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秦姝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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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裡只有我一個,做我右屠耆王王妃好不好?」良久,他緩緩說道。 靠在他他懷裡,不做聲,風花雪月又開始冰涼,右屠耆王王妃,是頂多壓人的帽子。先不說有沒有資格,單單只是右屠耆王這個名稱來說。單于也不可能讓他捨棄自己的寶貝女兒讓一個異族女子與他做正妃。就算做了正妃,又會有多少部落的人送來側妃,侍妾,君王將相的姻緣,那一件又真的會如人意?所謂的政治婚姻自古如此。那不是我能想,更不是我能接受的。 「清,你說好不好?」他又低問道。 「右屠耆王王妃並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只有公主那樣高貴的人才可以。混,我從不做不現實的夢!我只是個寡婦。」 「我不在意你是寡婦!」他恨恨說道。 「可是我在意!」抬頭仰望他。我真在意嗎?前一天死了老公,第二天結婚的那個社會呆了二十幾年,說在意,只是騙人。如若用寡婦來壓我。只會讓我嗤笑連連。可是關鍵時候用寡婦來做藉口,那又未嘗不可。 「清,我可以請示大王,讓你做我正妃!這幾年大王好幾次要給我封妃子,我都堅持要封我阿母預言的女人做正妃為藉口推辭掉了。」他說話低而急,向我保證道。 心漸漸變冷。從不放棄抓個男人好過年的想法,混提爾達除了有些大男人主義之外,對我算得上是個完美的情人,呵護有加。但也只是封了正妃,還會再娶側妃,侍妾。我不是幾頭牛,幾隻羊就可以估價的女人。我只是想做一個男人心裡唯一的珍寶。彼此的唯一。 「混,我要的,只是一個一心一意,與我執手偕老,一生只有我一個的,真心對我的男人!對你來說,我的要求太苛刻了,你做不到!」仰望他低垂的臉,認真說道。我的話,象他這樣的男人,又能明白幾分了。 他低頭看我,思量良久,低頭沉聲說道。「我懂!」 呵呵!真正能懂嗎?我笑著拉他起身,如此仙境,為什麼要想這樣多。 「要是再種幾株桃樹,這兒就真的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桃花源了。」 「什麼叫桃花源?」 「就是沒有世事,沒有戰爭,沒有徭役,什麼壓力都沒有的地方。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生二個孩子,男耕女織,無憂慮的生活多美好!」我沖著他大叫大笑道。 他也跟著笑起來。 天空傳來鳥叫聲,很高昂。這是什麼鳥? 但他的臉色突變。難道有麻煩了嗎? 第三卷 在劫難逃 還沒有問出口,他一把抱住我,轉身向洞裡跑。蒙頓牽馬奔進來,與他大聲說話,二人嚴肅交談。 不一會,他們三個男人到處在洞裡尋找大石頭,抬到來時的洞口,封洞。 「他們追來了嗎?」我一邊看著忙碌的他們,小聲問道「這樣堵洞口有用嗎?」 看他們辛苦堵好了洞口,我很懷疑是否真的有用。 「剛剛那叫聲是青雲雕,月氏三王子辛巴最厲害的眼線。我不知道剛剛那雕有沒有發現我們,要是發現了,麻煩可不小。」他微微停頓,自語道「辛巴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了,真是奇怪!」 以前在咸陽聽柳芭莎講,月氏的三王子辛巴與他哥哥圖門,混提爾達,是草原上的三隻雄鷹,每個女孩夢寐以求的丈夫。每個人無論從外貌,謀略,勇氣都是一流。其他二個我沒有見過,但混提爾達,無疑是優秀的,除了他大男人主義,幾乎完美,從他身上也自然能想到另二個人是何等的不凡。但是,他見到青雲雕如此緊張。難道很危險嗎? 匈奴與月氏多年的征戰,就算是兩隻相惜的蒼鷹也會爭鬥得你死我活。我們現在只有四個人,三個傷痕累累,外加一個弱女子,任何一隊人馬足已擊滅。在騎馬逃亡上,二個馬背上的民族根本沒有一絲優勢可言。完全不可能象逃脫呂相派遣的武士那些簡單了,何況我們逃離那些武士也用盡了全力。更嚴峻的事實是,馬早已在逃亡中,精疲力竭。 他安靜抱著我坐在草堆裡,皺眉想問題。拿起帕子,幫他擦額頭的汗水。近距離的看他的臉,毛孔有些粗,但並不影響那張性感如刀削般的俊臉,真是個迷死人的男人。這張酷臉,實在太合適去拍電影了。 「呵!我長得太迷人了,你都看呆了?」他低笑一聲,然後又在我臉上響響吻了一口。這個自大的男人。 低頭再低頭,旁邊還二個侍衛了,他怎麼能這樣有傷風化。 「如果今天他們找不到這個洞口,我們應該還相對安全,但不能逗留此地太久,明天晚上我們得向北行,翻過二座山,就可以到我們地界了。那樣我們就安全了!」他淡淡說道。 「我們不是到隴西與公主匯合嗎?那離隴西有多遠?」 「不去隴西了,直接回我的部落,到時派人去隴西接公主!」 「啊,那我不是越走越遠,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巴家?」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 「清,我在哪裡,哪裡就是你的家,要回巴家,除非我死!我從來就沒有讓你回巴家的心意!」他仔細盯著我臉,認真說道。 「如果這次不是與你們一同北上,那你會怎麼辦?」我近乎無力問道。 「就算綁,把你打暈,或者把巴府所有人殺光,我也會帶你回草原。我說過,你是我今生唯一想要的女人,生是為我存在的。」他說得風清雲淡,象說吃飯穿衣睡覺那樣簡單自然。 閉眼,張開,再深呼吸。我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有沒有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此瘋狂的言語怎麼可以平淡出口。 「對你來說,是不是不容易得到的女人比較有挑戰?而我是不容易得到的那種,所以你才會如此?」 接下去的話,我卻說不下去,只是得到了我,是不是新鮮感一過,人老珠黃時,人隨便用幾頭牛,一群羊就可以把我換走。他們匈奴人從來都把女人當財產,女人的價值是以換取牛羊的數量來衡量的。我不要。他們的生活方式太讓我沒有安全感。在一個重視弱肉強食的年代,更在一個重視武力的民族。我是害怕的。心一步步淪陷,但我不要那種結果,我得回巴家,只有在巴家,我才能施展我的才華,才能無後顧之憂。也許在巴家很多人會巴不得我早死投胎,但只要我努力,就不會老時落個淒慘下場。 「不是!」他把頭撐在我臂窩,「讓我休息會,不知道一會他會不會追到此地,我得想辦法如何逃避他!」然後抱著我呼呼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外面都沒有什麼動靜,黃昏時,搬開石頭,眾人牽馬出了洞口。延著崎嶇的山路摸索前行。月亮很亮很圓。應該是十五左右吧。不時遠方傳來一二聲狼嚎,在這靜謐的夜裡讓人害怕。偶爾驚動了林中飛鳥,有些心驚肉跳,但一手被他拉著,還是很安心。有些矛盾,到底是隨他還是逃回巴家。這個有著寬闊肩膀,溫暖手掌的男人。是不是我值得一生託付的良人? 走走停停,我的體力已透支到了極限。腳底的水泡早已磨破,靴子裡濕濕的,我知道那不只是汗,還有我的血。四肢已沒有感覺,唯一的信念就是抬腳前行,好幾次都差點跌倒,還好他一手支撐著。 他終是發現我不對。因為我開始發燒。陷入黑旋渦之前,我終有些釋然,我是如此的不濟,完全不合適他這只草原雄鷹。跟著他只會拖他後腿。我並不合適他,這樣他應該可以放我走了吧。 醒來在他背上。看到天空的太陽已有些偏西,原來我在他背上已一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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