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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回來以後,敏弘睡得深沉。胤衸憋了一肚子火兒,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打拳跑馬。誰知道,回來以後,無意中從敏弘半敞的衣襟處,看到她胸口和乳防上淡淡的吻痕,所有的理智都灰飛煙滅了。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什麼,一門心思的想把那些痕跡磨掉,換上自己的。就有了後來敏弘自己所謂的「婚內強姦行為」。

  其實敏弘的不舒服和掙扎,胤衸都知道,但是那個時候,看著敏弘難受,他才能覺得舒服些。後來,敏弘背過身子,偷偷的哭,他也不是沒有心軟過。但是,那幾個吻痕總是在腦子裡晃呀晃,心口堵得難受,索性背過去,不理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30.私奔

  再說核桃,看見胤衸神色不定,也不敢打擾,悄悄的把書信放到桌子上,想著等主子心情好了再看。

  胤衸問道:「那是什麼?」

  核桃說:「回爺的話,是那邊招賊,沒抓著,只在書房裡,有這麼一封賊偷兒留下的信!」想想就覺得好笑,這賊還寫信。

  胤衸沒在意,揮揮手,讓核桃下去。看著核桃出了門,胤衸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轉身拿了隨身的寶劍,就要再出門。剛經過書桌,無意中眼風一掃――啊!

  「十八阿哥胤衸親啟」――-敏弘的字體!

  「核桃,核桃!」堂屋裡傳出胤衸高亢的喊聲,核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匆匆的進來。胤衸劈頭就問那邊賊偷的情況,當聽說是一男一女的時候,胤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後來聽說那個女的手腕似乎帶傷,眼睛不由得一亮,叫人備馬,旋風一般沖出府邸。

  晚上,前門附近還是熱鬧非凡,煙花之地,紅燈高懸;各色小吃的叫賣聲吸引著夜遊之人。胤衸引馬在人流中穿行。穿過熱鬧繁華地,轉過一個彎,遠遠的看見杏林堂三個字。大門已經關了,但是門縫裡還有燈光透出來。叫人上去叫門。還是那個童子來開門。

  胤衸按住焦急,拱手施:「小先生有禮了。事急從權,請問有沒有看見我家夫人!」胤衸的腦門已經隱隱冒出一層細汗!

  童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扭頭沖屋裡說:「師傅,是牛嬸的相公!」

  胤衸心裡急,來沒來過,你給我一個話,別讓我在這裡等著啊!看著端上來的茶,咕咚,一揚脖兒,全喝了。

  過了一會兒,陳大夫才踢踢踏踏的出來,看著胤衸,笑嘻嘻的一拱手,「牛嬸他相公,找媳婦兒來了?」

  胤衸臉一紅,低下頭,端起杯子,發現已經空了,又放下。

  陳大夫還說呢:「這過日子是難免有個磕磕絆絆,當男人的,忍忍就過去了。何必跟女人一般見識。這要是欺負女人就更不對了。雖然牛嬸剛才沒說什麼,可以我三十多年行醫的經驗看,這回他相公你可是不對。這女人啊!最怕這個。你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胤衸心說:你這都是什麼行醫經驗啊!人家夫妻的事情你搭眼一瞅就知道?被人說破,臉更紅了。覺得不能再讓他說下去,清咳一聲,拱手說道:「承教了。不過,還請先生讓我家娘子出來吧!」看來是替敏弘當說客的。

  陳大夫兩手一攤:「她不在我這裡!」

  啊?不在?那你說得那麼熱鬧!胤衸騰的就站起來了。

  陳大夫倒是沉得住氣,低頭呷口茶,慢慢悠悠的說:「她呢,手腕被抻著了。我給她正正骨位,包紮好後,他們就走了。」

  他們?

  「啊,對啊!牛嬸和一個年輕小夥子,呵呵,挺精神的。哎呀,女人啊,行走江湖,挺不容易的。身邊就應該有個護著的。我看那小夥子行,有兩把刷子。他相公,你不用擔心,牛嬸吃不了虧!」

  她是不吃虧!胤衸肺都快氣炸了,我吃虧!壓下火,扯出個笑容,說:「那您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陳大夫捋了捋三綹鬍鬚,想想說:「他們來的時候,城門就已經關了,應該沒有出城。可能是找個店住下了吧。不過,我看那個小夥子不象有錢的,牛嬸也沒帶錢,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住!」

  話音還沒落,胤衸轉身就要走。陳大夫趕緊叫住他:「等等,牛嬸說,你要來了,幫她把診費交上。她還欠著錢呢!」

  看著胤衸帶著侍衛怒馬揚鞭,絕塵而去,童子伸伸舌頭說:「先生,您真行,敢這樣和皇子說話!」

  老陳也有點得意,捏著鬍子說:「哼,誰讓他欺負咱們大雜院出去的女人!」

  胤衸不敢驚動官府裡的人,只好帶著侍衛挨著店的問,折騰了大半宿,人影子也沒有摸著。想著敏弘沒有帶錢,那個小偷兒也沒錢,天明的時候他們就算出城,也要先當些銀子,留了人手在幾家大的當鋪門口等著,自己先回去了。這麼一折騰,天都快亮了。

  垂頭喪氣的回了府裡。核桃看見了,趕忙迎上來,要說什麼。胤衸以為又是那邊的事,不耐煩的一揮手,逕自進去了。核桃站在內院的門口,也不敢跟進去。樂兒聽說主子回來了,也趕了過來,看著胤衸進去的背影,又看看核桃。後者無奈的攤了攤手,樂兒搖了搖頭。各自準備洗漱。屋裡的鈴聲一直沒響。

  胤衸累的筋疲力盡,進了東屋,看著帳子已經放好,也懶得洗漱,滿腹的心事,堵在心口,仄仄的脫了靴子,鑽進帳子就要睡覺。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有消息,唉!嗯?……

  伸手一搭,旁邊有人!

  胤衸蹭的作起來,刷的撩開帳子,借著微弱的燭光,床上已經有人在睡覺了!

  敏弘!

  回來了!

  自己回來了!

  看著敏弘微顫的睫毛,聽著均勻的呼吸聲,胤衸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是敏弘走丟的那個是夢,還是眼前這個回來的是夢。亦或者,從很久以前就是一個夢,等到天明了,雞叫了,所有的夢都醒了。自己還是那個怡親王,躺在冰冷空曠的大屋子裡?

  胤衸呆呆的看著,突然笑了。剛笑了兩聲,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悶悶的笑起來。笑著笑著,手慢慢的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敏弘這天折騰的也不輕,還喝了點藥,睡得有些昏沉。直到胤衸哭起來,敏弘才有點意識。聽著聲音不對,偷偷睜開一隻眼睛,還小心的眯了一條縫。帳子被胤衸完全的打開了,燭光灑了進來,敏弘可以看清胤衸穿著中衣,坐在自己身邊正嗚嗚的哭。緞子做的衣服在燭光的映襯下,隨著胤衸起伏的身子閃著點點的柔光。

  他怎麼哭啦?氣得?這麼嚴重!

  回來的時候,已經從核桃和樂兒嘴裡問出來個七八九,知道那天胤衸和胤禮打了一架。而今天胤衸跑了半天,找遍了整個北京城,急得快發瘋了。想到這裡,忍不住一哆嗦。他正常的時候都那麼凶,這要瘋了,自己還能有好?

  敏弘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真是沒有危機感,怎麼能睡裡面!跑都跑不掉。緊著思量該怎麼躲災,竟然找不到一個好方法!後背刷刷的冒冷汗。僵在那裡不敢動。

  畢竟是男人,不能象女人那樣沒完沒了的哭。過了一會兒,胤衸止住哭聲。抹抹臉,呆呆的看著敏弘。伸手替她掩好被子。看到帶著夾板的手,頓了頓,小心的繞過去,把打卷的被子撫平,這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放好了帳子。

  敏弘在裡面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大眼睛暢快的轉了一個圈,隱隱約約聽到胤衸在外面叫人準備洗漱的聲音。還有低聲的在向核桃問著什麼。慢慢的,敏弘沉入黑暗中,甜甜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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