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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蝴蝶的印記,和她們脖子後面的圖案,如出一轍,上官柳瑩感覺有一個滔天秘密正在被逐漸解開,剝落。

  芊澤眸中失神,嘴角淒涼的一勾。她聳著肩膀,笑的很輕:「她竟都是為了他……」

  「竟都是為了得到他……」

  上官柳瑩伸手掰過芊澤的雙肩,神色凝重問道:「芊澤,你把話說清楚,說清楚!這蝴蝶怎麼會在這紙上,魅生又是什麼,還有這上面寫的控制魅生的方法,又是什麼?為什麼洛羽晴要控制,這個什麼……」

  「叫魅生的東西……」

  第九十五章 分析

  芊澤如泥塑的人偶,半晌未吱聲。上官柳瑩搖了搖她,神色凝重的說:「芊澤,你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不能和我說?我知你心已千瘡百孔,但你若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也好歹有人能與你一同分擔啊!」

  上官柳瑩的尾聲,極盡哽咽。芊澤望著她隱隱泛紅的杏眸,終於開口:「柳瑩……」

  她垂眸,拈起那案幾上皺巴巴的紙,陷入回憶。她娓娓說來,從何為魅生說道陰魅陽魅的區別,繼而又描述了這紙上關於蝴蝶印記的奧秘。上官柳瑩一邊瞅著那紙,一邊聽芊澤一字不落的說著,一張瑩白嬌美的臉上,血色漸漸褪去。

  她聽懂了芊澤所言,一時腦間電光火石。

  「這麼說,皇上他……」

  上官柳瑩冰雪聰明,即便芊澤沒有點破,她仍立即聯想到了祁燁。她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小手抖抖索索:「居然會是這樣……難怪每個後宮妃子的頸脖上,都或深或淡的有這麼一個蝴蝶印記。」

  「他竟是陽魅……」

  上官柳瑩失神的輕喃,一旁的幼季卻聽不懂,噘著嘴嘟囔:「什麼是魅生呀,我怎麼還是聽不懂。」上官柳瑩瞥了一眼遲鈍的幼季,卻一副慘然失魂的模樣。芊澤望著這般的她,便想起了當初的自己,那時自己也不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事情。

  然,這都是事實。

  芊澤露出篤定的神情,將信將疑的上官柳瑩這才全然相信。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上官柳瑩倐地抓起那紙,又飛快的瀏覽了一遍其上的內容。她小手攥緊,又訝異的說道:「這洛羽晴原早就知曉,皇上的秘密,竟要靠著這紙上的法子,控制他!」

  芊澤痛心疾首,重重點頭。

  「這怎能行,皇上是一國之君,若是被一女子控制,噬了魂,那祁胤不就亡了!」上官柳瑩驚慌失措的說道,飛速搖頭:「若當真如此,爹爹要是地下有知,怎生能瞑目啊!」上官柳瑩一直認為她爹爹是被奸人所害,皇帝只是不分忠奸,冤枉了他爹。

  但恨歸恨,上官柳瑩卻深知她爹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祁胤國泰民安,要是皇帝都被人控制了,這國必不成國了!

  芊澤也肅然頷首,心忖洛羽晴真是瘋了,竟會為了得到一個男人,拋棄所有,動用這樣的邪門異術。她不能讓她一錯再錯,更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她該怎麼做呢?

  芊澤又把目光投向那紙上,如何控制魅生的方法一一逐列。上官柳瑩朱唇輕啟,順著目光,應時念了出來:「若*控制魅生,必集四血合一。其一,異魅之血。」她念到此處,便黛眉輕顰,不解的問道:「何為異魅之血?」芊澤倒是領悟的快,說道:「應是相對魅生的血,若是陰魅,就要取陽魅血,若是陽魅就必取陰魅血。」

  幼季在一旁,雖是聽不懂,但見芊澤頭頭是道的說,不禁拍手:「芊姐姐好聰明!」

  「原是如此。」上官柳瑩信服一歎,旋即又念:「其二,愛人之血。」她頓了頓,語調上揚:「愛人?」

  上官柳瑩若有所思的望向芊澤,芊澤被她這股灼熱的眼神所刺,避避閃閃的扭頭。上官柳瑩展顏輕笑:「這個我知,說的便是你的血,對嗎?」芊澤不語,心裡卻嗤笑,祁燁當真愛她嗎,她至今都不敢思考這個問題。

  上官柳瑩仿似知她所想,並不追問,又循序下看:「其三:施咒人之血。」她正襟危坐,笑道:「這個好理解,就是*控制魅生者,自己的血。」說罷,她又忙不迭住下看,然而,內容竟戛然而止,沒有下文。

  「沒了。」幼季湊目,捧著小腦袋說道。上官柳瑩急切的望向芊澤,芊澤苦笑:「這下面被撕了,一定是小苑和羽晴在搶扯當中,意外撕破的。如今要尋,也不知上哪去尋。」芊澤憂心似焚的把紙轉了兩面,卻未有下文,於是又說:「不知這最後一類血究竟是何,羽晴她是不是已尋到了。」

  上官柳瑩卻不急,又把先前的三條看了看,琢磨道:「芊澤你看,我料想這羽妃定沒有尋齊。你想其上三樣,一是施咒人之血,這是她自己的血,自然是有。另外兩樣,一個陰魅之血,一個是你的血。她三番兩次要加害於你,定是想取你的血。然,她並沒有得到。」

  芊澤聽罷,心中一緊,望著上官柳瑩釋然的表情,不忍的緩緩抬起被紗布輕裹的柔荑。

  「這!?」

  上官柳瑩這才恍悟,洛羽晴那把匕首畢竟是刺中了芊澤的!

  她大感不妙,心下忐忑的又說:「那陰魅的血,她難道也有?」芊澤想到此,先是一頓,繼而說道:「柳瑩我還有一事,要告之與你。」

  她說罷,便又把明月給她的遺書,接部就班的寫在紙上,說道:「這是婪妃留給我的,婪妃她是個陰魅。」並未捅破明月的男兒身,芊澤只把他是陰魅的事,告之上官柳瑩。柳瑩大驚失色,接踵而來的秘密,一時全然揪開,讓她應接不暇。

  「真沒想到,竟有這般多的秘密。」她搖搖頭,舒了口氣:「那婪妃已葬,要取得她的血,談何容易,我覺得羽妃她,並沒有得到。」

  「我也是這麼想的。」芊澤認同頷首,卻又想起十二月祭祀秋陵的事宜。她問道:「柳瑩,你可知秋陵在哪?」

  上官柳瑩低首思酌片刻,終是搖頭,說道:「秋陵乃是荒僻皇陵,如今下葬的皇室,大都埋在冬陵。秋陵建的是頗為氣派,但由於太上皇是個喜好風水之人,他自己研發的星門八卦,認為秋陵不是寶地,便再也不曾啟用了。」

  芊澤頓時想起了祁澈的話,他在藏書閣裡也有提到他皇爺爺是愛玄門異術之人。如此看來,此言不假。

  但旋即,上官柳瑩卻說:「雖是不再啟用,但秋陵裡葬的先輩們,還是要年年祭拜的。只是葬的大抵是以前的妃嬪,去的人便不多,皇上也不勞師動眾。」上官柳瑩說畢,又狐疑道:「這遺書裡提及,婪妃是葬在秋陵,那十二月拜祭,她是想給你什麼呢?」

  說到重點,芊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上官柳瑩顰眉思吟,忽地豁然開朗,興奮道:「芊澤,我想她必是要你取她的血!」

  芊澤大詫,下顎微張。

  「她神機妙算,知你要逃離皇帝,卻又因魅咒而無法成功。既你已說陰魅陽魅,乃是相生相剋,那麼若取了陰魅的血,不就能克制陽魅的咒嗎?」她據理說來,芊澤清眸一瞠,亦是幡然頓悟。

  「對啊……」她一直都在想,明月究竟要給她什麼,在秋陵是否有密道逃脫。卻不曾想過明月是對症下藥。若要逃離,必先解了祁燁的魅咒。

  上官柳瑩想到此,便肅然凝重,說道:「看來這十二月秋陵的祭拜,至關重要。說不定,羽妃那邊已知曉了這個秘密,*要出手。」女子眯了眯鳳眸,斟酌道:「哎,今日我們不應把她放任在那兒,芊澤,我們要主攻了!」

  芊澤聽罷,縮了縮身子,不解道:「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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