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秦姝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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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個白眼:「你以為我喜歡吵呀,每次都是你一個人在吵的吧!」 「呵呵!」二人相視呵呵笑了起來。可能扯到傷口,見他那副張牙咧嘴的樣兒,不禁皺鼻做鬼臉兒,又呵呵笑起來。 「只有現在,你才象十五歲,平時……」 「停!敢說我很老,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傷著了,先扁弊了你!」舉起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看著目瞪口呆的他,緩緩收回拳頭,耳跟發熱。嗯……這個……這個……我可能有點失態。 見我臉紅,那傢伙更是大笑起來,又要照顧傷口,又要笑,笑死活該好了。暗自嘀咕,但輕鬆極了。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藤氏抱著插上花枝的花瓶走進來。 「嫂嫂,你的臉真紅,是不是生病了!」那該死的二少還在笑。 「不是,屋裡太熱,太熱了!」垂頭納納回答,「一會小秋會送雞湯過來,我先回去了吧,明天再過來看你,還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的。」抓起皮披,不理會二少那張狂的大笑的臉,急忙逃出了屋。 第一卷 原來如此 跟五夫人回娘家小住的錦繡回來聽說二少受傷的事,忙到我屋,拉著我一起去看二少。 看她氣色紅潤,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與幾個月前膽小羞澀的女孩判若兩人。高高興興拿著從四夫人娘家帶回來的禮物,非要見了二少才打開。 開門的依然是藤氏,一見我們,忙迎進屋,小聲告訴我們二爺正醒著了。 錦繡拿出小布袋,說是帶給大家的禮物,保我們都沒見過。不由好奇心起,看看是什麼好東西,走近一瞧。呵呵!小丫頭所說的寶貝原來就是白果,一粒粒擦上油,蠻好看。低頭輕笑,這也算寶貝。 「二哥,我說你們沒見過吧,我第一次見到了!」錦繡拿著一粒在二少面前晃來晃去。 「這個東西,先不說我有沒有見過,但是有的人一定是見過的。」說完對著我這邊努嘴兒。錦繡轉身看笑得正歡的我。 「嫂嫂,難道你見過?」 「你算是帶了寶貝回來,這個東西呀,解酒、化痰、治喘、止咳,護肝養腎。女孩兒家多吃人皮膚會很好,最重要的一點,可以養心!」我搬著指頭一一數道,「不過這個果子的樹,是最有意思的,也和人一樣分雌雄的。只有雌樹才掛果兒的。」 「嫂嫂,你真是太厲害了!」小丫頭手捧布袋,一臉花癡盯著我瞧。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難怪嫂嫂這樣漂亮,原來都是吃出來的,哼,以前問你怎麼這樣漂亮,還不告訴我,現在秘密被我知道了吧!」 氣得牙癢癢,忍不住用手捏那肉呼呼的小臉,「真不知道跟誰的這一套,油嘴滑舌!」 「還不是跟嫂嫂你!」錦繡對著我吐了個大舌頭。幾個人全笑了起來。 笑鬧之後,二少叫錦繡和藤氏去準備飯菜。叫小秋去總管那兒拿帳本。 恨恨瞪他,這傢伙不會借養傷,連他要管的事也交於我去做吧。會累死人的。 「別瞪了,先說下你昨天的壯舉!」 壯舉?還不至於,於是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陳訴利弊。見他默不做聲,還以為是為了家產之事,於是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以後這些都會是你和你大哥的,我只是先做做罷了,這個家歸到底還是你們二個的,我只是個外人罷了!」還是不做聲,我不知道說什麼了,腸子打得彎太多,怎麼也不可能一下子直。就算我無心于巴家家產,外人也不會如此去看。*進入巴家,所做的事,哪件看去不是爭權奪利。哎! 「清!」 「啊!」不解抬頭望他,這是二少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非嫂嫂。望我的臉,神情憂慮。 「怎麼了?」 「如果……哪天……只剩下你一個人……你會怎麼辦?」他舉手按按背後的靠枕,我預起身幫忙,他擺擺手。 「小白癡,你會長命百歲的啦,這傷過幾天就會好的啦,救我的時候膽子那樣大,現在反而怕起來了。」恍然大悟,原來是怕死呀。 「大哥……在隴西邊境遇到狼群……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狼群,屍骨!這是什麼意思。腦裡哄哄作響,一時怎麼也想不明白。 門口傳來杯碗摔碎的聲音,尋聲望去,是拿著帳本的小秋,原本盤裡的茶摔在了地上。 「小秋,你怎麼這樣不小心了?」呆呆責問丫頭。小秋撲過來,抱著我不停哭。這丫頭哭什麼了,有什麼值得好哭的。 「不許哭,這事對誰也不能說,族人宗親還不知曉,現在說出去,難道你家小姐的命 ,你都不要了?」二少低聲呵斥道。 小秋摟著我,強忍住哭泣,肩膀瑟瑟發抖。歷代巴家主事如果先死,當家主母都是要合棺陪葬的。真是好笑,嫁了個從沒見過的丈夫,然後一心等著他回家慢慢去愛自己,到頭來,是要去陪葬的。 原來,來這一遭,是要給人陪葬的。 抱著小秋,望著二少濕潤的黑眸,不禁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見他伸出蒼白的手,企圖接住我眼裡看似要滴下的淚。那淚在眼裡打轉兒,怎麼也滴不 下來。原來,是沒有淚的。 第二卷 安排 打開箱籠,翻找首飾衣物。小秋自從回房後,就傻呆呆坐在一邊也不知道想什麼。 把首飾分成三等分,各自用件衣服包起來。衣服太豔,不方便帶走,也引人注目。於是又解開三個包袱,用幾塊藍布裹上。 「小秋,去小荷那兒,要她去把惠娘叫來,記住什麼也不要說,悄悄的!不要讓人看到你哭腫的眼!」 小秋揉揉雙眼,走了出去。 看著三個布包,雖然不大,但這三包東西,夠她們安然度過後半身了。 以前可憐那二個落選的女孩,現在更是羡慕她們可以平安心靜過一生,至少不用我這樣年紀輕輕就要去陪葬。如果能逃,二少也會掩人耳目讓我逃走,可是我能逃到哪?以我的腳力和頭上那顆紅朱砂,巴家的勢力,有哪兒是不能追到的。以前各姨娘說巴家主母是要陪葬的,我嫁入巴家占不了什麼便宜,還沒當會事,現在到了自己頭上,苦澀的滋味只有自己才懂。就算我現在能帶著丫頭養娘逃掉,但是屈家怎麼辦,百年以前巴家逃過一個主母,結果是巴家帶人滅了她娘家滿門。在這個權勢金錢就是法律的年代,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更沒有人權可言。如果自己的安逸是建立在整個屈家滅門的基礎上,我不要冒這個險。沒有人在生死關頭不想活命的,可是,就算我只是一個來至未來的靈魂,這種犧牲他人換取自己苟且,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準備逃。可小秋她們還得活命,只要把她們送出去,到時巴家跑一二個丫頭,也不會深追究。留下來,也只會是陪葬品。 手底一涼,觸摸到箱底那把彎刀,那個口口聲聲要帶我去塞外的男人,一定還不知道我會給人陪葬吧,這把刀,是應該跟著我入土,還是托二少到時轉交了呢?以他那種敢愛敢恨的性格,終有一天會找到他的飛鷹王妃,相隨相伴快樂一生吧!偶爾夢裡會不會想到那個混身插滿野菊花的女子,已非我所能關心的了。 而二少,那個永遠看上去理智又薄情的男人。冰涼外表下,那狂妄的熱,終有一天會有女孩發覺的吧。 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隨後有人敲門。忙把包袱推到箱裡,稍微整理,向門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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