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芊澤花 | 上頁 下頁 |
一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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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雲翹負手走到她跟前,兩股利落的辮子擱在肩頭,顯得她俏麗活潑。芊澤抿唇而笑:「我叫芊羽。」 雲翹見她笑,又是一愣,說道:「我喜歡你笑,你的名字我也記住了。」說罷,雲翹便大步轉過身來,身上的鈴鐺叮鈴作響。她走了幾步,對著柔杏說:「你們是好人,本小姐自然是不會阻擾了。只是,時間要把握,巡城時,都得回去哦。」 雲翹一板一眼的說來,杏姑姑一一應下。芊澤見她返身離去,也上前一步微微作揖施禮。雲翹笑著又多看了她一眼,旋即跨上馬英姿颯爽的離去。 「駕!!」 叮鈴作響,那女子俏麗的背影,在芊澤的視線裡愈走愈遠。芊澤心想,這女孩應是出身高貴,但身上卻沒有一絲矯情任性的氣息,是哪一家的千金,生的這般特別呢? 想時,杏姑姑正喚了她一聲:「走吧,芊羽,該是時候回去了。」 「嗯。」 芊澤輕應返身。 雲翹回到營中,正見祁明夏與劉欽正在商討要事,而玄黑男子卻站在一邊,一語不發。 「哥哥,我回來了!」 雲翹一邁過門檻,便從案幾上提起一壺水,兀自喝下。她咕嚕咕嚕吞了半晌,才咂吧咂吧小嘴說道:「今天我見著昨天那個特別的女孩了,原來她叫……」她笑嘻嘻的說來,玄黑長衣的男子卻打斷她道:「將軍在商討要事,莫要打擾。」 雲翹聽罷,心中驟然一怒,把水壺鏗鏘執桌,怒叱:「祁澈,你能不能不跟我作對呀!」她真是看不慣他一板一眼,死氣沉沉的模樣。 祁澈緘默一拍,只是冷冷反駁:「沒有人叫祁澈,我的名字是夕岄。」他懷裡踹著長劍,靠在牆上,眼睛也不抬一下。雲翹冷哼了一聲,旋即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坐在祁明夏跟前。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雲翹要聽。」 祁明夏微蘊笑意,俊龐側過來說道:「你累了,下去休憩吧。」 雲翹見明夏似乎把自己排擠在外,反是漲了夕岄的氣焰,心底自然不服:「好啊,你們這般小瞧本郡主,本郡主以後都不要理你們了!哼!」 劉欽見雲翹又耍起脾氣來,笑道:「郡主莫要生氣,我們只是商量一些軍情,你平日裡也不愛聽這些,所以將軍便不予你說。奴才怎知今日夕岄在此,你就好端端的感興趣了呢?」 他言似安慰,卻在揶揄。雲翹哪裡聽不懂,臉上一紅,霍地坐下:「誰說的,本郡主本就喜愛聽故事,你們說來予我聽,說不準我還能提出一兩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好主意呢!」 「呵呵。」 明夏笑出聲,黑眸輕彎:「好吧,劉欽,你繼續說來。」 劉欽見明夏將軍啟聲,便一正面色說來:「瀧克回到朝中,應是已有數日。但據我們沁城的人回稟,瀧克在宮中一切正常。難道是我們猜測錯誤,宮中並無大變?」 祁明夏聽罷,若有所思,又道:「聽說瀧克在愈城門,曾見過芊澤與羽妃,不知是真是假。」 當宮中傳來芊澤謀害皇帝,偷逃出宮的消息時,祁明夏大駭驚然,連夜便修書給駐紮在沁城的探子,望查明真相。然,宮中一夜間人手更換,消息密不透風,令祁明夏更覺蹊蹺。 下意識,他料定宮裡定有大變。 而此次瀧克也心疑回城,為何卻又杳無音訊了呢? 「將軍,據我看皇宮之中定有蹊蹺,只是我們毫無線索,也得不到芊澤姑娘的消息。但既然瀧克曾在愈城見過她,按照地圖的路徑來看,如果她倖存,便很有可能就在我們周遭,甚至……」劉欽拂了拂下顎,頓了一拍。 明夏抬目注視,悄然等待下言。 「甚至就在丘都。」 男子大手一緊,他又蹙起俊眉,眉宇間憂傷更甚。明夏愧悔,如果當時他能夠把芊澤帶出皇宮,那麼這一切的苦,她都不用受了是嗎?澤妃,這兩個字,他至今都不願意說出口。每每想到她已嫁作人婦,便心如刀絞。 「那羽妃呢?」 明夏又問。 「大抵是死了。瀧克給了她一掌,又說她活不了很久,這連綿大漠裡,兩個女子徒步橫跨,煞是艱難啊。」劉欽也同情起這兩個孤弱女子,不由得喟然長歎。 「芊澤是誰,羽妃是誰?」雲翹眨了眨大眼,不解的插嘴。祁明夏面色忽陰忽明,倒不理她,劉欽卻笑吟吟道:「芊澤姑娘是明夏將軍的一個朋友。」 「哥哥好像很重視她,她是哥哥的心上人嗎?」雲翹霍地展顏,小腦袋湊近明夏。明夏卻撇過視線,他不知該如何與人形容芊澤,於是索性不言。雲翹討了個沒趣,自是起身出門:「你們好沒意思,我走了!」 她跨出門檻,螓首漫不經心的抬望天際。 「芊澤,羽妃,芊羽……」她喃喃低吟,心忖,就只差一個字。她嘟囔的撅起小嘴:「怎麼覺得好奇怪……」 她一顰秀眉,模樣不解,但她並不是喜愛多想的人,旋即便泰然無事的出了門。 而與此同時的沁城皇宮。 上官柳瑩已是遍體鱗傷,雙臂掛在牆上,血水沾染了她雪白的素衣。她眼腫的睜不開,小嘴囁嚅:「皇……皇上……」 祁燁在殿內輕踱,他是第一次在寢宮內施以暴行。兩個執鞭的太監被命令不准打要害,要慢慢折磨她,如是痛暈厥了過去,便潑水澆醒,絕不能讓她好過。 「朕的皇后,你說朕該怎生獎賞你?這般不痛不癢的節目,朕覺得好無趣……」 他邪肆如修羅,笑得陰森恐怖。上官柳瑩卻輕然笑道:「你不如殺了我……」 「朕怎捨得殺你。」 他大手拂上她的臉頰,反復摩挲:「朕睡了這般久,夢裡就在思索,究竟是誰讓朕出其不意,誰在朕的背後,暗自謀算?」祁燁挑了挑眉,黑眸中笑意不減:「終於,朕想到了你。」 「還想到了桑破……」 祁燁在暈厥的過程中,仿似做了一個如膠似漆的夢。夢混沌不清,然而這夢愈做的久,意識便愈清楚。於是他便暗自思索,這零散線索的種種。為什麼自己暈了,自己被誰害了?他其實懷疑上官柳瑩很久了,只是因為桑破的回稟,把矛頭都指向洛羽晴,自己才被矇騙。 其實,就在他廢後之時,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她。只是她手腳更快,先一步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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