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芊澤花 | 上頁 下頁 |
二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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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結實的胸膛,溫度灼熱,她著了魔一般,用纖細的蔥指來回摩挲。 她忘情的靠近,完全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正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噩運。 「啪——」 祁燁的大手狠狠的抓住那婢女的皓腕,她這才驚覺,倉惶抬目。而祁燁卻眯著一對高深莫測的潭眸,別味注視。她瞧不出他眼神裡的意義,只全身顫抖道:「皇……皇上,奴婢該死,奴婢不知怎會這樣……」 她沒有把話解釋完,祁燁便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女子嬌小玲瓏的身子被吊了起來,一雙凸出的眸裡,碩大的淚正湧出。 「朕本來心情很好,你卻硬要惹朕……」祁燁微微咬牙切齒,手上力道更甚。那婢女沒有多餘的喘氣機會,不出半會兒頭便一歪,雙腿也不再掙扎。 祁燁嗤之以鼻,把她扔在地上。一旁的單喜看的觸目驚心,他早知會如此,便自行為皇帝更衣了。現在死了一個奴婢是小,和端睿王爺如何交代,才是大,看來他要好好琢磨。 「呵呵……」 一抹低沉的陰笑從寢屋後的簾幕後傳出。單喜一擠眉眼,又是恐懼又是心慌的望向那方。祁燁也調轉回身,扯著唇角道:「你笑什麼?」 上官柳瑩粗噶的嗓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笑你,越來越殘暴。」 祁燁對她的諷刺置若罔聞,他把她帶在身邊,就是要日日看見她倍受折磨的樣子。每一次她痛不*生的嘶喊,他都側耳傾聽,每一次她疼的呲牙咧嘴,他目不轉睛。上官柳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只能借此機會,冷嘲熱諷。 「你不喜歡朕這個樣子?」 祁燁攤開雙手,一臉漫不經心。他踱步走到她跟前,又說:「朕今日心情好,不想與你一般見識。」 上官柳瑩聽罷,噙笑:「你當真以為,她會回來?」 「她是朕的鳥兒,自然是要回來。朕已為了抓鳥兒,不辭千里而來,怎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他一想到他與芊澤,已是愈來愈近,心情不免大好。但是,他的舉止形態卻愈發變態,仿似這雀躍的心情裡,還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和心傷。 「她回來了,你們也回不到最初。你如此殘暴冷血,像她那樣柔婉善良的女子,待在你身邊,只會痛不*生。你們好不了,你鎖的住她人,卻鎖不住她的心。她越靠近你,只會越恨你……你做的一切,都會讓她恨你入骨……」 「哈哈!!」上官柳瑩霍地大笑。祁燁本噙在嘴邊的笑意,倐地冷卻,他緩緩轉身,犀利如劍的目光投了過來。上官柳瑩卻一直笑,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單喜。」 祁燁漠然出聲,單喜膽戰心驚的上前,勾著身子道:「皇上。」 「朕如今聽厭了她淒厲的哭喊聲,把她給我毒啞。」說到此處,上官柳瑩驀地收聲,但旋即又像早就料准了一般,說道:「我啞了,也會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都是仇人,永不能相愛……哈哈……」 祁燁氣急,掌心內力一聚,竟險些要出手了斷了她。上官柳瑩以為自己激將得逞,哪知祁燁卻在一秒收了手,笑道:「你不能死這麼早,朕可是要拿你,換回朕的鳥兒的。」 他上前,溫柔似水的撫了撫她已不成人形的臉頰,目光陰冷之極。 「郡主還未出來?」 劉欽如坐針氈,又起身問了一句。帳內站著一約莫十二三歲的丫鬟,她顯是有些怯懦,畢恭畢敬的稟來:「郡主一天都沒有出來,午膳也未吃,我們幾個進去伺候,也被轟了出來。只有黎紫姑娘一人待在帳內,兩人似是在說話,隱約還聽著郡主嚶嚶在哭。」 夕岄聽罷,臉色乍青乍白,劉欽卻惱道:「也不知那妖女,跟郡主說了什麼,現在倒好,郡主信那妖女竟也不信我們!」 「將軍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看來他歸來時,也是皇帝駕臨時!」劉欽又是一說,夕岄凝重的神色已是霜冷一片。 昨夜裡,劉欽把黎紫的身世都和他明明白白的說了,但這不僅沒有消除他心中的疑慮,反而更加懷疑。按理說,黎紫若是邊立晟的女人,應不會有這般高的功夫。而丘都屠城時,也更不可能被瀧克所抓。 她入營,靠近雲翹,離間芊澤,似乎都是她有所預料,甚至暗中安排的。但現在還看不出她到底是哪一路人馬,來漠西大營又究竟為何,唯一能肯定的—— 她絕對危險。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如果郡主幫不了忙,我們索性就把芊澤帶走。」雖是下下策,但也是無奈。夕岄心無旁騖,只想芊澤安然無恙,所以即便是險中求存,他也甘願一試。劉欽卻依舊不同意,兩人爭執了許久,眼見夜色又暗了下來。於是兩人協定,如是明日早晨,雲翹依是對他們不理不睬,便把芊澤從西郊送出去。 就這樣,西營又在一片潛伏的不安中,沒入黑暗。 夜裡,鼓聲大作。 芊澤躺在床上本就輾轉難眠,現在一聽鼓聲,便驀地坐了起來。帳外頓時燈火通明,她戰戰兢兢的披衣走了出來,卻見夕岄策馬馳來。 「芊澤!」 芊澤見營地裡人人騷動,便訝然問道:「怎麼了,莫不是有敵人來了?」 「敵人來了才不會這般倉惶,是皇帝三更半夜跑來了。」夕岄身後的劉欽,忿忿然說道,心忖這皇帝真是性情古怪,喜歡出其不意突然造訪。芊澤一聽,面色刷的便白了,劉欽又說:「夕岄你趕緊帶人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劉欽也跟著夕岄而來,他已吩咐手下去做準備,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芊澤。他與夕岄同時趕來,決定趁著夜深,送人走。 「芊澤,上馬!」夕岄把手伸給芊澤,芊澤搭上手,一躍而上。夕岄看了一眼劉欽,說道:「若是出了營寨,我便往西走,到時候你們派人來找。」 「好。」劉欽應過後,夕岄便調轉馬身,大喝一句:「駕!!」 駿馬四蹄飛起,向西奔馳。芊澤趴在夕岄身後,一語不發,夕岄以為她害怕,便撫慰說:「你放心,我說過會保護你,便絕不食言。」兩人縱馳而過,剛要出營之時,卻見那迤邐而來的隊伍,竟是近在咫尺。那是扈從大駕的禦營軍,人數眾多,蜿蜒成龍,眺望觀之,蔚為壯觀。 夕岄一扯馬繩,咬牙道:「該死,晚了!」 他們猝不及防,自是走不了了。芊澤也心知肚明,瞠著一對惶惶然的眸子,定神遠望。她甚至能看見那被火光照的通亮的金色駕輦,她想,那裡面坐著的就是他麼? 他來了,來了? 芊澤心中一空,感覺腦子倐地空白。夕岄的馬在原地繞了繞,他便索性掉回身去。如今,只有把芊澤藏起來了,明日再做打算。想罷他又騎回營地,劉欽見他回來,大呼:「怎麼回來了!?」 「他們離的太近了,我一出去,太過顯眼!」 劉欽沉沉哎了一聲,咬牙蹙眉,三人剛不知怎辦時,身後卻突地傳來一清脆柔婉的女聲:「夕公子,劉公子,芊姑娘。」 黎紫已是和所有其他的婢女一般,打扮妥當。劉欽見她,眉蹙的更緊,冷冷問道:「你來作甚?」 「郡主她,請你們過去。」她目光波瀾不興,嘴角噙著淡定從容的笑意。劉欽與夕岄同時一愣,面面相覷。黎紫見他們踟躕,便抬起袖子,擱在顎下說道:「郡主她說,她想通了。」 兩人聽罷,大喜過望,夕岄回頭跟芊澤說:「芊澤,這下好了,走,我們走!」 於是,四人便逆道而返,來到雲翹帳篷。芊澤跟著黎紫進去了,劉欽和夕岄卻被擋在門外。他們候了一會兒,劉欽便按捺不住說:「我得先走,將軍進了營,我得在。」夕岄默默頷首,目送他離去,旋即又偷偷的瞥向燭火微暈的帳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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