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傾世皇妃 | 上頁 下頁
六九


  他寵溺的撫過我腦後的髮絲,「三日後葬入皇陵,滿意了嗎?」

  得到他的話我總算是松了口氣,可隨後又全身緊繃。他即已放話無赦明太妃,那麼方才在正殿所謂的「解決」定是明太妃一干黨羽已遭毒手。

  不對,還有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份。祈佑不會對他也起了殺心吧?「那韓冥……」

  「我相信他對我的忠心。更何況,他喜歡你,怎會陷你於不義。」他的目光高深莫測讓我看不懂,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緊張的說,「其實我和韓冥沒什麼的,你不要誤會。」一說完我就後悔了,此刻的情形怎容我再去解釋?豈不是欲蓋彌彰。偷偷睇著他的表情,卻發現他已閉上雙目,眉頭略微深瑣,似乎很累很疲勞。

  「祈佑。」輕輕撫上他的眉心,為他撫平糾結的傷。

  「恩?」他由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應。

  我在他臂彎中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也緩緩閉上早已開始打架的眼簾,啟口道,「我愛你。」

  摟著我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深深吐出一口氣,「我也愛你。」緊緊擁我入眠。

  次日,西宮眾苑、閣、樓、宮之主皆來到昭鳳宮請安。都是巧笑盈然盛妝來此,還備著賀禮恭賀我晉位。一整日下來我都在應付著她們的言語,賠著笑臉。臉都快僵硬定格。

  此刻前來拜會的是鄧夫人,她說是帶了自己的心意一太后的賀禮來祝賀我正式晉封皇妃。我望著錦盒中那塊小金瑣好一會兒,就聽見鄧夫人用那溫和之語道,「太后娘娘讓臣妾帶著這枚金瑣贈予皇妃,祝皇妃早日懷上龍嗣,為皇室延續香燈。」

  從盒中取出金瑣,放在指尖輕撫。「好精緻名貴的金瑣,太后娘娘有心了。改日本宮親去謝過。」

  鄧夫人巧兮一笑,拿起案邊的雨前茶放置唇邊抿上一口,「聽聞這金瑣可是太后娘娘準備給她自己的孩子,佑其一生平安。只可惜太后有天生的不孕之症。」

  我惋惜一笑,「如此珍貴的禮物,本宮都受寵若驚。」我的心思漸漸遊移,不孕之症……記得曾經韓冥說過,是杜皇后派人在她的飲食之中一點一點的下紅花,才導致如此。但是最奇怪的是那位自己突然跑出來承認罪過的奴才,為什麼要出來承認?若她不說,沒有人回知道韓太后的不孕之症實是人為,這樣豈不是自尋死路?

  「皇妃?」鄧夫人提高音量喚道已失神的我。

  「鄧姐姐,以後還是稱我為雪妹妹吧。」將手中的金鎖小心放回錦盒,「鄧姐姐可知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鄧夫人的目光微微閃爍,「明太妃溺水身亡,朝廷中屬於晉南王勢力的三位領頭人物皆被暗殺。」

  我用一聲輕笑來掩飾我內心的震驚,一夜間,祈佑竟能如此迅速的將明太妃的勢力掃蕩,實在太可怕了。更不得不佩服他的政治手段,確實是一位強勢的皇帝。

  鄧夫人輕輕拂過額前的流蘇,再把玩著案側的茶水良久,「如今雪妹妹已是寵冠後宮,下一步做何打算?」

  「太后的意思是?」我試探性的問道。

  「太后說,杜鵑花開的太豔,不是一件好事。煩妹妹想辦法蓋其鋒芒,由其凋零。」

  很快鄧夫人便已拜別昭鳳宮,一日下來接見了近二十位嬪妃,我早已累的疲憊不堪,軟軟的埋進貴妃椅中閉目小憩。心婉則是為我撫揉太陽穴,力道恰好。我舒服的輕歎一聲,心中默默念著杜莞,溫靜若這兩個名字。

  原來,太后一直想對付的是杜家。這也難怪,如今杜家的權勢已快威脅到皇上的地位,以祈佑的性子,是絕不會容許有人影響到他的皇權。但是如今的我根本無法與如此強大的杜家抗衡,這個事還是丟給祈佑去煩吧。相信他早有諸杜家之心,試問有哪個皇帝會容許一個臣子的權力盛於皇權,祈佑現在也很憂心吧。如今的溫靜若更是身懷六甲,從她身上下手似乎不太明智,那現在的我該做的就是培植自己的勢力,那才能與她們對抗。

  突然間額頭上的揉撫突然沒了,我一時不適應,低喚道,「心婉?」良久卻沒人理會我,我迷茫的睜開雙眼,惺忪的望著空空如也的寢宮,人呢?

  「皇妃,讓奴才伺候您吧。」一陣笑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立刻由貴妃椅上彈起,卻被他給按了回去。「今天很累了?」

  「恩。」我對上他的眼眸,「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他將我蓋在身上劃落的紫貂毛披風重新為我蓋好,然後為我揉著太陽穴,動作很輕柔,「想你了。」

  我呆呆的望了他好久都不說話,他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我想……」我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想了許久,鼓足勇氣道,「祈星下葬那日,我想同去。」

  他手中的動作一僵,笑容也漸漸斂去,一口回道,「不行!」

  我放低聲音懇求道,「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但是……真的很想去。」

  「連日來你一直替他說話,在朕面前提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祈星在你心中的地位竟如此重要?竟比朕還要重要?」口氣很是惱怒,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開始自稱『朕』了,我明白他生氣,很生氣。

  他一拂袖,就朝寢宮外走去,我一驚,忙從椅上翻身躍起。緊緊拉住他的衣袖,「祈佑,是我的錯。以後我不再提他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他背對著我,筆直挺立,也不看我。怒火還是未熄滅,我又繼續道,「你知道,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他更有恩於我。我不但未報答他,反而還害了他。現在他不在了,我能為他做的只有這些,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再不提他了,你別生氣。」

  漸漸地,他僵硬的雙肩鬆弛而下,緩緩轉身擁我入懷,「你總是為他人著想,你可知祈星曾經如何對你?他灌醉你由你口中套出雲珠的身份,他在民間秘密尋訪為你換臉的神醫,就連死前都要你記恨於我。」他頓了頓,長歎一聲,「你與他的事我全都一清二楚,所以很在乎。」

  我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一聲輕笑,「原來你也會吃醋。其實我與他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在陰山,他曾賣了我一個人情,對於這個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

  「陰山?」他有些奇怪的想了想,「是四年前父皇派我與他出兵助夏國那次?怎麼你也在?」

  「是呀,曾經……我就躲在軍帳中。」我傻傻的笑了幾聲,腦海中再次浮現連城臨走前那陰狠的目光,我立刻道,「連城,你一定要當心他。」

  他點點頭,似乎早就得知他的野心,「待我先解決朝中之事,下一個就會對付昱、夏二國。」

  「夏……夏國?」

  「我可沒忘當初與你的交易,八年內定為你複國。」

  原來他還沒忘,一直銘記在心。「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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