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青瞳 | 上頁 下頁 |
二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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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我吧,你帶人去前面護衛!我弄一下這裡的痕跡。」他對肖平軍說了一句。肖平軍知道他的本領,留下幾個人不在話下,應了一聲便帶人前行。 任平生目送青瞳背影,那目光中是難得的溫柔,他用很輕很輕、青瞳根本聽不見的聲音道:「別這副樣子,我看了難受,他們不能去,我去!只要我不死,就救他出來,好不好?」 我什麼都沒有,只是有一點吵…… 如果你感到寂寞,我帶給你熱鬧。 為你繞一繞,沒有什麼大不了, 卻可以讓你微笑! 其實我很煩惱!只是你看不到! 如果我也不開心,怕你轉身就逃, 愛上一個人,一定要讓她相信, 這世界多麼美好! 對每個人都說:還好! 我的心、我的情,你不需要明瞭, 只要我對你好, 這樣的溫柔你要不要? 我的心、我的情,你不需要明瞭, 只要我對你好, 這樣的溫柔你要不要? 九 這個幾百年前飼養著大量牛羊的黃土城依河而建,方便幾萬隻牲畜的飲水和清洗。如今雖然黃土早已風化,但是地勢仍在,土城三面接地,東面卻是滔滔河水。 只是大概為了怕下雨漲水,土城選擇在地勢較高的地方,距離河水垂直高度約有十幾丈。南西兩個方向都是平地,再往北走,地勢卻越來越高,漸次爬上高坡,變成了西瞻常見的群山地貌。 只不過此處的百十座山峰比別處都高些,河水剝去被風侵蝕的岩石,在高地上形成了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峽谷。 河水帶著碎石從群山中流出,開始的時候河道窄,水流還頗為湍急,隨著地勢慢慢降低,河床逐漸變寬,水流才漸漸和緩下來,流出幾百里之外,便是青瞳最初到草原上看到的那條籠罩著薄煙霧靄的大河。 熟悉草原的人就知道,像這樣高度的山能留住水汽,加上河流帶來的充沛水源,山那邊一定會有個豐美的大草場。 的確,山那邊就是西瞻最大的附屬部落——可賀敦部的草原了。 此刻可賀敦的大隊人馬正沿著大河疾馳,得到準確消息,最後剩餘的西瞻士兵已經被困在黃土城中,這場快要把人拖瘋的戰鬥終於要結束了! 拔密撲的親信索柯帶著數百名士兵緊跟其後,押著補給向黃土城方向行進,補給物品不單有食物和箭支,還有投石車等遠距離攻擊器械。 另有八個小隊的人馬分散戒備,雖然這裡是可賀敦自己的地盤,但他們做下的事情太危險,還是要防備其他小部落或者流浪的牧民不小心撞見。 拔密撲自己領著所謂的可賀敦援軍跟在最後,準備在西瞻士兵看到希望的時候,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這一次,他出動了所有安全可靠的人馬!他一定要贏得乾脆徹底才行! 山坡逆向上來一匹馬,這是非常時期,拔密撲立即停住大軍,小心戒備,吩咐從人:「去看看是什麼人!」 馬匹爬山,速度並不快,馬上乘客露出頭來,拔密撲身邊一個親兵叫道:「酋長,好像是西姆!」 其餘人全都松了一口氣,馬上之人臉色蒼白,果然是拔密撲的親信西姆。那是最信得過的人了,絕不可能是敵人。 「西姆不是留在土城看守的嗎?怎麼一個人來了?難道有什麼意外?」 拔密撲帶馬迎上去,卻見西姆腦袋有些耷拉,似乎十分疲憊,隨著對方爬上高坡,這邊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多,只見西姆是一馬兩人騎,他身後還坐著一個男子。 一個士兵笑道:「這是抓到了什麼重要的人,西姆要親自帶來?難道是烏野?」 話音未落,那匹馬突然加速,西姆從那馬上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整個人驟然裂成兩半。可賀敦士兵發出驚恐的叫聲,西姆身後之人突然蒼鷹般脫離馬背,對著拔密撲狠狠撲下。 一個兵士見狀不好,騎馬過來奮力抵擋,他大喝一聲,揮起長刀指向天空,任平生此刻剛剛越過他的頭頂,內功貫注,腳尖竟然在尖刀上借了一下力,以更快的速度飛出。 被他踏過的尖刀清脆地折為兩半,嗖的一聲,以閃電般的速度對著拔密撲飛射過去。 這般細小的暗器出乎尋常地飛到,拔密撲猛向後仰,刀尖掠過他的右側紮到後面一個士兵的肩頭,明晃晃豎在那裡。 拔密撲頭髮都奓起來了,這時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弓箭,射死他!」他邊策馬急退,邊厲聲大喝。 嗖!嗖嗖! 如同天上黑壓壓飛來一群蝗蟲,弓箭手們手忙腳亂地張弓射去,好些人沒有來得及瞄準,羽箭便脫手而出,為了對付區區一人,羽箭範圍卻籠罩了好大一片天空。 任平生剛剛在刀尖上借力,又猛撲過來十丈左右,此刻已在軍陣正上方。他身在半空,如同飛鳥,真是再好不過的靶子了,因為弓箭手們來不及瞄準,反而使得羽箭籠罩的範圍極大,他身形一頓,竟然無處可避。 任平生眼見箭支飛來,身子猛然間一沉,用更快的速度向下墜去,帶起一陣狂風,如同半空中落下一塊頑石。 草原士兵卻比他見過的大苑士兵彪悍許多,見他墜下,少部分人驚慌躲閃,大部分士兵竟然一起將手中馬刀舉起,向空中狠狠戳去。 任平生堪堪落下,只見身下尖刀林立,寒光閃閃,如同地獄傳說中的刀山,這要落結實了,毫無疑問會變成篩子。 高處是箭,低處是刀,刀林箭雨籠罩的範圍足有二十丈方圓,當中夾著一個他無處可避。 身後傳來一片驚呼,烏野領著西瞻士兵剛剛上了山坡,便看到任平生身在半空,上面是箭、下面是刀的場景。 西瞻士兵本想不顧一切沖回來,半路被這高大漢人追上。老任只說是青瞳叫他回來的,讓西瞻士兵跟著他走,之後也不等烏野回答,不由分說打馬便走。 烏野無奈,他心中還存了萬分之一的希望,昔日他和青瞳相處時間很長,對她莫名信賴,直到現在也不能相信她會如此絕情。反正他們也是要衝過去,老任也是要衝過去,他一個人本就比大隊行動要快,不跟著也要跟著,於是率眾跟隨。 老任快,又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所以他們到來的時候,老任已經沖進去了,他們看到的剛好就是這般場景。此時他們想幫忙哪裡來得及? 至此關頭,任平生眼放光,用盡全力吸了一口氣,都可以看見他肚腹深深凹了下去,緊接著,半空中發出一聲霹靂般的大喝。 隨著大喝,最早到來的幾支羽箭竟然歪歪斜斜地掉落,與此同時,他身下方圓一丈內的士兵都齊齊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手中馬刀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便在這時,一支烏黑的長箭悄無聲息地到了任平生面前,比其他羽箭的角度都低了很多,剛好在任平生身子落下,卻未著地的間歇。 遠處一個高瘦的男子放下長弓,嘴邊已經露出微笑。雖然不懂武功,他也知道,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候,正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 他叫談符離,是拔密撲從整個草原找出來的神箭手,當初濃霧中穿過兩輛車子到達蕭圖南面前的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接下來的混戰中,儘管大霧只被冷風吹開一角,一瞬間又合上,他的箭卻已經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準確釘在馴鷹人的咽喉,讓西瞻軍在之後的行軍中處處陷於被動。 他對自己手中弓箭的感情,不啻對草原大神的感覺,都是無比信任。 突然,談符離的眼睛眯了起來,高超的箭術給了他高超的視力。在他眼中,任平生周圍的空氣好像起了變化,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力氣,動作緩慢下來,但卻偏偏舞蹈一般充滿韻律。自己射出的那支鐵箭,被他劃著個舞蹈般的動作悄無聲息地接住了,如同這一箭本就打算直接送進他手心一般。他甚至有暇抬起頭,穿過大半個軍陣,沖著談符離溫和地望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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