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芊澤花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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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個月了,她和她連照面都不曾打過。聽說在她被封為妃的日子裡,洛羽晴有闖過傾澤宮,但都被玉塞姑姑給攔了下來。芊澤不敢去見她,她只怕見著了她,會更加心痛。她不敢再去輕易相信誰,洛羽晴的冷嘲熱諷,猜忌排斥的眼神,都是她不敢回憶的。 還有明月。 一想到,是羽晴間接害死明月的,芊澤便心如刀絞。要她怎樣再面對她,她們曾經的情意,又該置之何地? 小苑聽芊澤提起洛羽晴,身子先是一頓,繼而脫離她的懷抱,從懷中把信封掏了出來。 「這是什麼?」 「這是羽妃娘娘,要小苑給芊姐姐送來的。」 芊澤眸中閃過一絲光彩,*要接過小苑遞來的信封。然而,女於卻倐地一縮,遲疑的不肯鬆手,仿似在做一個甚大的決定。芊澤不解,狐疑問道:「怎麼了?」 小苑卻咬著櫻紅的下唇,躊躇不語。她*送*收的拽著信封一角,竟眼淚都擠落出來了。 芊澤鬆手,詫異的又問:「你怎麼了,小苑,這信怎麼了?」 她好像願意給她,卻又不鬆手,為什麼呢? 小苑怯懦的望了一眼芊澤,手頓時送來,莞爾一笑道:「沒,沒有什麼,你看看信吧!」小苑拭淚,芊澤也沒有想過多,便撕開信來。夜裡,黑漆漆的陰暗,小苑劃了一根火苗給芊澤照明,借著昏暗搖曳的火光,芊澤把信讀了下來。 「她約我見面。」 芊澤的聲線有一絲顫抖。 「她說,她說她有重要的話,要跟我說,她說我和她之間有誤會。」芊澤瀕臨絕望的一顆心倐地提了起來。洛羽晴信中言辭灼灼,句句直搗人心。字裡行間,芊澤看到希望在重燃。 「誤會,誤會……」 瞳仁微顫,信紙被下意識的揉捏。 「我,我……」 芊澤有些手足無措,她的理智有一部分仍在掙扎。洛羽晴為什麼如此急迫的要見到自己,三番兩次來傾澤宮,要找自己作甚?莫非,真的都是想來解釋,想要冰釋前嫌?她想和自己和好,是嗎? 是嗎? 就在芊澤思考的同時,小苑驀地抓住芊澤有些慌忙倉亂的小手,說道:「芊姐姐,信我送到了,小苑就先走了,姐姐你要……」 她頓了頓,*說還休倒引得芊澤側目。 「你要小心!」 說罷,她便反身跑走了。芊澤杵在原地,回味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她搖了搖頭,又瞥了瞥手中已然被汗侵濕漉的信紙,心中翻江倒海。 *** 幼季經過芊澤苦苦哀求,才被放了進來。她帶了上官柳瑩親手煮的燕窩粥,絮絮叨叨的叮嚀:「娘娘為了給你煮粥,把手都給燙了,她知你近日受寒,特地給你煮的,芊姐姐快喝,快喝!」 她嘟著小嘴,模樣煞是可愛。天下人即便都喊芊澤澤妃了,只有上官柳瑩和幼季不會。芊澤笑吟吟的接下瓷碗,剛放到嘴邊,卻忽地停了下來。 「娘娘的身子,可還好?」 芊澤想起了她失去孩子的事,一時愧疚難當。幼季聽罷,璀璨的笑容驀然斂起,眉宇間神色黯傷的說道:「娘娘她,自是很傷心了,雖然還是和平日一樣,和幼季輕言輕語,說說笑笑。但幼季總還是感覺的到,她傷透了心……」 芊澤深呼口氣,端著瓷碗的手,微微顫抖。 「可是,娘娘有吩咐幼季,讓我告訴芊姐姐,她一點都不怪你哦!」幼季豁然開朗的說道,芊澤清眸一瞠,胸間似有酸意暗波湧動。 「娘娘說,她知道你也難受,所以特地讓幼季告訴姐姐,不要再難受了,要堅強勇敢。如果有什麼事,芊姐姐就先和幼季說,幼季再告訴娘娘,來給你支招。」女子動情的說著,芊澤泫然*泣,哽咽在喉中徐徐劃開。 「你怎麼了?」幼季見芊澤潸然淚下,便關切問道。 芊澤兀自搖了搖頭,拭淚笑道:「沒有,沒怎麼。」 想不到,上官柳瑩竟有如此胸襟,芊澤感到胸膛裡暖意十足,一時情不自禁的落淚。然而,旋即她又想到洛羽晴約她會面的事,她暗自斟酌,需不需要跟柳瑩講呢?若是和她說,她大半一定會阻止自己。 說還是不說呢? 還有十二月拜祭的事,也事關重大,她是不是也需要和她商討呢? 想時,芊澤怔忡出神。 「芊姐姐,芊姐姐?」 幼季搖她,芊澤驀然回神。 「幼季要走了,玉塞姑姑她催來了。」她撅起小嘴,目光瞥後,芊澤隨之一看,玉塞推開了殿門,躬身站在門檻之外。芊澤笑笑說道:「去吧,幼季,娘娘一定等你也等急了。」 「嗯!」 雀躍的站起,幼季收拾瓷碗後,便隨玉塞退了下去。 殿內又只剩芊澤一人思忖。 她想洛羽晴,想明月。 當真是誤會嗎,洛羽晴引自己去那裡,當真只是偶然?可事後自己什麼也未說,她也知道嗎?還有,關於魅生的事情,她多多少少應是知道一些的,她是明白了自己處境,擔心自己,還是另有所圖? 芊澤想不清楚,她一個人思考,根本毫無頭緒。唯有見著洛羽晴,當面說清楚,才可能有回旋餘地。再者她還要準備十二月的拜祭,若是當真趁此機會,借助明月的力量逃脫,卻獨獨留下羽晴,她也不忍心。 想罷,芊澤盈盈起身,目光裡有絲堅定。 她終究是放不下與洛羽晴的情意。 哪怕是孤注一擲,她也想再見見她。 *** 殿內的爐火生的極旺,溫暖如春。祁燁雙手包容著芊澤的小手,不止的摩挲,邊與一旁的玉塞姑姑說道:「不是說她身子好些了嗎,怎手還是冰涼的。」 他不滿的蹙眉,眾奴婢膽戰心驚。 玉塞姑姑戰戰兢兢的俯身叩首,忙說:「太醫開的藥方,奴婢們一餐不落的送娘娘用了。小珺午時還請過了柳太醫,說是一切正常呀。」 祁燁狹長的黑眸一眯,唇畔一勾:「你這是在和朕狡辯了?」 他平淡語色裡竟是駭人的壓迫感,玉塞一驚,冷汗淋漓的連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算了,我不冷。」 芊澤淡淡出聲,祁燁有一絲驚訝。 最近的日子,她有時不時的開口說話,倒有了一份氣色。他上前摟她入懷,大手仍緊裹著她軟軟的小手,說道:「想要什麼,就跟朕說,朕什麼都給你。」 芊澤心中一冷,暗自笑道:若是自由,你可肯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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