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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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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終於誘姦了落蕊,心滿意足之餘,在茶餘飯後說了出來。胤衸聽敏弘轉述了十四的話,即開始留心,當得知老九的計劃時,卻不動聲色,事情發生後,十三和老九的矛盾更深了。八爺挨駡後,原本已經消沉,卻在老九的慫恿下,重新開始佈置。 胤衸一陣沉默,畢竟是紫禁城這個修羅場裡煉出來的。自己何其走運不必面對他的修羅面孔!胤衸是,胤禮是,胤祺也是,每個人,或許還要包括自己,都有一副修羅面孔。 敏弘握住他的手繼續說:「蘭月在我的飯菜裡面下的不過是瀉藥,落蕊卻加了絕育的東西。幸好被你派著的人發現了。這些都是你為我做的,你從來不說,也不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如今我的靈力正在恢復,你其實和我的情況類似,這靈魂和身體……,借著這個水晶,只是希望契合的更好些吧。」 「你不要胡來!」胤衸出了一身冷汗,猛地想起五哥府裡的「兩不相容」,蹭的退後一步,驚慌的就要拒絕。 敏弘攔住他,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你身上本已有我的靈力,我交給你的不過是一分涵養,激活原來的靈力罷了。從今後,你也算是半個靈媒了!」 胤衸聽說沒事,才放下心來。靈媒不靈媒的他不關心,敏弘和孩子無恙才是最真的。 2.春遊 新年過後,敏弘的身子越來越重。人卻沒有象一般的孕婦那樣豐潤,眼睛顯的越發的大了。 胤衸比平日更頻繁的傳喚太醫,卻查不出什麼毛病。敏弘只能時時開解他,收效甚微。 在這個年代懷孕,對女人來說,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兇險至極。胤衸一命兩世,看盡人間生死,面對現在的情況,心裡實在是擔憂。可又怕影響了敏弘的情緒,只是放在心裡,反過來又安慰敏弘。夜半私語時,常常拿他在五哥府裡懷孕時的事情來逗笑,完全找不到當初的忌諱了。 最近,胤衸辦事頗和康熙的心意。胤衸,胤禮,胤祿三兄弟,異軍突起,和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一起成為康熙駕前最得力的王子。四阿哥雖然陪侍最多,卻已經很少辦事了。廢太子雖然被廢,聖寵卻不曾漸少,囂張跋扈一如既往。而正月的時候,康熙以八阿哥「行止卑污,凡應行走處俱懶惰不赴」的罪名,停發他及其屬下護衛官員的俸銀俸米。朝中的大臣們都在暗暗的猜測,究竟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胤衸回來從來不說這些事,敏弘只是依稀有些印象,聽得別人三言兩語,暗自推測。末了,心裡總是不忘對自己說一句「各安各命」吧,強迫自己忘了這些事情。長路漫漫,起伏由誰定?人隨風過,自在花開花又落,宛如揮手袖底風。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正是踏春的好時節。丫髻山位於今天的平谷縣劉家店鄉境內,因山顛兩塊巨石狀若古代女孩頭上的丫髻,故有此名。山上的碧霞元君祠,始建于唐代,後經歷代不斷翻修、擴建,逐步形成京東最有名的古刹。康熙親撰《玉皇閣碑文》,記其六旬來此祝沼之事。一時間親貴雲集,無不以此作為朝覲之地,踏春拜祝之所。 敏弘不願意湊這個熱鬧,但是還是希望能夠出去轉轉。胤衸考慮再三,覺得丫髻山終究是繁華之地,自己若是因為公事不能陪同,各方面的照應也會周全。正好有幾天,胤衸有事要去那裡辦差,遂攜了敏弘和幾個下人,一起上路了。 就好像以前的公務旅遊,男人出去應酬辦事掙錢,跟著的女人就是旅遊逛街花錢。這一天,胤衸出去之後,敏弘帶了春香準備去丫髻山上的碧霞元君祠轉轉。 敏弘見山雖不高,卻也需要拾級而上,掂量了一下自己,只帶了春香在山腳下,尋著清溪繁花之處攬勝尋奇,四處玩耍。 真是繁華之地貴人多。已經是晚春了,敏弘竟然在這裡碰見了八福晉,九福晉和老十的一個側福晉。本來老十的嫡福晉是阿巴亥,但是這個郭絡羅氏人長的美,又有外家支持,和八福晉又屬同族,是以入府就頗得老十的寵愛,進進出出之間,儼然是十郡王府的當家人。男人們關係好,女人們走的也近。看她們的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山腳下的停雲茶社大概又是哪個阿哥的產業,雖為三教九流聚會之所,卻隱含富貴之氣。茶社建在一處清潭之上,閑雲潭影,清樂悠悠,粉牆銀杏,雅築玉蘭。茶社裡沒什麼人,大概都被門口鮮衣怒馬的侍衛們嚇跑了。 敏弘本來也不想進去的,可是裡面的人看見了她,特讓人來請,盛情只下,怎好卻之! 雖然八阿哥被康熙斥責停俸,八福晉卻依然是三位福晉裡面最為風光的一個。一身的錦繡珠寶,眉目間依舊是張揚傲氣,富貴榮華和這清雅的景色似乎不相宜,只是見到她的人恐怕都不會管景色如何,這般神色被有心人看到,又會多了幾分揣摩吧?不過想起八阿哥對她,不管目的如何,也的確值得一個女人這樣去做了。 敏弘心中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對這位八福晉多了幾分好感。趕緊上前施禮。一陣寒暄過後,敏弘恭恭敬敬的執禮而立。尚未成婚,自己仍然只是十八阿哥的一個丫頭,或者小妾也行。 八福晉指了指繡墩,說道:「玉兒不必客氣。快坐下。」 待到敏弘謝禮坐好,繼續說道:「今日,我們也是過來玩玩,妹妹也不必守著城裡的那些撈拾子規矩。眼瞅著今年就該辦事兒了,這早晚你也得叫我們一聲嫂子!呵呵!」八福晉的聲音略微有些尖利。聽得她笑了,另外兩位福晉也跟著呵呵的笑了。 敏弘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算符合他們的心意,又不被人算計,只好作靦腆嬌羞狀,低頭跟著呵呵。 郭絡羅氏說道:「早就想和妹妹聊聊了,可是十八阿哥守的也忒緊了些,連看戲喝茶都每個機會。今兒可是好了,快讓我們這些個做嫂子的好好看看怎樣的一個可人兒。」說著,已經就近挽住了敏弘的手。 敏弘素來不喜與人解除,只覺的她的手冰涼涼,滑膩膩的,心頭極是不舒服。也不敢有所表示,只好充她笑了笑。 九福晉是個極有眉眼的人,似乎看出來敏弘的不情願,推著一盤剛上來的蜜餞說,「十弟妹不是一直要吃這兒的蜜餞果子嗎,還不嘗嘗!」果然,十福晉鬆開了手,去吃東西去了。 就聽八福晉說:「玉兒這身子怕是也有七八個月了吧?」 敏弘回到:「已經七個月了。」 八福晉聽後,點點頭,說道:「這個時候最是要小心。小十八平日看得那嚴,怎麼這個關口,反倒放你出來了,也不跟著。」臉上神色頗為不愉。 敏弘知道她曾經小產過,而且當時八阿哥並不在場。現在這番話,純粹就是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只好跟著又笑了笑。 正在吃東西的郭絡羅氏,突然說道:「要說這生孩子,剛剛,年氏為四阿哥添了一位小格格。你說怪不怪,這四阿哥本來就是一個不太張揚的人,這幾年越發的低調了。往年生個阿哥都沒見怎麼慶祝,怎麼今年生個格格,竟然要開筵慶祝呢?莫非那個年氏真的象傳說的那樣把咱們快要成佛的四阿哥迷的不做佛爺了麼?」說完覺得很是得意,掩口葫蘆而笑。 九福晉看了眼八福晉,跟著說:「那個年氏我倒是見過幾面,要說姿色,還不如四爺府裡的耿氏。更不如四爺後來的那幾個漢女。」 八福晉接口到:「哼,不過是有個好哥子罷了。」最近大概要打仗了,敏弘記得十四是康熙五十五年走的,那麼大的戰略不會在短期內做出決定,在四十四年該有所反應才是正常的。四阿哥這麼做,甚至放出這樣的閒話,也有籠絡年庚堯的意思吧。 不過,聽說年羹堯似乎並不老實,和八阿哥他們也有走動。過年的時候,還聽別人提的,說什麼年羹堯送給十四阿哥的寶劍原是準備給十三阿哥的,不知怎麼換了主了。 看著八福晉一臉不屑的樣子,敏弘心道,你還真是張口就來。這樣罵她不就是罵你自己麼。你說八阿哥為什麼能這樣對你啊!想到這裡,似乎也有點明白,在未來的時候,她為什麼能夠脫口說出別人不敢說的話,看來不過是一直如此罷了。 幾位福晉在那裡話家常,敏弘基本上保持沉默不說話。聽著聽著,敏弘覺得這些女人其實沒有想想的那麼厲害那麼複雜,難道是因為少數民族的緣故,所以天性裡面依然保留了草原的純真和爽朗?可是,想到胤衸偶爾提起的她們關起門來的故事,心裡還是覺得不寒而慄。既不能在言語上逆了她們的意思,又不想說假話,於是,只好跟著哼哼哈哈的應付。心中已是有些不耐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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