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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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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花廳裡呆了片刻,內府總管送走陳管家後,進來詢問柳府的禮單該如何辦理。妍妍說:「往常有類似的慣例先參照著準備了,等少爺回來過目。」 總管答應了卻並不立即就走,拿眼看著妍妍似有話要說,妍妍對玲瓏、剔透說:「你們去園裡收拾一下,我一會兒自己回去。」 見玲瓏、剔透走了,總管這才跪下說:「這事兒原本不該下人多嘴,但近幾日少爺實在鬧得不像樣子,花賬上的開銷已經近萬兩銀子,老夫人臨走時交代,凡事請教少奶奶。老奴懇請少奶奶勸勸少爺。」 「哦?劉夫人與月姨奶奶知道嗎?」妍妍從不知道司馬冉居然還有這個愛好。 「知道,但哪裡管得了。」 「少爺以前也這樣荒唐嗎?」 「少爺一向潔身自好,正是這樣,老奴才格外擔憂。」 「府裡可是有什麼事情?少爺與月姨奶奶爭吵了嗎?」 「聽說,月姨奶奶不敢問少爺,劉夫人偶爾多說了兩句,少爺雖不說什麼,但遷怒于月姨奶奶。」 妍妍呆了片刻,毫不懷疑這消息的可信程度。像這種豪門大宅的家務事,作為一個內府總管自有他的消息來源通道。只是她不明白司馬冉為什麼反常。想起前段時間他外出處理事情,拖了一個多月才回來。難道是因為這個? 「可是外邊有事情讓少爺煩悶了?」 「老奴也打聽了,外府裡的事情雖有不順,但已經了結了。何況少爺自主事以來,更麻煩的事情也經歷過,並沒有像此次這樣。」 那他就是真心喜歡那個姑娘了。妍妍默默思忖著說:「少爺出去多久了?」 「昨天下午出的府……按理,這就該回來了。」總管抬頭看了看日影。 「等少爺回來了告訴他,就說我有事相商。」妍妍覺得有些疲勞,輕輕的撫了撫眉骨,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雖然已經立秋,但秋老虎的餘威仍在。妍妍穿過抄手回廊,沿著鋪滿鵝卵石的花徑走著。思緒飄得很遠,想起從前也是這樣的季節,自己經常光著腳走在月湖小區的鵝卵石小道上。據說經常在凸凹不平的鵝卵石上行走,能夠刺激腳底血液循環,起到延年益壽的作用。 仔細打量著這個生活了幾個月的「家」,儘管平淡也有開心的日子,有時雖然慪氣,但人生本來就是酸辣苦鹹俱全的。現在即將離開,一切的歡笑與憂傷都將隨著這扇門關在這深牆大院裡。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 妍妍感慨的歎息了一聲,自己被鎖在這深深庭院裡,終於快要逃離了。雖然未卜凶吉,但總算有逃出樊籠的可能了。想到這裡,不再猶豫著是否駭人聽聞,彎腰脫下鞋除了羅襪,碎步走在鵝卵石上,腳底麻酥酥的感覺直觸到心底,心情也不由得輕鬆起來。似這樣不顧及別人的看法,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妍妍已經太久沒有做過了。 「妍妍。」司馬冉剛一回來就聽說妍妍有事找他,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下,就匆忙趕到思靜園,不想在這裡遇見她。只見她拎著鞋子笑意盈盈的走在花徑上,仔細一看,裙底下忽隱忽現地露出雪白的纖足,竟然連襪子也沒穿,不禁眉毛一皺,輕喚道。 「你在做什麼?」 「在散步啊。」妍妍回過頭溫暖的看著他笑著。 「散步?」 「是啊,這樣子感覺很奇特,要不要試一試?」 見到妍妍難得的笑臉,司馬冉不忍責怪她。但她現在這個樣子,萬一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你有事找我?」 「嗯……」妍妍這才記起來答應總管勸司馬冉的事情,只是以現在自己與司馬冉的關係,又如何好開口。正遲疑著,驀然看見司馬冉的衣襟上掛的一隻荷包。不相信地睜大眼睛盯著司馬冉看。 司馬冉也注意到了,不由得臉有些微紅。 「這個月的十五是我大哥大喜的日子,你看看怎麼辦?」妍妍見司馬冉尷尬,便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司馬冉見妍妍轉移了注意力,吐了一口氣,悄悄地解下那只荷包揣進懷裡。 「你……若真的喜歡那姑娘,就娶了回來。」妍妍遲疑著說。算是夫妻一場也好,朋友一場也罷,不管他聽不聽,自己總是勸過了。 「妍妍。」司馬冉急了,一把拉住妍妍的手,焦灼地看著她。 「怎麼?」妍妍奇怪的問。 「沒什麼,地上涼,穿上鞋子吧。」見妍妍如此淡定,剛才急切間想要說的話反而開不了口。 「哦。」妍妍心裡一暖,覺得眼睛有些澀,趕緊在花臺上坐下來。 司馬冉見她毫不避嫌的伸出雪白精巧的踝足,想起從前將她嬌小纖足握在手中的感覺,心裡一動。見她正要穿上襪子,忍不住彎腰抓住她的足細細端詳著,這是他第一次在燦爛的陽光下看妍妍的足,粉紅的小腳丫渾圓可愛,用手輕觸足底,她立即怕癢的縮了縮,嬌氣的笑著,又猛然往前一踢,若不是他反應得快,險些被她踢著鼻子。 司馬冉抬頭佯怒的看著她,她一笑,立即收回了腳,旁若無人的穿上襪子。看見她將粉足套進襪子裡,司馬冉就像心中極愛之物被別人收藏了起來,不禁有些懊悔。 他又一次抓住她的腳,固執地說:「不准穿。」 妍妍靜靜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司馬冉見她的眼神雖不溫柔,但也平靜。不再似往日那樣抗拒,不由得心神一蕩。輕輕撫摸著手裡的嫩足,愛憐的說:「我要再看看。」 妍妍啞然,剛剛從外面嫖妓回來,就這樣對待自己,這算什麼?下意識的縮回足,司馬冉卻緊緊抓住不放,心裡不由得有些惶恐起來:「鬆手,小心有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司馬冉放了手,卻一把撈起她。這樣近距離的呼吸,一股酒味兒直沖妍妍的鼻端。 「你醉了?」妍妍試探性的問,看他似乎是宿酒未醒的樣子。 「沒有,清醒著呢。」司馬冉抱著她繼續走著,她關懷的問話聽在他的耳裡猶如春風一樣,吹化了他凍住多日的心。 「你酒還沒醒呢。放我下來!」妍妍可以肯定了。見他毫不理會自己,眼看著快到丹桂園了,不由得有些急。使勁拍打著他的背,低聲說:「放我下來,我早已不住在那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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