流著自己的血脈的最親的人,是葉家的香火,是葉家的未來。 「原來父親不記得女兒啦。」葉凡歎了口氣,淚水仍然在落,唇畔的笑也仍然楚楚可憐,但眼神看起來卻冷漠了許多,隱藏著失望和悲哀,倔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努力微笑著說,「看來是葉凡愚拙,以為以父親的聰明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沒想到,竟然也脫不開世俗的一切,到讓女兒笑話啦。」 葉王爺愣了一下,看著葉凡,神情有些尷尬,但努力掩飾著,笑容中有些混濁的淚水,聲音遲緩的說:「姑娘笑話了,老身如今已經老朽一個,只怕是姑娘認錯了。」 「我母親呢?」葉凡歎了口氣,難怪司馬希晨不屑與父親對敵,是司馬希晨根本就看不起父親的所作所為,而且,就算父親再怎麼小心謹慎的籌劃,又如何瞞得過從一開始就是以計劃開始的司馬希晨呢?司馬希晨從失去雙親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開始了復仇的計劃,每一步都是思慮再三,才奪得如今的天下,父親,又能如何呢? 「姑娘怎麼如此說?這裡哪有你的父母親?」葉王爺溫和的說,眼神看起來甚是混濁,根本看不清裡面的內容。 葉凡站起身,淡淡的無奈的一笑,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走到門口,陽光燦爛下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仰頭,將淚水強強的咽了回去,秋風涼涼的吹過淚水,臉頰上生起一絲涼意。 看著葉凡走出房門,葉王爺沉吟著,從後面走出來一個陰鬱的男子,生得眉清目秀,卻看起來極是讓人不舒服,冷冷的說:「這丫頭如今生得愈加漂亮起來。難怪高鳳那奴婢會急急跑來告訴我們一聲這丫頭回來了,真是夠有福氣的,沒了四年的時間,還能夠回來就做了皇后。父親,你真是福氣不淺呀,雖然兒子做不了皇上,卻還有一個做了皇后的女兒呀!」 葉王爺輕輕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兒子,輕聲規勸道:「兒呀,你離那高鳳遠一些,那女子最是心狠手辣,當年你母親就差點死在她手裡,她如今不知你我的關係,以為你是李強的後代,所以仍然恭敬對你,如果有一天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只怕會對你不利。」 男子不屑的一笑,漠然的說:「她是個忠心的人,但也不過是個奴才,你何必如此介意,況且她當時對你夫人所做的事也是為了顧及我父王的威望,再者說,當時高鳳對付的也只是梅妃身邊的一個丫頭,又不是當時的梅妃,你何必耿耿於懷!」 葉王爺愣了一下,歎了口氣,說:「兒呀,那可是你母親,我也是你的父親,為何你信任她勝過信任為父?」 男子冷冷的說:「你自己也說過,不可以讓高鳳知道我們的關係,就不必口口聲聲的稱呼我為兒,況且我自小是由父王和母后撫養長大的,稱呼上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父親大人還是不要拘泥於這些小節吧,我們目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從司馬希晨手中奪回皇位!」 葉王爺歎了口氣,四年沒見葉凡了,沒見這個從小自己最在意的女兒啦,見了卻不能相認,如果有一天,司馬希晨死在自己手中,葉凡要如何安置?「她畢竟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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