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只是擦肩而過(11)_秋夜雨寒

一一

　　坐到車外，葉凡一甩馬鞭，輕輕落在馬兒身上。父親是個手握兵權的重臣，府中好馬無數，雖然沒人知她武功如何，卻人人皆知，她的騎術甚至比葉王爺都好。

　　馬兒感知到鞭子輕輕落在身上，有了催促之意，一聲輕嘶，縱身前行。眾人一愣，馬車已經飛馳而出。

　　林希晨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縱身躍上另外一匹馬向前追去。所有人立刻整理馬車隨著跟上，那女子也率領自己的人一同追了上去。

　　前面的馬車是越行越遠，林希晨心裡頭擔心得要死。這馬大概受驚了，那丫頭不會武功，這如何是好？

　　駕車的馬是最好的馬，速度極快，縱然是帶著馬車，林希晨仍是追趕不上。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不像是驚了，倒好像有人在駕駛，在卷起的塵土中漸漸看不見蹤影。

　　林希晨沿著馬車留下的痕跡，追趕了足足三十裡地之遙，才遠遠看見馬車停在一處河流旁。馬兒正悠閒地吃著草，一個紅衣女子正坐在河旁，悠閒地烤著魚。

　　林希晨長出一口氣，下馬，到了葉凡面前。

　　烤魚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葉凡臉上帶著悠閒的表情，樂呵呵地烤著她自己的魚。溫暖的火苗，一跳一跳地暖著人心。

　　「你沒事吧？嚇我一跳。」林希晨儘量不發火。

　　葉凡的火氣早已經消了，心情甚好，好脾氣地回答：「你瞧我可有事？沒事，挺好的，馬兒乖巧，一路下來平穩得很。剛剛碰到一個釣魚的老翁，向他尋了幾條剛剛釣上的魚，他就住在附近，特意送來一些調料，允我在此烤魚。看你如此擔心我的安危，就請你吃，算是謝謝你的擔心。」

　　林希晨松了口氣，覺得有些累，在葉凡身旁坐下，伸長腿，悠閒地說：「那些隨行的人恐怕要找一段時間啦。」

　　葉凡笑而不語，淡淡的表情，看著讓人喜歡。

　　魚烤得很好，味道很香。林希晨和葉凡似乎在這一刻沒有了隔閡，兩個人並肩坐在河邊，吃著烤魚。

　　「傲林山莊是個很美麗的地方。」林希晨突然微笑著說，「它依山傍水，景致優美，其實是個祥和之處。莊內之人也個個善良，不像外人傳聞那般可怕。」

　　葉凡望著河水，陽光在河面上形成美麗的波光，看著眩目。

　　林希晨也不再多說，同樣望著河面，面色溫柔安靜。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一行人才趕了上來。時間已經過午，大家也都餓了，趕到前面鎮上找了家乾淨的酒家吃飯。

　　葉凡看了一眼那個與林希晨調笑的女子，烏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樑，紅紅的嘴唇，放在白皙的臉上，非常漂亮和吸引人。「你有一個相當漂亮的紅顏知己。」她微微一笑，對走在自己身旁的林希晨說，語氣平和，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

　　「她姓尚，字秀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美麗女子。」林希晨漠然地回答，「只是性子潑辣些，不過，倒沒什麼壞心眼。」

　　「尚秀麗？」葉凡微微一笑，「名字挺符合人的外貌。」

　　林希晨笑了笑，「若說美麗，我倒瞧著你更美麗些。」

　　葉凡一愣，明知道是恭維的話，卻聽得心裡高興，難怪女人最是不能抵抗男人的甜言蜜語。

　　「這些甜言蜜語的話還是說給尚姑娘聽吧，我瞧著她現在是恨不得一口吞了我才成。」葉凡微微一笑，輕輕地說。

　　這一笑，仿佛和風拂面，讓林希晨從心裡覺得舒服，愣了愣。他並不是說的恭維話，葉凡真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子，眉目若畫，唇紅齒白，再加上優雅高貴的氣質，實實賞心悅目。尤其是眼神和微笑，清淨而誘惑，仿佛最新鮮的水果，讓人恨不得立刻咬上兩口才好。

　　「哪兒不妥嗎？你如此看我？」葉凡不解地問。

　　林希晨戀戀不捨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微笑著說：「秀色當前，心馳神往。」

　　葉凡面上一紅，不再理會林希晨，抬腿進了酒家。

　　尚秀麗根本吃不下東西，看著滿桌的佳餚，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呆呆地看著葉凡面帶微笑地吃著東西，忍不住問：「我的存在就真的一點不影響你的心情嗎？你對希晨就真的這麼有把握嗎？」

　　葉凡只是笑了笑，並不回答。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一行人到了一個頗為繁華的鎮子，街上掛著燈籠，人也擁擠得很。他們選了一處乾淨的客棧，停下來休息一夜。

　　吃過晚飯，稍事休息，葉凡回到林希晨所選的二人同住的房間。梳洗完畢，鋪好床褥，脫下外衣，躺到床上，吹熄了蠟燭，月光如水靜靜地照進房間。

　　葉凡一覺睡到天亮。

　　整整一晚，林希晨都沒有出現，甚至沒有說一聲。

　　清晨，窗外有了濃霧，簡單地吃完早飯，一行人繼續趕路。林希晨看起來一臉的倦色，好像一整晚都沒有睡。

　　坐進馬車裡，葉凡靜靜地靠著厚厚的軟墊，圍著暖暖的披風，怡然自得地看書。林希晨就坐在她對面，她就好像沒看見一樣。

　　「昨晚睡得好嗎？」林希晨微笑著問，「尚秀麗沒有麻煩你吧？守衛的人說，她昨晚在你門外轉悠了好幾次，但一直沒有進去。」

　　葉凡一愣，有些奇怪地問：「咦，你說得好奇怪，昨晚你不是和尚姑娘在一起的嗎？」

　　林希晨苦笑一下說：「我有如此不堪嗎？娶了你，卻睡在別的女人身邊？我昨晚有事外出，今早才趕回來。」

　　「噢。」葉凡不好意思地輕輕應了一聲，難怪他臉有倦色。

　　「你在吃醋？」林希晨調侃道，「你以為我昨晚一直待在尚秀麗房中，所以今早看見我的時候一臉冷淡，是不是？」說著，輕輕湊上前，暖暖的氣息羞紅了葉凡的臉。

　　葉凡下意識地往後一躲，口裡說：「胡說八道，誰會吃你的醋。我只是不想說話。好啦，你不要再往前湊了，我已經沒地方可躲了，再往前湊，我可就要喊人過來了。」

　　林希晨不退反進，靠著葉凡的身體，懶洋洋地說：「好啊，喊吧，反正你是我老婆，我不怕人看，隨便。」

　　葉凡臉上一紅，氣得推了林希晨一下，恨恨地說：「去！一邊待著去。我可不是枕頭，若是一晚沒睡，自己好好地一邊歇一會兒去，別在這兒煩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可這兒舒服，我不想離開。」林希晨懶洋洋的聲調，頭就枕在葉凡的腿上，合上眼睛，倦倦地說，「我真的累了，想要歇一會兒。昨晚沒有陪你，今日補回來，好不好？」

　　葉凡拿起書，裝作沒有聽見林希晨的話，不再開口。

　　林希晨微微一笑，合上眼睛，枕著葉凡的腿，伸手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很快地睡著了。

　　葉凡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林希晨握得很緊，試了試，也就放棄了。那只手靜靜地握著她的，有一份溫暖，有一份踏實。

　　往前的路漸漸人煙少了許多，路上幾乎不見有民房出現。

　　「這一段路不太好走，要小心些。」林希晨不知何時醒來，掀開車簾和駕車的奴僕說，「趕到青龍山寨再休息。」

　　葉凡覺得有些冷，外面好像變天了。她擁緊身上的披風，透過車窗向外面看了看，起風了，有些樹葉被刮了起來。

　　「有些冷，是嗎？」林希晨關上車上的門和窗，「離傲林山莊還有些路程要趕，今晚我們就在青龍山寨歇息一日，明早再走。青龍山寨的寨主是我的好朋友，性格豪爽，你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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