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瓊心醉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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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兩人回府的路上,司寇鈺無意中走慢一步,卻感覺身後有人跟蹤,思忖之下便讓司寇昊先回府,自己去查探一番。不料卻撞上了一名武功奇高的青衣蒙面人,兩人動手之後,他發現實力懸殊很大,情急之下使出般若劍法,這才僥倖脫身。回府之後他四處尋不到司寇昊的蹤跡,想來定是擔心瓊函去了一水居,這便拼了命的趕來。 而司寇昊則是如他所說,發現不對勁後回去找司寇鈺,不料陰差陽錯之下,撞上了那群黑衣人,見他便痛下殺手。 瓊函其實沒有走遠,聽到這裡心中已然明白。這兩人遇到的正是那些人,只不過兩人落單之後陰差陽錯,一人撞上了青衣蒙面人,另一人則被黑衣人圍攻。 大昱朝能這等實力的武林人士屈指可數,瓊函思忖之下,只覺得答案正呼之欲出,唯一欠缺的便是九門提督羅大人那裡的消息了。 *** 接下來的幾天,一水居裡異于尋常的平靜。 皇上大人下達密旨,著司寇兄弟二人就在塵函宮裡秘密養傷,不用上朝也不許回府。理由很簡單,司寇夫人身體不好,受不起驚嚇。對於皇上如此的『體貼』,兄弟二人非常感激。 瓊函卻很頭疼。她雖然在外名聲不好,到底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難道她父皇就不明白這裡是她的寢宮嗎?若要給他們二人找個地方養傷,多的是可選之處,何必來折騰她這個半條命的人呢?想到昌公公宣旨時那一臉莫測高深的微笑,她就恨不能將那幾箱所謂的珍貴藥材給踹出門去。 她身後整天跟著四個大麻煩還不夠,竟然還給她塞來兩個,真正是唯恐天下不亂。而素來和父皇不對盤的皇叔大人,居然也湊起了熱鬧,送了數瓶價值千金的療傷秘藥過來點名給司寇鈺…… 不過,父皇還算是有點良心。昌公公在去司寇兄弟二人房裡探病時,很高調地表示皇上動用了重金才請動鬼醫下山來幫他們療傷。於是,對於鬼醫這一點,那兩人倒是沒有將她與流煙宮聯繫起來。 這些倒也勉強忍受,最讓她頭疼的卻並不在此。 連管家熙月,青喬等人都能感覺到,這平日裡溫馨和諧的一水居裡,正到處彌漫著無形的硝煙,氣氛極端詭異。而素來逍遙自在的帝姬殿下連著幾日都窩在床上,寧願面對一堆棄之唯恐不及的枯躁史書也不願邁出門半步。 罪魁禍首正是風言、溫語等四人。向來在一水居自在慣了的他們,被不爽地被『欺負』了。 平日裡他們休憩的偏殿無端地成了司寇兄弟二人的養病之所也就罷了,可司寇兄弟二人對此非但絲毫沒有感激之意,反而像是理所當然似的,比他們過得還舒坦。 司寇鈺姑且不論,他素來冷清,明明臉上掛著溫溫淡淡的笑意,卻沒有半點溫度,讓人看著就不敢靠近。而司寇昊就不同了,不僅對熙月送來的寢居用具挑三揀四,更是將原先房內按那四人喜好佈置的東西幾乎換了個遍。如今那房裡,已尋不出半點他人的痕跡。據兄弟二人的對話來看,差不多和司寇府裡二公子的房間一般無二。 這樣叫風言、溫語等人如何淡定?吵鬧著定要讓瓊函給個說法。明明是暫時養傷而已,怎麼突然就成了鵲占鳩巢呢?瞧司寇昊那模樣,那些裝裱精緻的花花草草如此隆重地進駐,又豈是日後隨意能挪了去的?難不成他真打算長住了? 瓊函默默無語。她自然不會傻到去出頭應付這種事,任憑溫語他們威脅利誘,用盡了各種伎倆,也只是擺出副我最無辜的模樣,窩在房內千呼萬喚都不肯出去。 那天的吻,她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數日之後,風言等人終於很清楚地明白,這件事她不打算偏幫任何一方了。 憑他們這幾年的感覺裡,瓊函雖說心事隱藏頗深,可從諸多跡象來看,她喜歡的人應該是司寇鈺沒錯。可司寇昊那帶著宣誓意味的一吻,無疑是致命的轉折。他們在門外看得清清楚楚,那傢伙其實早就看到司寇鈺醒來,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 想那可憐的司寇鈺,竟完全不知道他的未婚妻「百里冰」,正當著他的面被他弟弟占盡了便宜。 於是,他們商量之下,決定很不厚道地期待著日後這兄弟二人知曉實情之後的反應。 *** 司寇昊其實是表面鎮定,心中忐忑。那晚突如其來的吻其實他自己都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想親就親了呢?仔細回想之後,他很自謙地將原因總結為四個字:鬼迷心竅。 司寇鈺正靠在床邊拿著幾本奏摺翻看,聽他這般自言自語很不以為然,似笑非笑地開口,「二弟,你的意思是說你並非自願,是麼?那我去和婂婂說。」言罷便要下床。 「不要。」司寇昊連忙攔住,神情窘迫地唉聲歎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和光佔便宜的登徒子有何區別?我是她的駙馬……」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兩個字能解釋一切。 「不過是做皇家的女婿,又不是嫁進皇宮,你這麼緊張做甚?」司寇鈺揚眉淡淡地笑。 司寇昊愣了愣,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大哥,你竟如此記仇……」這是皇上賜宴那晚對他說過的話,不想竟被反過來取笑自己。 司寇鈺抬頭笑得意味深長,「我不是記仇,我只是突然明白過來,為何你會那樣說我。」 「我原以為你對女子深惡痛絕,是以這些年也不逼你定親,沒想到竟是為了婂婂,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是……」司寇昊不自在地勾了勾唇,「不是你想的那樣。」忽而,他臉色微微一變,起身急忙沖了出去。 剛到門口,身形卻被四名暗衛伸手攔住。 「二公子稍安勿躁,有事可吩咐我等。」為首一名暗衛恭敬地抱拳。 司寇昊皺眉,只覺得心裡驀地一空,方才急迫提速的心跳瞬間便變得凝滯。 她居然還是不肯見他。這般的反應,難道是說她竟如此在乎大哥? 眼見窗外那道俏生生的身影漸行漸遠,他垂頭黯然歎了口氣,「女兒心,果然是海底針。」 「你們下去吧。」對暗衛無意識地吩咐一聲,有氣無力地踱回房裡,爬到床上躺下。 他都把這裡佈置成和司寇府中一般了,難道她還不明白嗎?他司寇昊豈是隨便的人…… 「怎麼,還不肯見你?」司寇鈺唇角揚起微微的笑,明明柔似春風,卻又帶著些幸災樂禍。 司寇昊抿唇苦笑。 父親的話果然沒錯,衝動是魔鬼哪。他怎麼居然就心動了呢?女人,真是麻煩。 「你不問問她去做什麼?」司寇鈺出聲提醒,眼光從窗外緩緩挪回到手裡的奏摺上。 司寇昊歎氣,睜大了眼眸語氣甚是委屈,「我知道她去太子府,居然不帶我一起去。」 司寇鈺略覺意外,隨即搖頭,「你果然昏了頭了,你身上的傷,果真嚴重到奈何不了幾名暗衛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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