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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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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墜馬 柳修武的園子正在石嶺山麓,得知妍妍要到菩提寺燒香禮佛,柳修武早安排了人在園子裡等候妍妍。等妍妍拜完菩薩下山,柳府的人早已恭候多時,隨著柳府的家人順著下山的路繞了幾個彎,妍妍才發現這石嶺山陰處有一個天然湖泊綿延幾十裡,幾個私人園林繞湖而建,頗似現代的別墅群。妍妍暗想,原來是高級住宅區啊,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住在這裡。 柳修武的園子叫柳園,園子不大,共有正房六間,廂房六間,園中設計了假山亭閣,另引了外面湖泊裡的活水圍了一個人工水池,池內種植著粉色睡蓮,其時正值仲夏,蓮花開得濯而不嬌,正應了那句詩:「接天荷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園子雖然沒有司馬府的大,但小家小院,似小家碧玉一般,另有別樣的風情。妍妍就想要這麼一個小園子,房屋不多,正好夠住。但這個心願得等她弄到銀子,有了固定收入,能自己養活自己之後才能實現。雖然這裡湖光山色無限好,但想到現在自己每天處於月兒的暗算之中,妍妍就沒有了玩賞的心思。她計劃利用這七天時間迅速學會騎馬,因為這是古代最先進的交通工具,以後要跑路的時候還用得上。 「騎馬?」柳修武剛剛趕到柳園,聽妍妍說要學騎馬,覺得不可思議,他不明白妍妍為什麼要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出門,將夫君放心的丟給家裡的那個女人,現在居然要學騎馬。 「是啊,我很好奇啊。而且二哥你又忙,沒時間陪我玩。騎馬可以讓我有點事情做,不至於很無聊啊。」 「好吧,我讓柳五教你,等我忙完了這幾日再帶你到處轉一轉。」柳修武這幾日的確是忙得脫不開身來。 在馬背上奮鬥了五天之後,妍妍終於可以騎著馬小跑了,柳五和剔透一臉敬佩的看著她,不管這表情是假是真,反正她自己覺得很有成就感的。這天剛亮,妍妍見大家都還在睡覺,就一人悄悄的牽著馬出了園子,反正騎馬的小樹林離這裡不遠,自己每天都來回很多遍了,閉著眼睛也會走,過一會兒柳五自然會找來的。 樹林裡,兩名年輕俊俏的青年正靠著樹說著什麼。他們是兄弟倆,穿青衣的是哥哥,穿白衣的是弟弟。 「我們是不是來得早了點兒?」青衣男子斜靠在樹幹上,嘴角帶了幾分諷刺地看著對面的白衫青年。 「反正睡不著,早點兒就早點兒吧。」 「睡不著的是你。不就是一個會騎馬的女孩兒嘛,值得你這樣勞神費力嗎?」 「我在這裡偷看了幾天了,騎馬當然不算什麼,關鍵是那個姑娘騎馬的時候那種玩兒命一樣的狠勁兒。」白衫青年一臉神往的樣子。「你記住了,她身邊有一個護衛教她騎馬,那小子功夫不弱,估計有點棘手;有時候還有一個丫頭跟著,不過丫頭一般是在前面的林子裡候著。」 青衣男子萬萬沒想到居然被弟弟拉來做「強盜」,好讓他來上一個英雄救美的戲碼。其實他也好奇是一個什麼樣兒的姑娘讓他弟弟動心,所以才跟來看看的。 白衫青年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側耳傾聽了一下,說:「來了,你快將臉蒙上。」 「你沒弄錯吧,指不定是別人呢?」青衣男子也側耳聽了一下。果然有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一匹白馬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跑來,馬背上一位姑娘穿著淡藍色的裙子,白色的馬靴,手揚著一根馬鞭沐在清晨的朝陽裡。看樣子是剛學會不久,還不敢策馬飛馳。 「奇怪,今天來得早些。怎麼沒見著那個護衛?要是真遇上壞人怎麼辦?」白衫青年自言自語地說,他沒想到自己就是那個壞人。「這樣也好,反正是救美。你蒙上面,直接上去調戲她。快!」 「不行!你蒙面,我來救!」青衣男子盯著那姑娘,斬釘截鐵的說。 「你……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白衫青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 眼看著馬越來越近了,青衣男子還沒有動。白衫青年一著急,就拈起一片樹葉朝馬射了出去,與此同時,足尖往地上輕輕一點,人已朝馬上的姑娘飛掠了過去。白馬慘嘶一聲,突然直立起來。青衣男子一愣,也飛掠而出,朝姑娘搶去。 馬背上的姑娘受這一嚇,驚慌失措地摔下馬來。青衣男子終是慢了一拍,一把沒抓緊,反而將她的衣袖扯了下來。白衫青年朝他詭秘的一笑,眼看就要抱住姑娘了,青衣男子不由得怨恨的怒視著白衫青年。白衫青年一愣,右手朝姑娘身下揮出一掌緩住了她的下墜速度,又一個鷂子翻身沖了出去,正好在那姑娘跌下的瞬間,硬生生的給那姑娘做了人肉墊子。 「哎喲」一聲悶哼,妍妍感覺自己砸到一個軟軟的什麼東西,妍妍用手肘撐著上身,轉身看向那個被自己砸暈的人,又不悅地瞄了一眼自己裸露的右臂,最後才憤憤地盯著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青衣男子:「你怎麼將我的袖子扯掉了?」其實她想說的是,你的武藝怎麼這麼差。但考慮到別人總算是想救自己來著,也不好意思太傷人自尊。 青衣男子尷尬的笑道:「在下與朋友剛巧路過,見姑娘跌下馬來。事出偶然,是以沒有拉住姑娘。」 「謝謝。」妍妍的心情極度鬱悶,第一次單獨行動,就弄得這麼狼狽,難道到了古代,就真的變成了高智商的傻瓜了嗎?她試探性地扭了扭身體,除了因騎馬過度而酸痛的身體外,好像沒有摔著,只是躺在地上的那人仍沒有動靜,不由得心裡有些焦急。 妍妍往四周一看,那匹搗亂的白馬此刻正悠閒的在一邊兒啃著青草,不由得大怒,忍著痛走過去狠踢了它一腳,一陣揪心的痛立即從腳上傳來。馬受了痛嘶叫了一聲,後蹄一揚。恰好此時妍妍因為腳痛得站不穩已經跌倒在地了,不然一定被馬踢著了。那人見她跑去跟馬撒氣,微微笑著幾步搶過來伸出手似乎是要扶起她的樣子,但終於還是放下了。 揉著腳踝上的酸痛,妍妍禁不住眼前模糊起來,自從來到這陌生的朝代,只是為了能生活得舒心一點,在柳府揣著明白裝糊塗;到司馬府後本想像個古代的女人一樣只是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結果司馬冉有個表妹偏不讓自己安生,努力隱忍著避讓著,現在就是一匹馬也欺負自己。越想越氣苦,瞬息間千種想法萬種煩悶硬生生的擠進心裡,越想越委屈,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後來索性號陶大哭起來,從馬背上摔下來只不過是駱駝背上的一根草,真正的原因是她到了古代之後獨身一人為了生存而奮鬥的苦楚無人訴說,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此刻終於發洩出來了。 「姑娘?」青衣男子見妍妍突然間大哭起來,手足無措地蹲在她的跟前,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妍妍聽見他叫,這才記起還有兩個人在旁邊。慢慢地收住了哭聲,怔忡地看著他。 「姑娘為何傷心?」 「你叫什麼名字?」妍妍答非所問。 「在下姓沙,名子路。」 「你坐過來。」妍妍指了指身邊示意他坐過來。 沙子路遲疑了一下,見她一臉的茫然和疲憊,一副無助的樣子,就順從的坐在她身邊。妍妍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感覺到他的身子變得僵硬,歎了一口氣說:「別動,借我靠一會兒,我真的好累。」 沙子路聽了,果真不再動。自那天在街上遇見她,一臉純真的笑容,飛揚的神采,脫俗的談吐,便不能忘情。剛才在樹林裡看著她騎著馬飛馳,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成功的喜悅,像在林間飛揚的精靈。誰知子周突然動手,眼見著她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沒抓住,幸虧子周撲出去墊在她的身下,這才保全她安然無恙。此刻她的發香就在身邊縈繞著,側眼看她,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撲扇著,像一隻振翅的蝶。溫暖的初陽穿過林葉的縫隙,斑駁的樹影忽明忽暗的映在她的臉上,恍然如在夢中。 「你是誰?」妍妍終於將頭抬起來,靜靜地看著他的眼,似乎要看進他的心裡去。 「我……」沙子路見她的眼裡又恢復了清明,臉上淡定恬靜的看著他。哪個才是真正的她?暗自定了定心神,方才說:「在下偶爾路過這裡,見姑娘摔下馬……」想起剛才並沒有拉住她,囁嚅著說不下去。 「哦。他……」妍妍蹙著眉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到現在還沒起來,別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他叫沙子周,是我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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