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秦姝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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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玉鐲 坐在經過改良的軟塌上,只有一尺見方,安上了扶手,甚至還有靠背,扶手處綁了二根杆,外形有些象椅子,更為確切的說法形同現在四川的那種滑杆。人坐上去舒服靈活,抬的人也不費力。 原來,這種東西,二千多年前就有了。 街道兩邊的風燈在夜色中搖曳,路上擠滿了面帶著微笑的人群,沿街吆喝著的小販。戰爭並沒有影響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一個國家的強盛可以給人們更為安定的生活,也許用強權來統一並不是件錯誤的事。多年以後,人們提到秦始皇並不會因為他的暴政而毀滅他的功績。 「清夫人,你看這個玉珮可好?」 「還不錯,不過夜色之下看不出真色澤,所以晚上還是不要買玉好!」 「真的嗎?」香蓮夫人拿著手上的玉珮,有些猶豫。 「夫人真的好眼光,這可是難得的美玉雕刻而成,可是藍田之物!若是夫人買後不喜歡,大可退來,小人每個良市都在這裡擺賣!不過此玉珮只有一塊,錯過了,下次就……」 聽著小販在那裡自賣自誇,眼光毫無目的地掃了幾眼他的攤子。琳琅滿目的玉件擺滿了半個布架,大多都是玉珮,還有玉梳玉簪之類。另一半全是木雕製品。秦對佩玉有嚴格的要求,一般平民是不可以戴玉,所以一半玉器一半木器,這樣可以兼顧到不同人群的需要,也無不是種做生意的好方法。 亮光一閃,輕閉了下眼,張開。 在玉器與木器的分水嶺之間,有一黑漆木盒,一白玉手鐲安靜躺在裡面,火光之下,色澤瑩潤。看上去是只很普通的玉鐲,剛剛為何有亮光了。又閉了下眼,望去,沒有絲毫反映。白玉鐲仍是呆在木盒裡,昏暗的燈光並不影響她的美。剛才也許是花了眼吧。 「你喜歡那個鐲子?」耳邊傳來香蓮夫人驚喜的問話。 「還好,只是感覺有些眼熟罷!」轉身對她笑笑,「你買好了嗎?」 「好了!好了!你真的喜歡那個鐲子?」她舉著玉珮,眼角都笑了。奇怪,我喜歡與否,值得她如此高興嗎? 「夫人,你可以試試看,看戴著是否喜歡!」小販熱心取出玉鐲,遞於我面前。扭頭看了眼旁邊的香蓮夫人,小販笑著誇自家的東西好,推薦人買,還情有可原,可是這買家興奮就奇怪了。 香蓮沒等我反對,接過玉鐲,不由分說,拉起我一隻手,不管我是否疼痛,用力套上了我空空的手腕,舉到我眼前。興奮問道:「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很喜歡對吧?」 另一手揉著被她強套後還有些疼的手腕,晶瑩的玉鐲在手上發著溫潤的光澤。只是,剛剛明明看去還是白色,現下怎麼成了金黃色。 「很喜歡對吧?」香蓮又問道。 「很漂亮,只是我剛剛看去是白色,現下感覺成了金黃色!好奇怪!」 「夫人,這玉鐲世上可只有一隻,頭等的好玉,您的眼光可真好!」小販在一邊遊說慫恿。 「不了,還是不要了,我一個鄉野村婦,戴這樣好的玉鐲可真是浪費了!」搖頭對香蓮笑道。玉鐲是很漂亮,但多年來,我已沒有佩戴首飾的習慣,這樣好的鐲子,還是給別人戴得好。 只是,怎麼用力也取不下來,這鐲子好象太小了點,剛剛她是怎麼套上去的?我有些尷尬望著身邊的香蓮。這取不下來怎麼辦? 「清夫人,這鐲子好象認主兒了,我看您就別取下來了,戴著吧!再說你也真喜歡!」她看著我笑得歡。 「就是就是,夫人,您戴著如此好,何必要取下來,就這樣戴著吧!」那小販笑得更歡。「看您這身打扮,別說個小小玉鐲,就是玉珮都可以佩七八塊了!」他對我的話不以為然,我身上這身黑錦,怎麼看也是個貴婦人,哪會是個村婦。都是這黑錦惹的禍。 看著二人笑得誇張的臉,難道他們二個是一夥的,合起來想狠狠敲我一筆? 「那多少錢?」揉著發紅的手腕,不甘心問道。哎!希望不是個天價。 「既然夫人如此喜歡,剛剛這位夫人又買了塊玉珮,所謂美玉配佳人,這只玉鐲小人就送夫人了。」 「什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送我? 「對,送夫人了!」小販一臉的討好。 這樣好的玉鐲,價值不菲,送我? 「這小販這樣熱心,你就收下吧,好了好了,我們還要去看別的東西了!」香蓮夫人擺擺手,軟塌被抬起,還在發愣握著戴玉鐲手的我就這樣被抬走。 今兒可真是奇怪。不由望向香蓮,她嘴角一閃而過的笑看上去太詭秘!那二個抬軟塌的僕人怎麼也笑得開心了,跟著的幾個丫環更是高興。這鐲子上不會有毒吧!難道身邊的這個女人以為我與蒙恬有一腿,想殺我滅口?用力搖頭,讓自己清醒,再這樣胡思亂想,我會瘋掉。 還好接下來的她並沒有讓我強買東西,只是隨著人群流動。買點小吃,珠花之類。 趁著看雜耍的空,隨意看著人群。一戴竹笠男子走近,身形眼熟。是混嗎?好象又不象。 緊緊盯著那男人,人群一陣喝彩,瞟了眼人群,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二少。 左右擺頭看著二個漸近的男人,看得出,二少很緊張,而另一邊戴竹笠男人的靠近讓我壓力增強。 第六卷 黑錦 人很多很擠,但因為我們侍衛丫環好幾個,也沒有人來擠這軟塌。相對來說,空隙還很大,我的身邊,足夠再站三四個人。 香蓮夫人站在軟塌一側,拍手叫好,人群中喝彩連連,熱鬧非凡。 當我再次扭頭去看時,二少的身影消失,而那戴竹笠的男子離這邊不足五尺。 「香蓮夫人!」我神經質地想去拉扯她的衣袖。可是四周聲音太大,她又專注。自然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香──」在我手要拉到她袖子的那一刻,戴著玉鐲的手就給那人捏在手心,滾燙火熱。可是香蓮夫人,身邊的侍衛,緊貼的丫環都充耳不聞的樣子。我應該叫非禮還是大喊流氓呀,這人手怎麼握得這樣緊?掙不脫。大叫流氓行人能聽得懂嗎?這低低壓下的竹笠,看不到那人表情,但是,不是混。 既然掙不脫,怎能讓他白白佔便宜,正當我掙扎著要張開嘴要大喊的時候,竹笠上仰,那個男人正平淡望著我,眼裡現出幾分玩味。一副你叫著看的表情,反正丟人現眼可不是他。這張留有山羊鬍子的臉似曾相識,這雙眼睛我是見過的,只是,他是誰呀? 手上一緊,本是平淡的臉有些扭曲,眼裡快噴出火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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